第3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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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守…… 直到这世界遍布光明。」 第225章 林薇是过完春节才回香江的, 因为父亲的病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 期间吴铭遣人来问过一次,显然是对林薇迟迟不归有些着急了。 林薇也急,但是不能催, 尤其是父母沉浸在悲伤的情况下。 事业固然重要, 但是家人对她的意义更大。 他们离开?这天,来送行?的人很多。 “不能再多留些?日子吗?这才几天, 你?这一走?,我心?里空得很。”钱江满是离愁别绪。 只回来过了一个年,参加了一个葬礼, 老友就要离开?, 他此刻心?下滋味难言。 “离得多近啊, 这不是想回来就能回来嘛,”方廉新呵呵笑道,“我也待不了太久, 主要是棠棠这丫头非要带我回去检查身体,为了宽孩子们的心?。” “我知道,我知道, 只是, ”钱江惘然若失, “年纪大了, 就会害怕分离,我还记得上次送棠棠去香江时的景象,一晃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洒脱了。” 那时候的他以为他们都是短暂地离开?,却不想蹉磨了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举杯欢庆,却又这么快就散场了。 风高气爽的早晨, 朝阳下的海港美丽而惬意,游轮的阵阵轰鸣声,仿佛像是声声催促。 想到从前,方廉新也不免感怀,他安慰钱江道:“放心?吧,我过去看看就回来,我其实?是不舍得走?,哪里都不如自己?家里好?,还有好?多朋友没见到呢,我快去快回,主要是过去看看这丫头是不是在吹牛,什么首富,听着太玄乎了,我过去检查检查,哈哈……”说到最后他笑了起来。 钱江摇着头笑了笑说:“就凭她?能够带队把我从山里找回来,我就相信,她?做成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他声音中多了一丝感叹:“老方啊,你?有个好?女儿,不用怀疑的。” “哈哈,还可以,”方廉新笑得见牙不见眼?,他的目光寻着女儿的方向望过去,“我以前总觉得人家孩子好?,生死一遭,才发现好?孩子在身边总是看不见,还要人家和我说,我才知道,我不是个好?父亲。” 海港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沁人肺腑,林薇任由海风将长发吹动,她?正在和几个来送行?的官员交流着什么,明润的眸子流转着专注而认真的情绪。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女儿长大了,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的感受更深。 在她?推开?门把钱江带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他的女儿有多了不起。 “阿芝,我们……”他下意识地去叫妻子,结果发现林涵芝脱不开?身。 “姐,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你?这去香江怎么也不带着我们呐。” 林冬阳这边抓着林涵芝的手:“我们不想和你?分开?。” “就是啊,阿姐,这些?年我们特?别想你?,”林冬阳的妻子栾静秋附和道,“之前还去古焦村去找了你?们,也是运气不好?,没见到人。” “姨妈,你?和棠棠说说也带我们去香江吧,”林萌也围在林涵芝身旁,“人家说港城遍地是黄金,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没准能和棠棠一样?呢。” 林涵芝:“……” 她?知道这话林萌是收着说的,她?就差直说棠棠只是运气好?,当初要是放她?出去,那现在出风头的就是她?了。 林涵芝吐了口气,缓着情绪说道:“听说过些?日子就开?放了,以后你?们想去香江随时都可以,也不急于这一时,现在时间赶不及了,手续很麻烦。”别人也就算了,这是她?的家人,她?没办法对他们完全翻脸,母亲过世后,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弟弟。 “那要什么时候,这哪里说得准啊?”栾静秋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这还不是棠棠一句话的事儿吗?我们也就算了,当初萌萌帮棠棠挡灾,导致嫁的人家也不好?,现在离婚了,正好?到香江散散心?。” 林涵芝脸色立时变得不太好?看:“这事儿我说的不算,如果没什么事儿,你?们就回去吧,大冷天的,别在这里冻着了。” “不是……” “差不多得了啊,”方墨柏插着兜和朋友们晃荡过来,“林萌因为什么离婚你?们自己?清楚,别四处瞎赖。” 他舅舅一家也是绝了,当初为了洗清成分问题和人家结亲,现在形势好?转,尤其是知道棠棠成为争相巴结的港商,二话不说就让林萌把婚离了,以首富的姐姐自称。 只能说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外祖母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也没能把舅舅教好?,年轻的时候整一个纨绔子弟,纸醉金迷,岁数大了捧高踩低,趋利避害的能手,这十多年硬是没出过什么大事儿。 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林冬阳一家看他们一群街溜子似的,压迫感十足的模样?,只好?悻悻地住口。 “唉,阿柏你?要多久能回来,”孙海不无遗憾地道,“你?妹妹是不是就给你?们在那里落户了啊。” 方墨柏哈哈一笑,拍了拍对方,道:“孙哥,你?放心?,等?我到了港城,要是混得好?了,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他们都是方墨柏以前的玩伴,当初一起在黑市厮混,不过人家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就他一个还在混着。 