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燥起来了

    “比伯先生，华纳、索尼等电影公司已经派人接触楚舜先生。”秘书小木道。

    楚舜所产生的影响是方方面面，例如小木从实习生到担任迪士尼影业秘书处副秘书长职位只用了三四年时间，很大程度是小木的华人身份，和楚舜以及太一影业天然好交流。

    比伯作为拉丁裔能胜任首席执行官，优点不少，包括但不限于不要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胆大心细。

    心细一条，比伯通过蛛丝马迹了解，楚舜虽会说英文，可对能用中文交流的合作人有天然好感。

    “一群婊子养的。”比伯心中暗骂一声，昨日华纳执行官还假模假样打电话说［制片人中心是我们五公司立足生存根本，让楚舜一个亚洲人在好莱坞打破规则，对我们都不好］。

    “嘴上说着为好莱坞，心里全是利益盘算。”比伯嗤笑，或许华纳执行官说得有道理，可好莱坞好不好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迪士尼影业长远发展好，对他又有什么益处？比伯要的是短期利益，和楚舜合作就有短期利益，每年分红股东拿到更多钱，就会支持他继续担任。

    和库克差不多，为何苹果创新每年和挤牙膏一样，口碑越来越差，库克ceo位置依旧稳固，年薪持续上涨，还成为全球工资最高的ceo，就是因为库克本身是销售出身，对渠道把控相当严格。

    这意味着什么？能更好统筹生产线，意味着能买更多的货，销售额更高，分红更多，股东凭什么不满意？

    华纳、派拉蒙、环球、索尼的首席执行官也是老狐狸。

    “比伯先生不用太担心，我们活儿好。”小木看老板陷入沉思，还以为是在担心此事。不由说道。

    “活好？”比伯不太明白这中文。

    小木也意识到自己超速，她解释道：“因为我们和楚舜先生合作了很多次，所以双方都有默契，用中文可以称我们迪士尼影业活好。”

    比伯点头，他们迪士尼影业和总部都与楚舜有合作，的确活好。

    虽说有自信，但比伯还是要释放善意，例如顺水推舟和于敏展开深度合作。

    谍影重重明显是为了捧人。

    话分两头，从美利坚过渡到国内。

    国内的张小米是真忙，好莱坞几大公司好似商量好一般，分别前来拜访，楚舜就把招待事宜交给秘书和吹哥。

    他今日要去的地方比较神秘，具体地址不能说，说了一定会被河蟹。

    都知道原七大军区变成现在的五大战区，原本的首都军区和一部分泉城军区合并成现在中部战区，驻地石门，机关所在是首都。

    楚舜就来到中部战区机关处，同行还有中宣部的范。

    “系统老婆判断很准确了，建国九十周年献礼电影来了。”虽然一路上范什么都没说，但很明显。

    他以前在拍摄《高山下的花环》，与原蓉城军区比较熟悉，对方提供了很多实战拍摄。

    楚舜性格使然，名气和声望国内无人出其左右，但既不担任政协委员又不担任人大代表，可个人所代表的影响力，真不是人大代表能比的。

    中部军区的机关处，不能说隐秘，没有故意藏匿，但防守却一点也不低于中南海的严密程度，不是工作人员，没有邀请，在一百米范围内停车都会被查问。

    没错，楚舜也去过京城中南海，作为国内核心机关办公地，他去那里开过好几次会。

    地点：办公室

    人物：范、楚舜、办公室记录员...

    政委没有影视剧描述中的那么威严，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想来也是，又不是商讨作战任务，为什么要一直保持那么严肃的气氛？

    “建军一百周年的电影献礼，用文化找回世界不熟悉的那段历史，历史需要公正严格对待。”范说道，拿出一份文件。

    ［1979年……］

    楚舜感觉极度不适，抬头看着范，等着解释。

    “这是以前越南的历史教科书。”范道。

    因为立场不同，看待事件的确有两面性，可屁股也没这样歪的吧？

    楚舜心里觉得这事未免也太荒谬。

    他继续看，离谱的过程以及虚假的数据，结尾还有越国自吹自擂。

    ［越南人民抗击侵略者的泥潭沼泽里，在损失惨重后迅速撤出越南的领土……］没有错，越南认为自己是赢了，这难道就是企业级的战略思维吗？

    “越禁止，会越流行。”范说道：“虽然高山下的花环在越南国内被禁止，但周边国家老挝、柬埔寨都在流通，所以很多越南学生看完，在网上发表一系列言论——请正确对待历史，正确对待历史才是强大的第一步。”

