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历史小说 - 以身相许我是认真的[女尊]在线阅读 - 第4章

第4章

    视线触及到那双漆黑的眉眼,江薏停滞的呼吸猛的恢复过来,随即心脏又剧烈的跳动,好似要把那凝滞的时间百倍千倍的补还回来。

    在汹涌的心跳声中,江薏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妈妈,我恋爱了!

    第3章 馅饼

    知道家中来小河村逼亲,穆氿刚回家门就马不停蹄紧赶了过来。

    此时他绷着嘴角,不去看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江秀才,漆黑的眸子只盯着穆母,“娘,回去吧,我不需要嫁人!”

    低沉的嗓音不似寻常男子的轻软柔和,反而低沉暗哑,第一次听到一个男子会是这种声音的小河村村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

    但同样因为这一身鸡皮疙瘩,刚刚被这一身凌厉气势吓得脸色苍白的村民心底的惊慌之感却小了下去。

    原来这就是穆家那个代母从军的穆家子啊,以往她们只听见过传闻,说穆家穆氿面目丑陋、身材粗大、形似女人,现在看来传言还真不假,难怪进军营不被怀疑身份。

    鄙夷和嫌恶藏在村民的眼底,壑山沟过来的穆家其他族人都稍稍退后了几步,只剩穆母和穆松还在梗在原地。

    哦,还有一个回不过神的江薏。

    穆氿毫不在意自己周围清空的一圈,站着没动的江薏也只得了他淡淡一撇。

    在乡下女人平均身高都不太高的地方,穆氿高出周围女人一个脑袋,就连身高不错的江薏也差了穆氿一点,加上他战场下来的一身浓烈的杀伐气,哪怕他极力压制了,也如恶狼入了羊圈,周围人厌恶又惧怕。

    刚刚还气势汹汹和穆家人争执的三个小郎君,这会更是胆怯的缩到家人身后,心底鄙夷归鄙夷,但缩在家人身后的小身板坚决不敢露出来,多看一眼都慎得慌。

    只有恍惚到失神的江薏听着穆氿的话慢慢回了神。

    ——嫁人?

    她的视线终于往下落了落,夏日单薄的粗布衫下被撑出微鼓的弧度,虽然这世界的女子也有平胸,但江薏绝对不会认错,这是微鼓的胸膛是男子锻炼得宜的结实胸肌,而不是一个平胸的女人。

    被盯着的穆氿眉头一皱,微微侧过身子,江薏没注意到这一点,只猛松了一口气,心底暗庆,——太好了,不用搞姬!

    但气松到一半又突然想起面前这人是谁,松下的气又猛得吸了回来,温润的眼睛瞪得溜圆。

    ——嫁人?穆家子?

    这就是女尊花木兰?我报恩要娶的夫郎?!!

    原以为天上掉的陷阱突然变成了馅饼,还是个喷香四溢的超级大肉饼。

    被这天降福音砸的晕乎乎的江薏,脸上泛上激动的红晕,刚刚还想拒绝的意图消失的干干净净,就连对穿越的恐慌怨怼都消散了,一心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之中。

    苍白的少女的表情变化太夸张,先是极度的惊讶愕然,随后诡异的泛上兴奋的红晕,整个人看起来就不正常。

    但不正常的原因谁都想不到是这个放在城里都算得上一句才俊的少女,对这样一个粗鄙凶恶健壮的丑男人动了心,还是浪漫的一见钟情!

    小河村和壑山沟的都村民都认为江秀才是被穆氿吓傻了,包括穆氿自己,他虽然没在江秀才的目光中感觉到厌恶,但这带着迷醉的亮亮眼神更让他不适。

    凝滞的氛围中穆母心口发苦,哪怕知道这事儿没多大戏了,她也犟着的侧头不看儿子黑沉的面色,“你来干什么,回去!”

    略带呵斥的话让穆氿的嘴角绷得更紧,身侧的手也不由收紧。

    逼着别人娶他,就算他嫁人了如何,江秀才不会当他是夫郎,只会厌恶自己娶了这个个怪物,早知家人如此,昨日就不该动手救人。

    收敛内心的狼狈,穆氿尽量让自己面色不要那么难看,“娘,回去吧,我自有打算,不会影响家里的。”

    如果我的存在已经让家里这么为难,那我就不再出现了。

    穆母的心一紧,和穆氿相似的深刻面容皱巴着又酸又涩,“你有什么打算,嫁人就是打算,只要你嫁了人就好了。”

    嫁了人,相妻教女,就能像个普通男儿一样,也就没人再指着你说嘴。

    穆氿不知道穆老大此刻的想法,但大致也能猜得出来,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对于家里的名声考虑,好似只要能让他正常的嫁人,他的人生就能回到正轨。

    可他为什么非要嫁人!

    穆氿半垂着眼睑,遮盖住眼底的情绪,只平静的说着,“娘,我替你从军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算我没有从军,也不会有人娶我的。”

    从小时候他就长得不像一个男子,又高又壮又一身蛮力。随着年龄增长,他越来越壮实,面容也越发粗犷,如果不是穿着男装,没人会认为他是男子。

    随着其他小郎君都陆陆续续订下亲事出嫁,只有他家无一人上门,就算爹爹对着媒婆三哀四求了,媒婆也摆手没有办法。

    看着爹爹越来越忧愁的眼神,穆氿只能埋着头更加努力的干活。

    后来征兵的人到了村里,家里抽中了出壮丁的名额,家里祖母年纪大了,妹妹又还小,娘要是上了战场家里就没了支柱。爹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却改变不了被拉壮丁的命运。

    他在黑暗里坐了一夜,第二日背着爹给娘准备的东西去县里报道,也算还了家里养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