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历史小说 - 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在线阅读 - 第162节

第162节

    登上城楼,只见城下黑压压一片方阵,分为刀盾兵,长枪兵,□□兵,重步兵,尤其是是列队齐整的重甲武卒。

    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铁盔,身穿三层重甲,手持十几公斤的大戟重锤,站在那里像一座铁塔,个个悍勇异常。

    阿迦罗微微眯起眼睛,看来中原虽然军阀混战,但武力却不容小觑。

    正因为战火连天,群雄逐鹿,所以各路诸侯都厉兵秣马,不惜重金拼命地发展军力,连这样铁塔般的重甲军队都造出来了!

    看来他将来想要实现宏图,南下吞并中原,怕还是要花些力气。不如趁此机会,先刺探一下中原各诸侯的战力和战术。

    想到这里,他不由就又想到了萧暥,作为一方诸侯,手中还攥这天子这张王牌,他怎么会忽然落草为寇,还娶了压寨夫人?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有那晚上那个冷峻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想到这些,他思绪无端地就有些烦乱起来,眼中也不知不觉凝聚起危险的火苗。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人正看着他,那目光仿佛清风拂面,细雨沾衣。说不出地疏离淡泊,却不知为何让他心中暗暗地一凛。

    他立即举目看去,就见朱优正走过来,他身边站着那个清雅绝伦的人,见他看过来,微微莞尔。

    第125章 夺城 番外

    萧暥用树枝在沙土地上画了三个圈。

    “都昌城,黄龙城,襄远城,我们要夺下襄州就要拿下此三处。”

    都昌城是禄铮的封地,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是禄铮的大本营,一旦开战,此处也是粮仓和财货供给之地。黄龙城则是重甲武卒驻扎之处,是军镇兼兵工厂,是襄州最锋利的爪牙,至于襄远城,是朱优的首府。

    魏西陵拔出剑,在沙土上轻轻一划,“先取都昌,切断其粮草供给。再取黄龙,拔其爪牙,最后再拿襄远。”

    萧暥心道,典型的实战派,干净利落的打法。

    他道,“都昌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城内驻扎着数千重甲武卒,无论从装备还是从单兵战力上来说胜过我军,将军打算怎么打?”

    古装影视剧里的攻城他可是看过不少的,架云梯,用圆木撞,无论什么方法,就算打下城池来,也是用尸体堆积出来的。他手下的民兵都是流民训练而成,还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一上来就和禄铮的重甲武卒对上,这就好像是连街道赛都还没有打过的新手,忽然就被拉去打全国赛。

    而且重甲武卒是重装精锐步兵,分为刀盾兵,大戟士,弓弩手,长矛兵,每人都配有厚重的盾牌,各个兵种相互配合,组成军阵,远的敌人用弓弩,冲近的用长矛,贴身肉搏则有刀盾兵,这是一个复合军种的军阵,最擅长的是阵地战,一旦摆阵列队完毕,那就是移动的战斗堡垒,坚不可摧。

    这种重装步兵甚至可以克制骑兵,骑兵冲入阵中很容易处于被动,陷入以一对多、四处皆敌的重围之中,失去灵活机动性,最后被分割吃掉。

    魏西陵言简意赅:“诱敌出击。”

    萧暥想了想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打运动战!

    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设法把敌人调动起来,在运动中消灭敌人。

    萧暥深以为然,不愧是魏大大,时时刻刻抓住战场主动权。

    但是怎么诱敌出击?

    萧暥指了指田瑁,“就用这个禄铮的小舅子。”

    *** *** ***

    禄铮威风凛凛地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黑压压一片刀戟林立的军阵,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听说高严在安阳城实行屯田新政,招募流民,开荒种地,演练新兵,弄得是风生水起,这几个月来,这襄州的人口不断外流,赋税不断减少,朱刺史可有对策?”

    朱优立即想起沈先生之前说的,禄铮想打安阳城,心道这是试探自己的口风吗?

    但是自己的意见好像也无关紧要吧,禄铮什么时候把他这个襄州牧放在眼里过?

    但是话虽如此,既然问到他,朱优还是打心眼里不想打仗,一提到打仗他就头昏腿软。

    他赔笑道,“我已经发出照会,让高郡守暂缓屯田新政。先礼后兵,一步步来啊。”

    禄铮哼了声,“高严是九州出名的铁岭,连萧暥都见他头疼,奈何他不得,朱公的一份照会,有回音吗?”

    听他撇开官职,叫自己朱公,就好像当面叫他朱大爷一样。朱优脸色略尴尬,硬着头皮道,“也许高郡守事务繁忙,还未看到,未看到,待我再选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游说……”

    “朱公所言,难道是这位先生?”禄铮斜眼看向沈先生。

    他对文人谋士向来没什么好感。

    朱优赶紧道,“正是正是,沈先生说他可以前往安阳城游说……”

    “动动嘴皮子罢。”禄铮打断他,颇不耐烦。

    “鼓动唇舌,高严就会投降吗。真是笑话!”

