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都一样吗？

    随即基丁老师让学生们做出更超纲的事，把课本的序撕掉，撕书……对实行精英教育的威尔顿学院，实属大逆不道，因此老师话音落下，没有任何一名学生行动。

    “撕吧，整页都撕了。”老师第二次催促，同学们或六神无主地笑笑，或四处探望瞧瞧别人反应，或不相信认为老师是在和他们开玩笑，基丁进行第三次第四次让学生们撕书。

    首位行动的，果然是从言语中就对学院古板很不认同的查理，他哗啦撕掉，高举起来，感觉还挺爽。

    有出头鸟，其他同学也跃跃欲试地开始，基丁老师继续表述，不止撕掉第一页，还要把序的几张全部拽掉，“唰唰唰”一时间教室内只有撕书声响。

    从未有过反抗，基丁老师表示是“学院派向诗歌发起了进攻”，这是一场战争，受害者是灵魂和思想，无论学生们理不理解这段话。

    正值叛逆期的行为看来，这行为很爽，尼尔、诺克斯都露出笑容。

    最后一个动手的学生是卡梅伦，口中说“不能损坏课本”，手上依旧随着大流。

    撕书不是目的，老师目的是想要学生们能够自由地欣赏诗歌，不要被束缚。

    “撕书没必要弄得这么热血澎湃啊。”矮胖片商说话，他小时还打过老师，也没觉得有什么。

    “精英学校管理很严，作业都不敢逃，更别提撕书，所以表现得激动很正常。”另一个长得神似哥斯拉人间体的片商。

    “也还好是楚舜导演，不会尴尬。”矮胖影评人说道。

    影厅内唯一的诗人拉尔塔付，他看法截然不同，诗歌创作是要突破旧规则，并且还要迸发出热情。

    “如果我是这位老师，下一步就要让学生们写出自己的诗。”拉尔塔付自言自语。

    基丁老师以自己为核心，把同学们召拢在一堆，他说了一句听上去是废话的话，讲述写诗并不是为了好玩，而是因为我们是人类。

    这一段的拍摄非常难，因为演员要把这句话说得很有说服力有些难度，“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从多数人口中说出来等同于开玩笑嘴花花，从周先生嘴中说出完全不同。

    瑞亚是名好演员，为达到导演的要求，找到一位写诗若狂的人物，吃饭写诗睡觉写诗甚至于上厕所都能写出点什么，认识他的人都称呼为诗疯子，他不懂诗歌格律也抗拒学习，有些类似契科夫笔下的叶菲梅奇，单纯喜欢没有深入之意。

    观察了诗疯子一周，瑞亚学到几分，此时此刻演绎的基丁老师，教室内和学生们谈论诗歌目光中是真迸发出难以描述，但的的确确璀璨的光，至少拉尔塔付也认为这演员定是爱诗之人。

    若是要成为政治家、律师和医生的的确确按部就班就行，基丁老师没有贬低其他行业，也坦言说医学、法律、商业、工程等是崇高的追求，但是诗歌的美丽、浪漫，迸发出爱情般璀璨的光辉，这些才是生活的意义。

    “这首诗好像是出自于草叶集，这段剧情安排巧妙，居然能完完全全嵌合惠特曼的诗歌。”拉尔塔付夸奖，心中想着下次去某某学院演讲时，也讲讲惠特曼。

    老师给学生们所讲的一整段，从写诗是因为我们是人类，到最后伟大的戏剧还在继续，我们能奉献一首诗皆为草叶集作品。在整本诗集中这首诗只能是中等之资，都没有名字，电影上映后，才被人冠上《伟大的戏剧在继续，你可以奉献一首诗》，电影倒逼文学，是极为罕见的事件，在元地星此事就归属于导演楚舜。

    威尔顿学生作为私立贵族学院的学生，用餐的地点是大礼堂，一张张长桌整齐的摆放，学生和老师们在饭前齐声祷告，又是让强迫症十分舒适的左右对称展现学校处处都是规则。

    席间，邻座的麦卡利斯特先生认为基丁的教学方式有些误导，前面号召撕书有个剧情插曲，当基丁去教室杂物间取垃圾桶，作为老师的麦卡利斯特在走廊路过，从门上小窗看见这一幕，连忙厉声呵斥，将学生们吓了一跳，第一个撕书的查理直接是把揉成一团的课本塞进口中。

    “当他们意识到自己不是伦勃朗，不是莎士比亚或者莫扎特，他们会恨你”麦卡利斯特对基丁说，后者也回答，他并不是让学生们成为艺术家，而是让他们思想自由。

    麦卡利斯特嘲弄地说了一句，17岁的思想自由者？他认为十七岁的年龄没时间胡思乱想，基丁所持想法与之刚好相反，“只有在梦想中，人才会自由，从来如此，也将永远如此”，两位老师友好地交流一番，谁也不能说服谁。

    由于基丁的不走寻常路，学生们对另类老师也有兴趣，最先付诸行动的学生是尼尔，利用编辑助理这个职务之便，找到基丁老师在学校就读时的资料，和小伙伴一起讨论，是足球队长还是死亡诗社的成员。

