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价值权衡
初晨的眼光宛若那新生的婴儿，它的降临，带着世界一片光亮。 望着天空中那五颗太阳，张兮负手站立于悬崖之上，他看着那五颗太阳，没有任何的表情。 从表面上看去似乎平静的他，他的心，远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脑海中不断的重现着魅术结束，他所看到的画面。 抽身出来，他才彻底明白小白狐做了什么。 不是幻境，魅术所创造的，只是眼睛看到的虚幻，陷入魅术中人是能根据看到的，被动的做出真实的行为。 联军前，老张老牛就是在他的魅术下互相起了争斗。 他从仓库里逃了出来，他掏出了领域空间，他破开了定下的结界，他用力拉开了铁门，他一叫破开了挡在山洞口的数千斤巨石。 他的修为恢复了。 准确的说，缠绕在他身上的诅咒破除了。 小白狐通过重演那天的场景，通过那种方式，先演绎到极致，然后再以极致的时刻进行倒退，将从“紫云”身上降下来的诅咒，又重新的收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去。 她带着他欺骗了诅咒，她将降临在他身上的诅咒抽到了她的身上去，让她重新变回成了诅咒姑娘。 在清醒的时刻，他便想明白了小白狐的良苦用心。 他拿出一条暖和的毛毯给还在昏睡的她盖上，然后封锁仓库，逃了出来。 他给了小白领域空间的权限，待到她想要打开仓库的门时，她可以自行让那封锁的门打开。 他记得小白狐在抽走诅咒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在她看来，只是为主人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微不足道的事儿，意思是让他放宽心，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不要嫌弃她是一只弈兽。 张兮的心情很复杂，尤其是感受到自己的弈力真的恢复的时候，弈力的重新掌握，让他确定魅术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紫云通过那种方式降诅咒在自己身上。 小白狐只能通过那种方式，以时间倒退的演绎，加上仓库里空间力量的能力，让诅咒再回到“紫云”的身上。 他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从他的身后，一双白皙的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肢。 “张兮。”亲昵的声音轻轻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耳边的清风徐过。 “小白。” 张兮犹豫了一下，抓住了那两只细嫩好看的手，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只是在心里很感激小白狐。 “还有心动的感觉么？”小白狐温柔的在他耳边以很暧昧的动作，很诱惑的声音，轻轻问道。 “我……” 张兮几次的张了张嘴，好似说了什么，又没有声音发出。“抱歉，没有。” 他实话实说，他的确没有对小白狐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她的人形很漂亮，漂亮到这世间应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觉得她不好看。 可漂亮是一回事，是否心动，是另外一回事。 “这不就对了，你的诅咒，彻底解除。”小白狐开心的松开了环抱着张兮的双手，对他恭喜道。 “什么？”张兮不解，对她，他暂时会出现大脑空白，不知道该怎么理智，冷静，且很好的去判断，去处理。 “我现在就是紫姑娘，我身上的味道，我的衣服，刚才我也是模仿紫云的声音在说话。”小白狐得意洋洋的说道，她先前的表现，是为了确定张兮是否还会受到残留诅咒的影响：“你看不见我，而我的表现都是那位紫姑娘的行为，经过刚才的确认，她已经不会，不能再影响到你了。你，安全，自由了。” “可这对你，不公平。”张兮听着小白狐全然为他着想的话语，他知道她的出发点全是在为他着想，为他好，可这些话听在他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扎心。 小白狐摇头，她其实并不懂人类的情感：“有什么不公平的，你我本就是主仆契约，你是主人，我是你签订契约的宠物，为你分忧，是我的使命所在。” “我不懂你们人类的感情，我对主人你，没有任何的多余因素。我是弈兽，在正常的情况下，不可能与人类产生感情。就算有感情，也是一种朋友间的感情。” “所以，主人，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她盯着张兮露出来的脖子，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张兮的身体在发抖，她大概能够猜到他此刻在难受，为了让张兮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奇怪想法，她重新用回了主人的称呼。 这世间，本就不存在着绝对的公平。 就像是她，身为高贵的九尾白狐，却恰逢身在了一个九尾白狐族的没落时期。 她不得不被迫与一帮乌合之众狼狈为奸。 很多选择是迫不得已，很多选择，却也是在迫不得已中，自己进行的选择。 命运或许不公，但路，是自己走的。 在一条不公的路上，依旧会有不同的分叉口，在昏暗的道路上，怎么走，往哪一条路上走，也都是自己做的选择。 她选择与张兮签订主仆契约，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是怀着私心的，她通过主仆契约，的的确确获得了好处。 获得神兽血脉的她，只需要再经历时间的沉淀，在不久的某一天，九尾白狐的骄傲，将被她重振，再也没有任何种族可以欺负她。 说不定她九尾白狐一族，在不久后，也将跻身神兽一族，她也算是为她伟大高贵的先祖们做了一次正确选择。 “再说，我这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你太自私了，都不为我想一下，不问问我的意见。你用的是我的生命。你死了，我得死。然后你重生，我再重生，浪费的可就是两条命。只是为了重新驱动原本就属于你却不能使用的力量而浪费两条性命的重生权，这样的浪费，非常不值得。” “我这样一来，不仅你不用死，我不用死，大家都不用死，不用担风险，节省的可是我的两条命。” “我是心疼我自己的两条命。” 小白狐并没有否认这样做对她的实质性好处，蛊惑男人的事情，在遇到张兮前她有做过，只是这次的对象不一样，这次的进度也不一样。 从成本上看，她的行为，很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