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历史小说 - 无妻徒刑在线阅读 - 第239章

第239章

    莫大的绝望笼罩住了晏寒声,他企图让自己的肺部充满费洛蒙的气味,在极度的缺乏氧气的情况下,他眩晕得更加厉害,昏聩的脑子错误地将这种感觉定义为了“幸福”。

    在窒息的临界点,费洛蒙的味道不再纯粹,混入了浑浊的腥涩气味,硕大的汗水顺着脸颊侧滑落,晏寒声慢慢松开了手,无意识地一遍一遍亲吻着棉质的床褥。

    直到氧气重新顺着气道涌入肺部,他从一场短暂的幻梦中清醒,饱胀之后空虚来得毫无端由,晏寒声吞咽了一口口水,脊背僵直良久没有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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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琼枝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新斯特餐厅,前台工作人员带他到了预定的包厢,徐骁和晏寒声已经在里面等了十几分钟。

    工作人员为他打开包厢的门,郁琼枝面色如常地进入包厢内。

    “小枝。”徐骁亲热地叫他,完全没有嫌隙的样子,“你坐我身边。”

    郁琼枝不想坐在晏寒声的身边,更不想坐在晏寒声的对面,比较下来只有徐骁旁边的位置合适。

    “……小,小枝。”

    郁琼枝目光一转过来,晏寒声的手下意识缩紧,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下去,“坐这里。”

    晏寒声和郁琼枝印象中的样子没有什么两样,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只是郁琼枝莫名觉得他比上次见面更加消瘦了点。

    “谢谢,我坐这里就好。”郁琼枝礼貌地拒绝了他,转而在徐骁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我都和他说了,他用的理由真的很烂,他完全不听我的。”郁琼枝坐下后,徐骁手撑在下巴下,靠在郁琼枝的耳边轻声说,“我也不想为他传信,我是被逼的。”

    郁琼枝微微敛下眼,“没事,不怪你。”

    徐骁把菜单递给他:“不知道这家餐厅口味怎么样,你应该更熟悉一点,你来点菜吧。”

    “我也不太清楚。”郁琼枝顺手接过了菜单,对着徐骁淡淡地笑,“没有在这里吃过饭。”

    “怎么会?”徐骁睁大眼睛,有点讶异,“这家店开了很多年了,一直都很有名,你小时候一次也没有来吃过吗?”

    郁琼枝认真地阅读菜单,点了几个菜,把菜单翻到下一页,头也没抬地回答:“太贵了。”

    翻到菜单最后一页,郁琼枝点完菜才发现两人都很安静,他抬起脸,误以为自己的话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便解释说:“小时候觉得很贵,现在有钱了,不觉得贵。”

    “你们看看还想添什么菜。”郁琼枝把菜单递还给徐骁,徐骁草草看了一眼,眯着眼睛笑,“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徐骁和晏寒声隔着几个位置的距离,按照徐骁手的长度,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菜单递到晏寒声的手上,郁琼枝坐在中间,踌躇了会把菜单递给了旁边等候着的服务生手上。

    晏寒声注视着郁琼枝的动作,眼神暗淡了下去。

    包厢门重新被关上,郁琼枝叫了一声晏寒声的名字,晏寒声原本垂下的头颅很快地抬起看向他。

    “寒声,我们实际上不需要单独出来见面。”郁琼枝开门见山直白地说,“我们签了婚前协议,财产分割不是麻烦的事情,完全按照协议来就可以。”

    他的声音和缓,是晏寒声一贯熟悉的音色。

    “婚前协议不算数。”晏寒声顿了顿,用很低的声音说,“财产进行重新的分割,你能得到很丰厚的一笔资产。”

    郁琼枝看着晏寒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需要。”

    他的脸色冷淡,完全失去兴趣的样子,晏寒声张了张嘴,很快地解释:“历代公爵留下的遗产还有星球外的各类产业……”

    他想让郁琼枝意识到这不仅是一笔丰厚的钱,得到这些资产,郁琼枝一生都不需要再为了钱而奔波,后代也能在信托基金的保护下成长。

    “我知道,但太麻烦了,我不想和你再有什么联系。”郁琼枝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晏寒声鼻腔里充满了无花果的甜香味,他又产生了类似的窒息感,一寸一寸掠夺尽他的氧气,扼住他的咽喉,还未说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好在这时候,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没有让气氛太过难堪。

    徐骁心情很好地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嘴中,咀嚼了片刻,皱起了眉头,“这菜不脆了。”

    他转而在另一个盘子里夹了一块鱼,眉头皱得更深,“鱼肉做得有点柴。”

    徐骁大失所望,忍不住抱怨:“我以为这家会很好吃的,味道很一般嘛。”

    郁琼枝埋头在碗筷间,闻言抬起头,因为往嘴里塞了很多食物,所以腮帮子都被顶得鼓起来。

    “好吃的呀。”他有点茫然,努力地咀嚼自己嘴巴里的食物,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徐骁沉默了下去,过了会才轻声哼哼:“我下次带你去其他地方吃,你好东西吃太少了。”

    郁琼枝抿着嘴笑,又生动又腼腆,晏寒声看得心里酸涩,一顿饭下来没有吃多少,只盯着郁琼枝的脸看。

    第143章 堪堪

    中途,郁琼枝离开座位去了洗手间,两分钟后,徐骁也离席,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了晏寒声一个人。

    饭菜冷了之后有一股很重的油腻感,晏寒声放下餐具,对着包厢墙壁上挂着的油画出神,线条状的画块在他眼前无规律地扭曲,色彩融化沿着实木的画框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