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历史小说 - 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在线阅读 - 第102节

第102节

    他心里默念清心诀,忐忑地把手探进萧暥衣里。

    虽然是在做再正直不过的事情,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莫名觉得自己这举动有点像苏苏……

    魏瑄压制住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他默念口诀,手心凝起一团小火焰,烫贴了上去。

    他确实是很正经的在渡气。

    除了……

    嗯,肌肤清凉柔滑,想不到比姑娘还细致?

    唔!渡气渡气!心无旁骛!

    啊?腰线竟如此精窄……

    在瞎想什么?!

    哎?肌肉紧实,优美流畅,真是一点赘肉也没有,常年骑马练的?

    还剩两个穴位了,坚持住……

    他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疲于应付着脑海里不停涌现出无数的感慨,剧情实在丰富多彩。

    等到魏瑄渡到脚底最后的一个穴位时,他额角都渗出细汗了,真是辛苦无比,一半是因为他耗费了大量的玄元真气,一半是脑子里各种奇怪的念头斗争地太辛苦。

    只怪某人的身段实在太好,不停地刷新他对美的认知,乃至于他都无瑕旁顾。

    魏瑄正小心翼翼端着他白皙清瘦的脚踝,手中凝起温热的玄火真气,往他的脚心渡去。就在这时,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射到了他脸上。

    魏瑄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云越错愕地看着他。

    魏瑄:“不,不是……”

    不是你想的这样啊……!

    云越挑起半边的眉。

    就在他诡异的注视下,魏瑄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把寒毒渡完。

    此时云越的脸色已经擦黑。

    他走过去,面无表情地俯身轻轻推了推萧暥的肩膀。

    完蛋了!

    魏瑄赶紧缩回被子里,就像致命把柄被人捉住了一样,可怜兮兮地汪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云越。

    如果被萧暥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啊?趁着他熟睡脱了他的罗袜,摸他的脚踝……这怎么也不像是正常人做的事情罢!

    魏瑄只想一头撞死,真是讲不清楚了啊!

    云越嘴角挑了下,魏瑄闭起眼睛一副等死状,只听到他萧暥说道,“主公,容绪先生到府中来过了,留下了两个箱子和一封信,还有一本账本。”

    一听到账本两个字,萧暥顿时清醒了,人也精神了,他现在确实觉得浑身的疲惫竟然一扫而空,身体不那么阴寒了,还热乎乎地,全省上下都舒坦得很,奇怪,他只是睡了一小会儿吧?

    然后他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魏瑄,魏瑄哪里敢看他,闭紧眼睛,装睡。或者说,装死。

    萧暥见他熟睡,就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了衣裳,悄悄地走向宫门。云越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前,忽然转过头。

    魏瑄眼睛刚掀开一条缝瞄着他们的背影,就见云越勾起嘴角,桃花眼微微一眯,冲他笑了一下。

    这意思很明白了,把柄被我抓到了,你小子以后老实点。

    *** *** ***

    萧暥回到府邸,就见到厅堂里放着两口大箱子,他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东西,肯定是古玩金银珠玉之类了。

    接着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账本。拿起来快速翻阅了一遍。

    这里登记了共有二十家商号,所经营的范围包括酒楼客栈,漕运海货,古玩珠宝等。

    徐翁道,“容绪先生说,昨夜感谢将军出手相救,这些店铺都送给将军了。他今日特意拜谢,将军不在,改日还会来登门道谢的。”

    萧暥暗叹,这大手笔啊!

    果然盛京商会经营多年,底子雄厚么。其实他千里迢迢去江南招商,费了那么大劲成立江南会馆,就是为了打破盛京商会的垄断,和盛京商会平分天下财货市场。

    但是江南会馆有一个先天的短板,就是江南的特产大多是丝绸,茶叶,渔货之类,但是在珠宝,酒楼,漕运这些领域还是大梁本土的商行垄断着。这是他的江南会馆无法补足的一块短板,这容绪居然主动送给他这些商户,给他补上了。

    当然还有春暖阁,修整好后,就送给他了。

    萧暥去过春暖阁,知道这地方就是拿金子堆出来的,于是大方地表示有钱一起赚,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然后他又不由感慨,这容绪先生精明起来,真是连他在想什么,需要什么,都知道地一清二楚,而且要么不送礼,送礼绝对是能把人砸蒙的大礼,豪礼。

    壕!太壕了!这风格他喜欢。很有合作的诚意嘛。

    然后他又拆开了那封手书。

    容绪的字迹依旧笔力遒劲,任性飞扬,上次他让云越模仿了他的字迹,骗得了粮草,这会儿刘武应该也已经在押送粮草和支援东北的途中了。

    在信中,容绪诚恳地表示,虽然以前还有误会,但是现在开始有钱一起赚,经营好尚元城。大雍北方的战事,如果需要,他也一定会去书盛京王氏全力支持。

    萧暥心道,王家这十万精兵只要按兵不动他都谢谢了。当然,按照现在容绪都把账本交给他的表态来看,王家已经稳住了。

    在信中,容绪先生还极为热忱地表达了自己对萧将军多年来的仰慕,辞藻华丽,情真意切,殷勤备至,萧暥看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但是看在他那么快认清形势,立场如此正确,萧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爱说啥就说啥罢。

    徐翁道,“主公,这两箱礼品如何处置。”

    “哦,先放着吧,这两天我想去一个朋友家住。”

    云越一诧,“主公要去哪里住?”