    楚舜认真思考，如果他是越南的掌权者，看自己国家学生类似的留言，肯定会被气死，充分证明他不是打开了越南文化大门，是踢碎了大门。

    “文化的力量看不见，我们六七十年代的人，会对东欧文化，会对东欧有特殊的憧憬。”旁边补充一句，在军区大院长大，也不一定不喜欢文学。

    范点头说道：“那时是东欧文化的鼎盛状态，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南斯拉夫各国、阿尔巴尼亚八个国家。”

    “克里玛、赫贝特、舒尔茨、齐奥朗、米沃什、恰佩克、赫拉巴尔、凯尔泰斯等等太多诗人、文学家在世界文学史留下名字。”范道：“当时都没意识到，文学传播，也是文化传播的一种。”

    “进入二十一世纪，文化传播多了一种方式，影视。”范把话题转了回来。

    东欧是政治概念，楚舜也知道一些，他道：“在一个弱国，要么做一个可怜的、眼光狭窄的人，要么成为一个广闻博识的世界性的人，东欧的政治动荡，所以涌现出一批文豪。”

    民国时期也是政治动乱，所以涌现出鲁巴茅老曹等文豪，其他不说，曹禺二十四岁创造出《雷雨》，是国内被翻译成最多语言的话剧，家、日出、原野，剧作家扛把子，二十一世纪谁能比肩？

    “相比之下，影视导演的兴盛，都是在黄金年代。”楚舜说道，二十一世纪世界四大文化现象，有三种是映画。

    “所以国家对影视剧创作寄予厚望。”范道：“国内影视氛围越来越复杂。”

    范管辖事很多，而影视创作方向以及底线，一向是难题。

    “2039年是建国九十周年电影献礼，想邀请你作为总指导。”在聊了十几分钟闲话后，终于说到关键。

    九十周年献礼可不仅是一部电影，还包括电视剧、小说、诗歌、剧作、歌曲一系列文学创作。

    邀请楚舜担任总指导，在拍摄影片同时，还要把关其他作品，任务不可谓不重。

    陷入沉思，如果光是拍摄电影，抽中电影横空出世的他早就应承，可全方位把关……

    前面说过，艺术中文学创作是占据绝对主导，从来都是作家担当总指导把关影视、歌曲等，楚舜是真把导演地位拔高了。

    范详细解释“献礼”，需要一部电影、二折话剧、三部剧集、四篇小说、五首诗歌，歌曲没有数量要求，总体称之为1 2 3 4 5 n计划，其他是“征文”项目，不需要花费太大心思，主要是监督作用，相关部门也会尽可能的配合，没有职称但权利真不小。

    也是献礼计划并不简单，所以才提前两年时间商谈。

    文学创作肯定要预留足够时间，上次楚舜当救火运动员是意外。

    “我接下这任务。”思考再三，出于理智怕麻烦的楚舜应该拒绝，可这次楚舜背离理智地同意。

    他还提出建议：“我认为献礼，可以带动画一起玩。”

    “动画……”范有些迟疑，元地星的确也有爱国动画，但质量都一言难尽，之所以没考虑动画，是顾虑出错。

    一转念，范想起眼前的这位世界著名导演，获得过世界第一动画节，安纳西电影节评审团大奖，《东京教父》评价极高。

    一番思考后，范同意添加动画，这样一来今日交谈主要的事就完毕。

    可如果光是这件事，在中宣部办公地交谈就行，没必要来战区机关处。

    “我知道，导演在创作时不喜欢有人打扰，何况校长是自己编剧。”范道：“不是强制要求，只是希望在创作时，可以展现我们华夏强势一面。”

    “明白，一定。”楚舜给了肯定答复。

    范闻言脸上表情也轻松许多，道：“军事题材肯定需要军方支持，中部军区会全程协助。”

    政委在旁边做出肯定标题，言下之意是哪怕调动军队，甚至于荷枪实弹拍摄也不是不可以。

    在机关处吃顿便饭，伙食还不错，楚舜比较喜欢吃厨师烹饪的狮子头，厨师是淮扬菜大厨。

    别奇怪为什么中部军是江浙人，难道非要土生土长的京城人？真是思想不对。

    “喜欢吃，在组建剧组时，我把厨师给你派过去。”