    “当然不会,高郡守铁骨铮铮如何会降?”沈先生道。

    闻言,禄铮脸色阴沉。

    沈先生看了战战兢兢的朱优一眼,淡然道,“我认为既然安阳城早晚都得拿下,不如早动手。”

    朱优一扼,他瞪大眼睛,半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先生。

    他之可不是那么说的。他明明说过他有办法可以让双方休止兵戈。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朱优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禄铮浓却眉一皱,道,“有点意思,先生请详说?”

    沈先生条理清晰道,“高郡守在安阳城训练新军,襄州距离安阳不足百里,一旦新军练成,对襄州就是肘腋之患,此其一。其二,安阳城是南北交通要冲,兵家必争之地,若得到安阳城为襄州北部的门户,得此战略要地,进可逐鹿中原,退可以抵御秦羽和萧暥。”

    禄铮听得目光锃亮,不禁鼓掌道,“先生高论,正得我心!”

    紧跟着意犹未尽问,“先生……还有吗?”

    沈先生忽然回头看向阿迦罗,微笑,“还有,今日将军又得一大将前锋,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皆备了。”

    阿迦罗猝不及防。这人什么意思?

    他似乎总有意无意地在针对自己,这话锋一转,就轻飘飘把他拖下水了。

    北小王当场就急了,立即低声附耳道,“世子不能答应,我们不是来帮禄铮打仗的,他们中原人的浑水我们不参合,我们还要找到”

    “闭嘴。”阿迦罗立即道。然后他看向沈先生,目光疑窦丛生。

    只见沈先生对禄铮笃定道,“我有一计,可助将军拿下安阳城。”

    禄铮立即大喜,“愿闻先生妙计。”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冲上了城楼,

    “主公,主公不好了,田将军他被抓了!”

    禄铮顿时眼睛一棱,“抓了?被谁?高严吗?”

    高严名声颇佳,他还正愁找不到个发兵打他的理由,如果是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不是,是广原岭的山贼。”

    禄铮满脸骇异,他禄家以前就是山匪起家的,哪一窝的山匪那么不长眼睛,居然劫到他头上来了?!

    禄铮浓眉紧皱,“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田将军看上了一个路过的哨卡的公子哥的媳妇,见他们人少好对付,就想把那美人扣下来,结果这美人居然是山贼。哦,好像还是黄龙寨的萧头领……”

    “萧头领?美人?”禄铮一诧。

    “不不,萧头领他媳妇。”那传令兵赶紧道。想了想又补充,“萧头领据说娶了两房压寨夫人。”

    阿迦罗脸色顿时擦黑。

    沈先生目光中却隐隐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意。

    禄铮之前也听说过广原岭来了个猛人,最近风头很劲,路子野得很,据说他在黑云寨落草,没多久把裴元给端了,之后巧取黄龙寨,佯发英雄帖,最后把广原岭大小山寨都给通吃了。

    这个姓萧的小子年纪不大,胃口却大得很。留着是个不安定的祸端。

    本来他还想什么时候教训敲打一下,却不料竟胆大包天率先招惹到他头上了。

    “萧头领说,让……让主公……”那传令兵紧张地看着禄铮越来越阴沉的神色。

    “说!”

    “他让主公后天午时,准备三千套重甲,跟他换回田将军。”

    “什么!”禄铮勃然大怒。

    装备一套重甲所耗费的银钱可以装备二十名普通士兵,他手头一共六千重甲武卒,号称一万,此人居然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要讹诈他三千套重甲。

    “他还……”

    “他还要如何?”

    那士兵胆战心惊,赶紧拿出信笺,“萧头领给主公的。”

    禄铮一把扯过来,这一看之下,额头上青筋直跳。

    信写得洋洋洒洒,大概意思就是,区区三千套铠甲,这点家当对禄大当家来说是九牛一毛,禄大当家富贵不能忘了出身,先富要带动后富。所以那个……扶贫考虑一下?

    最后还详细地约定了以重甲换人质的时间,地点。

    禄铮看完后,面色铁青,随手把信交给一边的沈先生,“先生怎么看?”

    沈先生瞥了一眼信,微微抚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是某人的笔迹无疑,以及这小狐狸写的信依旧能气死个人。

    沈先生故意道,“目前以大局为重,就委屈田将军罢。”

    禄铮烦乱道,“不行。”

    立即有人好心上来对沈先生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田将军是主公的小舅,若不救他,怕田夫人不会答应。又要跟主公闹了。”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禄铮虽然是个猛人,但是田夫人一闹,他就心烦意乱,所以这田瑁虽然蠢,但是不能不救。

    禄铮紧锁眉头想了想,“给他们回一封信,东西可以给他们,但是交换的地点要由我们来定。”

    *** *** ***

    萧暥在黄龙寨的大床上躺死狐狸,这一次他又是淋雨,又是连夜追捕,又是各种作死打架,一连躺了两天身体还是没有缓过来的迹象。

    魏西陵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见他卷着被子蔫头耷脑,连平时最喜欢吃的小松子和山核桃也没有动。

    他的枕头边还叠放着几张草稿图,被他半边脸压着,乌发如云泼墨散开在绢纸上,雪白的下颌还沾着墨点。

    看来褚先生来过了。这大概是新设计的图纸。

    魏西陵刚抽出来一看,图纸上画着重甲的设计图。

    一只冰凉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