孙海笑了:“那我岂不是要发达了,有你?妹在,怎么可能混得不好??”他可是听说了,原来动不动就哭的小姑娘,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香江首富,和大人物们平起平坐。 方墨柏一挥手:“那能一样?吗?我是我,我妹是我妹,我就是晚出去十几年,不然现在也能混个首富当当,唉,也是时运不……” 他话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方廉新黑脸看着他:“什么首富,我看你?像个长舌妇,有点正经模样?没有,你?这穿的是什么?”方廉新看着他这一身麻袋似的上衣,甩裆的裤子,脸都青了。 方墨柏面带不忿,想要顶撞几句,最后生生忍了下来,嘟囔道:“老头,你?病才好?,我不和一般见识。” 方廉新挥起手杖就要揍,被人拉住:“孩子大了,不能再这么打?了。” “你?看他像长大了吗?” “哈哈,那也是孩子,看开?吧。”钱江笑着拍了拍他。 “哎,总有一个不省心?的。” 林薇听见动静朝他们的方向看过去,几波人不知道怎么凑在了一起,各自吵闹寒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生动无比。 只那么看着,心?口便有无限柔软的情绪,暖和得仿佛在沐浴和煦朝阳。 “林女士,感谢你?这次捐赠的医疗器材,我们也由衷的希望你?以后来粤投资。” 林薇转过头,露出微笑:“会的,相信用不了太久,我们就会再见的。” 八.九十年代是香江的黄金时代,文娱发展迅速,经济迅速起飞,成为世界上备受瞩目的亚洲奇迹。 八.九十年代是内地腾飞的起点,我们开?始对外开?放,经历一次次改革阵痛,永远充满活力地向前求取,向世界展示着不屈的魅力。 这是一个欣欣向荣,充满希望的美好?时代。 站在舷梯上,罗佳桐看着身后的城市,有那么一瞬间的怔然。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往前走?吧,不用怕,会更好?的。” 海水湛蓝,天空浩瀚,轮船划破水面,溅起层层水波,扬空而起,仿佛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林薇伫立在甲板上,看着滚滚,任由海风将裙角吹起。 这一次她?不再是自己?孤身一人。 她?的亲人和朋友都在。 或许带着几许期待,除了有些?晕船的林涵芝,其他人都很兴奋。 没人在船舱里待着,全都来到甲板上放风。 方廉新戴上了林薇给他买的墨镜,小老头坐在一把椅子上,拄着手杖发表感想:“这要是再有两个孩子跑来跑去就好?了。”这话说得有几分说不出的怨念,仿佛这样?他的人生就非常完满了。 林薇和方墨柏都当听不见。 随着目的地的临近,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在阳光下染上奇异的光彩,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来人往,空气仿佛都热闹起来,这是不同于羊城的喧嚣和繁华。 “靠靠……看啊,这么高的楼,这是怎么盖起来的?”方墨柏大叫了一声,满脸兴奋,把林薇胳膊都扒拉疼了。 林薇茫然了一瞬,这很高吗? 后世内地随便一个城市都比这个要拉风,不过对于现在的人们或许是真的有些?震撼吧。 罗佳桐也是一脸惊奇,连方廉新都站起身,将墨镜拿了下来。 他们的船停靠在尖沙咀码头。 吴铭他们已经等?候很久了。 林涵芝有些?轻微的晕船,被搀扶着下船。 等?候的人们一窝蜂地涌过来。 “老方……你?怎么才来,”看着二十多年没见的老友,孙博然泪湿眼?眶上前,“真是让我们等?得好?苦啊。” 方廉新笑着给他了一个拥抱:“这不是来了嘛,有你?照顾棠棠,我自然是放心?的。” “你?这是怎么了,”袁玉君连忙搀扶住林涵芝,“哪里不舒服,这要不要去医院啊?” 孙博然闻言连忙松开?手,朝着林涵芝看过去:“大……阿芝你?这是……” 林涵芝摆了摆手:“不碍事,就是有点晕船。” “那就好?,那就好?,”袁玉君抚了抚胸口,“给我吓的,咱们赶紧回去,好?好?歇一歇,吃点东西就好?了。” “阿姐我好?想你?啊,你?不是说很快就能回来吗?怎么这么久啊?”孙沐茵抓着林薇撒娇。 吴铭带着其他的随行?人员站在她?身后,沉默着,不发一语地看着她?们,等?着他们叙旧寒暄结束。 “哇,又来了一个靓女,”方墨柏凑过来,“赶快给我介绍介绍啊。” 林薇顺势把方墨柏和罗佳桐给他们认识。 最后她?还把一直站桩的吴铭带过来,和父母说道:“这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讲过的吴铭,我离开?这段时间,全靠他这里帮我撑场。” 突然成为焦点的吴铭怔然了一瞬,而后对上了两夫妻打?量的目光。 方廉新看着西装笔挺的吴铭,身高修长,一表人才,他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你?就是吴铭啊,我们棠棠给你?添麻烦了。” 状况外的吴铭反应了一下,才道:“您言重了,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 “你?不用客气,棠棠这丫头多难相处,我们是知道,辛苦你?了,以后多来家里坐坐。”他也不知道吴铭之前就是林薇他们住在一块。 不过这次他们要去的是半山别墅,估计以后要是不提也不会知道。 “强哥,大事不好?啊,”坐在车里的李平放下望远镜,焦急地看向车后面的宋晔,“这明显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啊,这样?下去,局势对我们不利啊,你?要不要过去啊?” 宋晔靠坐在车上,目光的落点在码头上被围住的林薇,她?嘴角噙着轻快的笑意,暖光拂过她?的容颜,美好?得让人忍不住屏息。 此刻的她?陪在父母身边,开?心?得像个孩子,只是偶尔目光会时不时地扫向四周,张望着什么。 宋晔深不见底的眼?眸舒卷着云淡的情绪,手指不自觉地轻轻蜷起。 “强哥,他们快走?了,你?真不去了?”李平着急道,“你?放心?,只要一过去,那个公狐……吴铭肯定就被你?比下去了。” 宋晔闭上不带任何杂色的黑眸,说了一句:“去了就是出局。” “为什么?”李平不解。 宋晔默然不语,老师和师母始终都不曾张望半分,说明他们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