    机关处派车送楚舜，肯定有警卫。

    侧面反应，国家目前对楚舜和文化的看重。

    抵达第二积木公司，作为一直以来都亏本的公司，没有换办公室，不像太一影业，办公楼都换三茬。

    目前第二积木，和皮克斯工作室进行合作交流，算上支楞了些，但也最多五秒。

    “校长。”第二积木现任老总，在收到前台的消息后，出来迎接大老板，显得有些卑微。

    名字太长，所以我们就简称为“二积总”吧，嗯有点难听，还是叫“二积老”好听些。

    二积老没办法有底气，虽说第二积木被誉为“国内动画三大招牌之一”、“良心公司”、“评分都在七分以上”。

    要是其他大老板，可以说是钱在亏，名气也够，可以用名气挣钱。

    然而楚舜——不好意思，楚舜压根不缺这点人气和路人缘。

    “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楚舜开门见山地说。

    大老板交代任务，二积老招来了公司总策划和总美术，认真听着。

    献礼总指导，兼任献礼影片总导演，兼任动画监督，一串头衔都是压力。

    楚舜知道前世有动画叫做《那年那兔那些事》，但是他只在火热时看了第一季，后面也没看。

    印象有点深刻——

    “不能哭，眼泪也会被冻住”、“你说这一辈子吧！能为种花家，有一次燃烧自己的机会，很值得了！我也就走到这里了，请带着我的大国梦，继续走下去吧！”

    说真的，少见的催泪，催泪的不是动画本身，而是这些故事，因为都知道，这些故事是真的。

    穿越都十年了，肯定不能完全记得，可那兔的吸引点，楚舜还是会分析，作为影评人这点本事都没有，别混了。

    写下那兔梗概和人设，把大概的方向决定下来。

    “听明白了吗？”楚舜抬头询问。

    二积老看着旁边的总策划和总美术，他听明白了，但具体还是要团队制作。

    “大致明白。”总策划道：“具体需要后期。”

    “美术风格比较简单，没问题。”总美说道。

    “这是上面的任务，做好了是个机会，把手上的制作先放放。”楚舜没有细说。

    第二积木作为国内小众动画公司，那兔不仅是进军大众，还能在上面留下好印象。

    当然如果第二积木不给力，楚舜也会果断换公司，在其位就谋其政，既然是总指导就要保证事情进展。

    一听是上面的任务，二积老、总策划和总美术严肃许多，再三保证。

    “行了，具体事项整理好了发给我。”楚舜来得快去得也快。

    正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话怎么感觉在上厕所。

    “感觉，这动画——没有什么市场啊。”总策划小声说道：“历史科普向的动画，压根没有什么人看。”

    “不一定。”总美说道：“现在年轻一辈，实际上比老一辈想象中更爱国，也是因为生长环境，让他们有民族自豪感，我觉得市场还不错。”

    二积老话语一针见血：“上面的任务，这就和有没有市场没关系，都要好好制作。”

    从第二积木公司离开的楚舜也能感觉到，这次能达成上新闻联播的小目标了，人生寂寞如雪。

    盗梦空间在国内依旧横行霸道，票房的持久力比想象中还要好，会如此一方面是自来水的宣传安利，另一方面情况如下——

    女方：“我们看什么电影？要不然看《大宋宋慈》，赵安安古装扮相挺好看”

    男友：“必须是《盗梦空间》，宋慈豆瓣只有5.2，我给你说，豆瓣队好片的评价可能会存在一些问题，可差片有一部是一部，各有各的差。”

    女友奇怪的问：“你不是看过盗梦了吗？再看一遍有什么意思？”

    男友回答：“盗梦看一遍是新奇，第二遍是找线索，是哥们足足四刷找线索。”

    二刷频率真高，并非刻意二刷，而是有机会再看一遍多数影迷也不会拒绝。

    更扎心的是，宁愿重复看也不看其他的。

    盗梦本来就是国内被解读最深的电影，再加上还叠上一层叫拍楚舜的buff，在盗梦上映十天后，关于到底有几层梦境，及最后是梦境还是现实在网上展开的大辩论，具体辩论内容也没什么意思。

    辩论其实归根结底是一方思维压过另一方思维的一个过程，而电影本来就是很私人的艺术，每个人理解都不同，辩论起来就没有结尾。

    不知道是哪些人才，各种谣言出现，关键是某些谣言听起来还像真的一样——

    “在电影结束后，显现演职人员时，仔细听能够听到陀螺倒下的啪嗒声”

    好家伙，不知道有多少小可爱二刷真去听了。

    “为达到电影实拍效果，电影里很多动作场面的受伤都是真实拍摄。”

    这样故意伤害，是犯法。

    最离谱的当属：“洛杉矶官方本来不同意火车进入中央商务区拍摄，但因为总统很喜欢这部电影，所以才特批同意”

    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另一方面，《华夏电影》作为国内顶尖期刊，上一期的头版内容是主编操刀文章“由盗梦空间看国内特效发展”。

    出乎预料的没有把采访内容放出来，注意原因或许是觉得楚舜可以蹭两次。

    那么这周一刊，来了——“楚舜：即使不能艺术归于艺术，也请不要让艺术归于政治！”

    副标题：楚舜指责奥斯卡不公平

    场子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