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小丑面具
莉莲将杜月明带到了空气好上一点的一楼，杜月明已经是昏迷了过去，她将杜月明横置在了柜台后面，毕竟这里是一楼的唯一的一块净土了，四周都是暗血种的尸体。 见鬼，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抽什么风？ 莉莲坐在杜月明的旁边，她先是晃了晃杜月明的身子，而后在考虑要不要扇杜月明的巴掌，也不知道是谁教给她的呼唤方法。 杜月明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喂，有没有人啊，住店。”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呼喊。 “没有，没看见人都死绝了，这家店没了，滚。”莉莲觉得有些烦躁，也不去看，就蹲在柜台后面喊道。 门口，是一名流浪诗人装束的男子，此人长相比较正经，五官端正，只是长胡子的地方不知什么原因留了一块不小的烫疤。他推了推自己的方形眼镜，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的蛇形图案。此人看了看这一片狼藉的大厅，看了看那摇晃的柜台，最后又看了看杜月明外露在柜台之外的一双脚。立刻是脑部了什么画面。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了么？刚刚战斗完就又要战斗。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了？真是的……不过看起来又有新的故事可以传唱了，或许能多骗些钱吧。”那人悠悠叹道，也不过多停留，迈着不轻不重的步伐离开了。 “你是谁？”杜月明对站在自己面前的银发小女孩问道。这里是杜月明的意识空间，他确信自己此前的人生之中没有遇见过这个小女孩，可她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之中？莫非是里斯恩留下的？ 那个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赤瞳默默注视着杜月明。杜月明感受的到，那眼神之中藏着一丝莫名的悲伤。 杜月明隐约间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那是，来自莉莲的声音，他的意识开始集中起来。 他醒了过来，太阳穴有些微微的胀痛。 “你终于醒了。”莉莲蹲在地板上注视着杜月明说。 “我昏过去了多久？”杜月明问。 “说起来也没多久，十几分钟的样子。你刚刚到底是怎么了？”莉莲有些不解。 “我……”杜月明迟疑了一会儿道，“没怎么，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出现了一点幻觉。” “希望你下次最好别这样了，否则在这种地方应该会死的很难看。”莉莲提醒道，也没有追问。 “嗯，不会了。”杜月明说。看来他刚才显然是当了一把拖油瓶，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他保证。 两人继续上路，几番探寻之后，总算是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正规一点的旅店了，这次是人类的开的，虽然并不见得会比暗血种的良心。 好在并未发生什么意外，两人总算是先落脚了下来。 地图被杜月明在桌子上摊开，两人拿起笔开始圈圈叉叉，讨论着伯爵大本营坐标可能存在的位置以及一些战术安排。 丝特芬妮并未直接给出两人关于那只蛛魔伯爵的具体信息，他们只知道那位伯爵的大致实力是伯爵初期，以及名字是叫弗拉尔丁，至于其它的，像具体坐标，手下势力这些两人是一概不知。 在无法镇这样混乱偏远的地方，风鸽都是懒得在这里做生意了，所以正规的情报组织并不存在于无法镇之中，也就是说连情报也得是两人亲自去收集。 获取情报的最好去处除了情报组织之外，就是酒吧了，那里是各类人的聚集地，人一多就容易交流，一交流各类情报就自然地流通了起来，弊端就是真伪难辨。 丝特芬妮给两人提供的衣服还挺花里胡哨的，看上去贵气十足，为了掩人耳目便于行动，两人都是换上了一身冒险者的装束，虽说男女有别可莉莲换衣服的时候倒是很自然，并没有引起任何尴尬，而杜月明也是很自觉的移开了实现。 换装完成之后，两人又开始一番乔装打扮，这是在丝特芬妮安排的课程之中学到的，两人都经过这样的训练，所以各种伪装术，易容术也不在话下。 一切就绪之后，两人准备下楼出发了，他们此时同进入房间时完全判若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冒险者装束的中年夫妇，这副模样的人在人流量极大的无法镇之中再常见不过。 杜月明和莉莲并肩而行，他们刚刚穿过一条街，突然一个带着红鼻子小丑面具的男人拦在了两人的面前。 小丑带着四个角的马戏团帽子，两坨卷卷的墨绿色头发从帽子的边缘挤了出来，面具上是定格的是永远微笑着的小丑表情，他穿着破烂的夹克，身体看上去有些佝偻，脖子上挂着一块白色的木板，上面写着马戏团的广告。 “很抱歉打扰到两位。”小丑微微欠身说，“对两位造成的不愉快我深感抱歉，但小丑可是制造欢乐的化身，我怎么能让两位感到不愉快呢？啊哈，今晚在无法镇会有盛大的马戏表演，两位不考虑购买两张门票吗？” 这拙劣的推销方式令杜月明有些无语。 “抱歉，不考虑。”中年妇人模样的莉莲摆出一副尖酸刻薄样说道，她一秒也不想耽搁，说完，便挽着杜月明的胳膊离开了。 小丑僵在了原地，那弯曲着腰并没有任何价值，但面具上的表情依然是微笑着的，他是小丑，所以永远保持着微笑，这是他的工作。 推销失败是常态，招人厌恶也是常态，因为他才刚刚上班，话术确实很拙劣。还有在无法镇的人都是些刀口舔血的家伙，他们更愿意将钱花在烈酒和女人的肚皮上，而不是用来观赏马戏。 小丑并没有因此气馁而是继续挂着牌子，他兜里揣着门票，开始寻找下一个推销者。 然而并不是每位潜在的客人都足够绅士。 啪。 一个黑脸大汉一巴掌直接是将挡在他面前的小丑扇飞了，他的面具和帽子都跌掉了，门票也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散落了出来，飘了一地。 小丑面具之下，同样是一张小丑的脸，白色颜料的涂底，弯弯的红眉毛，黑色的方片眼睛，眼睛下是一对红桃的图案，鼻子依旧是红鼻子，嘴巴被暗红色的涂料画得大的夸张，即便他的嘴唇如何活动远远看去也是微笑状的。 在无法镇拳头即是一切，这本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种事情不会有什么人管的。 “草，小子，你居然推销到老子头上来了，你知道老子是谁么？干，真他妈的烦，老子最烦你这种了。给老子推销是吧。” 那个黑脸大汉骂骂咧咧的，他卷起地上的票往空中一撒。 “来，我请大家看马戏了，有想去的，捡就完事了。” 虽然在无法镇的大多数人看来，马戏并不如烈酒和姑娘有意思，但烈酒和姑娘都是要费上不少钱的，这不要钱的东西还是要抢一枪的，马戏作为打打杀杀之后的消遣看上去也不错。 所以在黑脸大汉一声喊出之后，不少人是涌了过来，一阵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