    学生们对死亡诗社这个陌生的单词很感兴趣。

    影厅的观众们稍微被抬起了些许好奇心，这看上去有几分悬疑片的组织是什么。

    按捺不住好奇心，在休息时间，在铺满落叶的草地，在室外，尼尔为首的几人追上老师，询问死亡诗社是什么。

    在基丁老师讲述下，这个有些神秘的组织浮现在尼尔、查理等人眼中，死亡诗社是基丁在学生时代创造的社团，成员都自称为死亡诗人，不是中二，是出自梭罗《瓦尔登湖》中一句话“死亡诗人致力于吸收生命的精华”，经常在秘密山洞聚集，轮流朗诵雪莱、梭罗、惠特曼乃至于自己所写的作品。

    听完查理有些大失所望，合着死亡诗社就是一群人聚集轮流着读诗？

    基丁老师纠正，并不单纯是念诗，诗歌像蜂蜜一样从唇齿滑过，让女人亢奋，情绪高涨，死亡诗社不是一个严谨的组织，成员都是浪漫主义者。

    理解诗歌的念诗，和不理解诗歌的读诗，乃至于热爱并理解的诵诗是真的不同，多数人只能接触到念诗和读诗，很显然查理、尼尔、安德森也不能理解诗歌的神奇力量，倒是对女人亢奋保持极大兴趣。

    很正常，男人小的时候是小sp，长大了是大sp，老了是老sp，性格长相以及外貌或许会发生改变，可sp属性永恒不变，这道理古今中外都通用。

    秘密结社和秘密基地这种东西，对学生有天然的吸引力，尼尔语气跃跃欲试，当即决定夜晚就要去山洞，让死亡诗社重新召开，恰好他也知道学校旁有个秘密山洞。

    在这时要上课，放出的羔羊要赶回圈。校长先生催促着空地的学生们快点回教学楼，背景配乐突然变得诡异，仿佛瘸子走钢丝，命悬半线的让观众不舒服。

    尼尔突然转身拦住朝教学楼跑的学生，询问小伙伴们要不要参加，查理是第一个表示同意。

    其他同学则担忧被发现是违反校规，况且刚才基丁老师也说学院不喜欢死亡诗社，所以取消。

    校长的催促，悬吊吊的配乐，尼尔让小伙伴们的抉择，形成特殊的三面角力，观众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点提心吊胆，再有一点燃？

    “安排观众的情绪，楚舜导演真是大师级。”居依是来学习的。

    在晚自习时，在麦卡利斯特先生的监督下，拿着地图确定秘密山洞位置，然后尼尔开始积极地鼓动不想去的小伙伴，首先是安德森。安德森言语之间也想去，但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念诗，一直铺垫的性格呆呆的安德森就这么内向且不会交际。

    诺克斯和皮茨因为学业紧张也不想去，最终尼尔以你可以去看看不念诗说服安德森，以死亡诗社能够更好追到妹纸克丽丝说服诺克斯。

    群像电影对电影人物的描绘有详有略，皮茨和卡梅伦都属于戏份不多，当然后者还有个公立的印象，而皮茨则是只有大高个，其他都普普通通。

    诺克斯有一段单独的戏份，他喜欢上妹纸克丽丝，这没什么大不了，血气方刚的年纪，问题在于克丽丝不仅有男朋友，还订婚了……

    夜幕降临，漆黑的夜晚感觉能够将一切隐藏，舍管老师拿着手电筒查寝结束，吊诡的配乐又出现。

    待查寝结束，尼尔七人小心翼翼地离开宿舍楼，身着黑袍在夜幕下又蹦又跑，装扮有点像是邪教分子聚集。

    音乐从吊诡转变为小号，还夹杂尖锐的口哨，钢琴的低音部来回重复旋律引领情绪。

    隐隐约约又有猫头鹰叫声，末了七人背影消失在黑夜一色中。

    “画面又有悬疑气氛，又有一点浪漫，背景乐也如雪水春化后的清流，还夹杂冰渣的冷意。”拉尔塔付询问旁边的影评人：“你们拍电影的都能拍摄出这样矛盾的画面吗？”

    “呃——”影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又想起之前让自己被怼，最后中肯地说道：“如果说拉尔塔付先生，作为诗人，历史上还能有但丁、普希金等人，那么楚舜先生作为导演，历史上也找不出第二位，所以无论能不能，也不能用楚舜先生和其他导演相比，这是他们的不公平。”

    哟呵，拉尔塔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导演。

    在两人谈话间，银幕中的学生们穿过小树林，穿过荆棘，沿着小河找到山洞，这段拍得跟恐怖片一样，可想象又挺好玩，楚舜在地球第一次看，就想到自己晚上翻院墙出去网吧通宵的事……

    进入山洞稍微有点意外，由于山林太潮湿收集到想要生火的木材水分也重，基本等同于《世界第一校长》、《文娱缔造者》这些书的水分，所以烟雾弥漫，山洞也不通风，那叫一个呛。

    弃用火堆，用手电筒当灯，尼尔正儿八经地念着梭罗《瓦尔登湖》，作为诗社开始的宣言：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并汲取生命中所有……以免让我在生命终结时，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

    但念完后，就开始聚一起讲起鬼故事，用披风作为餐布，把带来的零食铺满。

    此死亡诗社和基丁老师口中的死亡诗社完全不同，当然学生们也没有完全忘记，由查理开始念一首自己“原创”的诗歌，轮流开始，安德森果然没有出言。

    到后面念诗变作唱rap，七人一起唱围在一起转圈圈，欢笑声穿透了山洞，传达到影厅中的情绪是，这是青春，也太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