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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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往后的日子里,郑芙不止一次地想,若是当初没有走那条巷子,那她和郑幸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附近人比较少,只要穿过那条巷子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了。 郑芙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心里想着如果这家也没有郑幸的消息那该怎么办。 巷子有点黑,凭着外头的光勉强能看清路,就在这时脚腕突然被握住,她被吓得大叫出来,脚上那只手却不依不挠一个用力把她扯倒在地。 郑芙原先就没什么气力,这一下是想跑也跑不了,她满脸是泪,仿佛又回到了那天,身体被陌生人进入的痛苦回忆一股脑涌了出来,她颤抖不停嘴上无意识念叨着:“放过我…” 那人没有停下往上摸的手,从脚腕摸到大腿根,握住她的臀发出了难耐的喘息。 随后那人压了上来覆她身上,浓重的酒气几欲令她呕吐。 那人啃着她的脖子,口水的臭味逐渐晕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救救我…救救我…” 那人蹭着郑芙的腿心,用肉棒一下下戳着那处,她用最后的气力挣扎换来了男人砸在她太阳穴的一拳头。 她瘫在地上心如死灰,看着几步之遥的大街,又无意识往前爬,这个时候她想到了郑幸,那是她的宝宝,现在又会在哪里,安全了吗? 她好想见他,想听他叫自己妈妈,只会这一个字也没关系,他们还有好长时间可以学。 身后的人还在不停的侵犯,裤子被扯烂,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她的人生活该就在臭水沟里,无论她怎么爬也爬不出去。 眼前的光在不停的闪动,糊成一片,渐渐的光影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小小的。 那是郑幸。 “妈…妈…” 他在叫自己妈妈,可为什么是现在? 她满脸是泪,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不要看…求你…不要看…”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罪人之子现在正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另一个罪人强奸。 “妈…妈…”郑幸撕心裂肺地喊她妈妈,小跑过来想推开着压在母亲身上的人。 内裤被扯下,男人放出硬得发烫的性器抵在郑芙的腿心,蓄势待发。 郑芙绝望地看向被推到在地的郑幸,挤出一个再难看不过的笑,“不要看…宝宝…闭上眼睛…” 郑幸看着被压在地上的母亲,她在哭,他很少见母亲哭,可此刻,她满脸都是泪。 他不喜欢这样,他记得母亲见到他时脸上总有干燥温暖的笑意,她柔软的唇还会亲亲自己的脸,额头,眼睛,然后唤自己宝宝。 他不想这样。 他流着泪,呐呐张开嘴,动了动,一开始声音细细的如耳蚊,“救…命。” 而后声音逐渐高了起来,来自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引来了不少人。 酒鬼被一众人压制住,郑幸爬到母亲身边,脱下棉袄堪堪盖住了下面,抱起她的头,又叫了声妈妈。 郑芙彻底晕过去之前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酒鬼判刑的消息传到郑芙耳朵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那时她正收拾行李打算离开这座城市。 消息是前台的那女人告诉她的,至于当初她为什么要戏弄自己郑芙已不想再追问。 对她来说,知道与否,现在没有任何意义。 郑辛的行李不多,就一个小书包,里头装着几件换洗的衣物和班上同学送的小物件。 孩子心性的他似乎早就忘了一个星期之前他的母亲遭受过什么,他欣喜地将同桌送的铅笔递到郑芙眼前,希望得到来自母亲的肯定与赞扬。 郑芙低头,就这么一动不动看了他好一会儿,脸上不复以往的干燥笑意,径直离开,留下他一个人举着铅笔愣愣站了好久。 “妈…妈…”郑辛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还是像从前那般唤她,可这次,眼前的人并没有蹲下身子将他抱在怀里。 “妈…妈…”他小心翼翼捏着郑芙的衣角,一遍又一遍叫她,直到跟不上她的脚步直直摔在了地上。 郑芙回头,地上的人撑着身子慢慢爬起身,鼻涕和泪混在一块,好不难看。 “妈…妈…” 好脏。 