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利益

    这个决定的宣布也就代表着高梵基本放弃将蕾妮隔绝在魔法世界之外的想法，这个想法说是被逼也不太像是被逼，毕竟经历完这一次事件之后高梵明白到现在的蕾妮的价值甚至比当初还是‘成活的夜之爱女’的价值还要高上一截。如果再任由他像是普通人一样毫不设防地出现在人类世界，这一次诺尔库示拿不打算冲着要蕾妮的命而去，但是难保下一次有人真的冲着要命而来，到时候，就欲哭无泪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听到这个消息后，蕾妮的第一反应是惊讶，因为这一次面对其他魔法师自己丝毫不会魔法而只能做坐以待毙，直接导致了她向高梵申明了自己决心学习魔法的想法，但是学归学，他哥直接就将这一个大摊子交到了她的肩上，似乎有点揠苗助长。所以不需要等苏西提出异议，蕾妮自己就发出了疑问“哥哥，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深层的原因？”

    苏西则是纳闷地问道“是为了让爱德华斯家族老实下来吗？亦或是，高先生你这是在为你的妈妈报仇？”

    “都不是”高梵摇头“我对他们的情感很复杂，但是现在我依然是坚持以保护这项技术为主要方针。但是这项技术的核心因素是蕾妮那一身继承自妈妈的魔力，所以说，这个魔法的实际进度从长远来看，蕾妮肯定比赫巴特掌握得要好，任何事情，总要在关键的时刻踏出第一步，现在爱德华斯家族已经是一副空洞腐朽的身躯，在我看来，正是不破不立，做出改变的时候。”

    道理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如果现在做出改变的话，肉眼可见的最大影响就是产能。而产能则是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收入，“高先生，但是以现在蕾妮小姐的魔法水平来看，等他可以追上赫巴特对于家族的熟练程度，恐怕还要好几年的时间，而这好几年的调整时间里，莫非爱德华斯家族就这么先进行内部调整？高先生，这损失，恐怕……”

    高梵再次摇头“这个你大可以放心苏西小姐，我并非让赫巴特直接消失，我只是让他退居二线并且接受调整而已，他还在爱德华斯家族内部主持这一切的生产工作，这些事情不可以一蹴而就，我还是知道的。”

    既然高梵都已经这般三番四次地强调他没有兴趣干涉生产，那么苏西也就认为自己这一次的谈判目的是‘已经完成’甚至超额完成，毕竟一开始他们认为的最佳结果就是和高梵五五分账，而现在高梵居然不打算和他们分账，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降馅饼。“那么高先生，我今天的拜访就到这里了，打扰了，后续的具体事宜我们会有一个专门的团队和高先生你联系。”

    “利兹，那我先送一送苏西小姐。”

    苏西走后，萨利一脸苦笑地看着高梵“魔法协会的这群人倒是和预料之中一样迅速，而且反应也是大体上和你预料的差不多。果然和他们打交道时间长了，对他们的脾性习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啊。”

    高梵不置可否“我能搞清楚的只是他们这些一线部队的想法，毕竟他们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相对而言花花肠子没那么多，麻烦的是其他人，爱德华斯家族贩卖出去的人偶涉及全球，关系盘根错节，他们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必然会持续通过协会来对我施压。”

    “希望你放弃收拢爱德华斯家族这个决定？”萨利纳闷地问道“但是既然你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们应该也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收回去，这种白费功夫，还可能激怒你的事情，真的有傻子会做？”

    “既然是傻的，那自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高梵如此说道，然后他转过头看着表情还是有点不安的蕾妮，“抱歉蕾妮，这件事我没有来得及和你提个醒。”

    “哥……这可不是一件你提醒了我就没问题的事情喔~”蕾妮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高梵“对于爱德华斯家族的事情，我只能有限地通过妈妈的记忆片段来了解，所以你所说的让我做ài德华斯家族的族长，你是不是太高看你妹妹了？你妹妹今年顶天了也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高三毕业生。亦或是……”

    “嗯？”高梵的眉头跳了一下“亦或是什么？”

    “哥哥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把我当成是傀儡？让我只需要接受你的命令就可以了？”灵魂魔力的觉醒也让蕾妮的性格稍微上产生了一点点的变化，或者说，是一夜长大之后，家里人全是精明之辈，她也不能落后。

    这也是萨利好奇的地方，她倒是从来没有听高梵提起过后续计划到底是如何，这个计划也是戛然而止在这里。所以想当然她也将头扭过来“关于蕾妮的这个想法，我很有同感，这个计划你目前为止告诉我的内容也不多，你是不是真的有蕾妮所说的意思。”

    这一次，高梵则是翻了一个白眼“够了够了，我在你们眼中就是这么喜欢搞这些傀儡阴谋的人吗？退一万步讲，如果我真像你们说的那样做，这有意义吗？这典型的欲盖弥彰，只不过会让别人觉得我无聊。而且，我真要这么控制爱德华斯家，我直接用我的身份不够吗？我身上有一半是爱德华斯的血，我做ài德华斯的族长，顺理成章，是脑子有多秀逗，才会让我妹妹掺和进来，埋下以后和我妹妹反目的祸根？”

    蕾妮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毕竟他哥不给他，理所应当，给他反而是意料之外，但是如果按照这么个解释，岂不是代表，“哥，你是真的想让我带领爱德华斯家族？”

    高梵点了点头“没错，本来这工作，应该是妈妈的，然后妈妈不在应该轮到我，但是我不纯粹，无论是作为人还是作为其他什么都是。而蕾妮你则不同，你比我纯粹得多，而且更具有人性一点，我希望你可以代替我，为爱德华斯家的魔法注入灵魂和人性。你哥我见过太多为了追求长生而越发理性而又疯狂例子，他们为了延长自己的岁月做过许多失去人性的事情，赫巴特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只不过赫巴特因为自己手上的能力所限，没有大范围为祸人间罢了，但是如果人造人也是一个生命，那么赫巴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刽子手。

    我希望你可以让所有人造人都可以有尊严地活着，改**德华斯家族，告诉他们，生命的意义并不在长度，而是宽度。”

    “这突如其来的‘期待’让蕾妮有点措手不及”她再次下意识地逃避，从前她逃避的方向是她哥的背后，但是这一次，是她哥主动逼上来，所以她‘无路可退’，“哥，你觉得我真的能做得到吗？”

    “可以”高梵坚定地点了点头“就像当初我都怀疑我能不能清掉我的十亿债务，只要你想去改变这个世界，并且愿意付诸行动，无论多少，这个世界都会被一点点地改变。别忘了，魔法的本质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