    清早谢映之向他提出邀请的时候,萧暥还不能答应,他各种事情缠身,根本不得休养。

    但现在尚元城即将完工,江南会馆已经成立,和盛京商会之间的矛盾看起来也暂时解决了,天下财货容绪也表示愿意与他平分。至于粮草也已经筹齐,北方的战事也有刘武替他出征。事情似乎都办妥帖了,他也该治一治自己这个身体了,体力日益不支,也许是可以休养几天了。

    既然谢映之邀请,他就干脆小住几天,让谢映之替他看一看,调养一下。

    除了一件事让他心里存有不安,就是那几个刺客,那些人非常奇怪,被抓后完全就像是木偶人一样,不言不语,什么也审问不出来。

    不过既然是审问不出什么,他也没有办法,就让他们在寒狱里呆着吧。

    *** *** ***

    寝殿里,天色已暗,烛火重重。

    萧暥走后,魏瑄一个人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他明明身上很热,但还是固执地裹紧着被褥,好像这样就能留住那个人温柔的气息。

    每一次看着萧暥清雅娴静的睡颜,魏瑄就想把这个人留在身边,在这汹汹乱世之中,守住这幅容颜,再不用他艰难斡旋,出生入死。

    片刻后,他再次走进灵犀宫时,苍青正在五色池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什么。

    魏瑄本想轻轻踱步过去,却还是被发现了,苍青赶紧袖子一拂,水波浮动,画面顿时碎成千万片。

    魏瑄好奇问:“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开心。”

    苍青揉了揉下巴,笑嘻嘻道:“没什么,随便看看,哦,你寒毒替他拔除了?”

    魏瑄点头,“但是难保那个给他种冥火的人,不会再次出手害他。我要你监视一个人。”

    片刻后,苍青看着五色池中出现无相一张灰暗的,好像假人的脸,大叫,“我不要看!你让我整天盯着这个老太监吗?!”

    “他不是太监。”魏瑄纠正。

    苍青满脸拒绝,“不是太监也不看,我只看美人!”

    “这个人想要加害萧将军,我需要你替我盯着他,他还有他的同党。”

    苍青一惊,“萧暥?”

    魏瑄点头,“我怀疑他身上的寒毒就是他们搞的鬼。”

    他之前并没有告诉萧暥,幕后主使是无相,因为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秘术这种东西没有痕迹,无法查证。这就是无相有恃无恐的地方。告诉萧暥只会让他心中多一个不安,让他的心事更重,更加不得休憩。

    他实在太疲倦了,无相这条毒蛇就交给自己来解决罢。

    秘术对秘术,看谁更胜一筹了。

    魏瑄静静凝视着五色池水,漆黑的眼眸里隐隐有暗流涌动。

    第83章 同居

    这个时代,稍微有点家底的人搬家暂住,多少是有一两口箱子的。

    谢映之看到萧暥的时候,他就一人怀里抱着只猫,身无长物,两袖清风地来了。

    谢映之原本跟他说过,给他调理身体需要住上几天,若他有什么想带的东西也可以带过来。

    在这个时代,不管文人士子还是达官显贵都有自己的小爱好,有自己把玩的物品收藏,所谓风雅之事。比如当时的名士杨启,出个门都要带着一箱子衣物妆品零食小玩意儿,这也是士林的风尚。

    萧暥在自己家里看了一圈,除了几件随身的衣物,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带的。

    想来原主作为一个权臣,府中难道不是豪奢无比,堆金积玉的吗?

    可是他的宅邸,却空阔、清冷、寂寥,卧室的四周垂着帷幔,连阳光都被遮挡了一半。

    整个家除了一副游猎屏风和屏风前的云雷纹剑台,就没有什么算得上装饰的东西了,床榻桌椅线条冷硬,别说美感了,看上去就用着不舒服。

    至于他的收藏里也就只有刀剑兵刃和铠甲,以及一架子的书。

    一股行伍出身浓浓的简单实用主义风格里悄悄渗出一点书卷气。当然那几本被原主似乎当做科普读物的画本除外。

    总之这个家给他的感觉就是军人式的生活,毫无舒适可言,简直就像辗转沙场间的一个临时的居所,仿佛随时准备着戎装待发,一去不返。

    可能原主那么聪明的人,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怕早就对自己的下场有了预感和觉悟,就算整一屋子的金银珠宝,最终都会被武帝查抄罢,何必费那个劲。

    萧暥竟有点同情他,一身沉疴,孤家寡人,满目肃冷,四处是敌。

    而原主的处境就是他的处境啊!

    好在经过他这两个月的努力,总算魏西陵算是跟他和解了吧?总算魏瑄小朋友也不仇视他了吧?桓帝也……算了……

    还有谢映之……至少目前为止没有讨厌他罢?

    不过谢大名士现在还以为他是萧子衿,他还得小心捂住自己的狐狸尾巴。

    萧暥本来还想学着士林风尚,带几本书装装样子,但这些书他又没看过,这谢映之万一问起,他答不上来,岂不露馅,还是作罢了。

    既然是一无所有,萧暥干脆不装了,坦坦荡荡道:“我身无长物,就这样来了,先生别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