在还未长开的郑辛身上,郑芙似乎又看到了那些压在她身上的影子,映衬着她那本该烂在臭水沟里的可悲人生。 那天以后,郑辛记忆里充斥着郑芙的背影,或近或远,若隐若现,握不住,抓不着,轻得好似天桥上那抹即将消逝的羽毛。 他声嘶力竭,跪在地上,雨点砸下模糊了眼前人的身影。 “妈妈,你理理我。” 大雨滂沱,桥下携着泥沙的湖水奔腾而来,耳旁是郑辛似远似近的呼喊,郑芙着一袭长裙立在桥上,突然就想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妈妈…” 哦,她想起来了,郑辛的生日,六月六。 过了今天他就七岁了,有些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所以她今天是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 正想着就见郑辛爬到她身侧,死死抱着她的腰,声音哑得不像话,“妈妈…求你,别不要我。” 记忆中哭花脸的郑辛和眼前的少年重合,郑芙回过神来,缓了好一会才抬手拭去他眼角落下的泪。 他又哭了。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郑辛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吻着她的手心,滚烫的泪落在上面,她像是被烫到似地想往回收却听到:“妈妈,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儿时的记忆,郑辛已记不大清,只知道酒鬼因强奸未遂判了几年后,母亲总喜欢一个人呆呆坐在窗前。 脸上不复以往的干燥笑意,眼里也彻底没了生气。再后来几年,他对母亲的印象除了那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的背影外再无其他。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天台,他亲眼看见母亲从一楼爬上了顶楼,随后站上了天台的边缘发了好久的呆。 他记得,那天天气其实很好,太阳高挂,一切都暖洋洋,除了他自己。 他还是不太会说话,站在母亲的身后只是喊着她妈妈。 她依旧不理他,就像那场事故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回应他的只有漫长的沉默,那沉默压得他几欲窒息,很疼,像是要死去那般。 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又或许是那时汹涌而出的泪模糊了视线,他不记得母亲是怎么从死亡边缘回到他身边,只知道耳边充斥着心脏砰砰跳动的声响以及自己口中念叨的那句:“妈妈…别不要我。” 时间慢慢往后,他连关于那背影的记忆也没了,从一开始的早出晚归,到后来几个月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他好几次都差点以为以为母亲抛下他走了。 他每每放学回家都喜欢蹲在门边,有时一蹲就是好几个小时,运气好时能正好碰见回家的母亲。 他会看见那原本平整的额前蹙起好看的眉,以及眼底那抹他自认为的心疼,也能在这个时候听见她为数不多的话语,带着微哑的温润嗓音质问:“为什么又忘记带钥匙?” 每每这个时候,他总会低头认错以此掩住心里那快满溢的欢喜。 在那些同母亲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里,她不经意显露的笑意总会令他想起小时候,他记得,以前母亲是爱笑的。 他仿佛还能嗅到母亲怀里的温暖气息,连带着脸颊和眼睛一同滚烫起来,随着年龄愈发增长对此也愈发思念。 他想触碰她,想像当初母亲儿时亲吻他额头那般亲吻她,就如同此刻,当面对母亲被人夺走时,他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 他攥在手心的宝贝,仿佛下一刻将离他而去,他不想也不允许。 他哭着斗着胆子去亲吻母亲的眼角,小心翼翼地恳求她别离开自己,事情如料想般顺利,他得到了母亲的回应。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他握住她的手,贪念地吻着她微潮的手心,滚烫的泪落在上面,她像是被烫到似地往回缩。 他抓准时机,微微一扯将人带到怀里,曾经那温暖干燥的气息重新盈满鼻尖,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小时候,唇若有若无压着母亲的肩窝,带着微哑的哭音闷闷道:“妈妈…求你,别不要我。” 她一下又一下摸着他而后的细发,声音软下来,带上了难得的笑意,温柔好听的嗓音近在咫尺,他仿佛听到了母亲胸腔因说话而发出的微微振动,连带着心脏也愈发滚烫起来。 “嗯。” 正当两人相拥之时,不远处,教学楼后快速闪过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