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许多美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鹿，想逃却逃不了，她的身体都僵硬了，一股热流直冲头顶，思绪瞬间罢工，脑子里一片浆糊。 也是光线昏暗，否则必然能够看到她的脸已经红透了，如同成熟的蜜桃，等着人来采撷品尝。 嗅着鼻间少女特有的清香，高明程也十分意动，他再次低头，做了一件他很想做的事情。 今夜，月明星稀，人约树林，两情相悦，适合互定终身。 良久，高明程放开了许多美。 许多美低垂着头，双颊绯红，浑身燥热。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高明程嘴角翘起，心情极好，直到他的视线忽然看到了那石头上放着的碗，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来找许多美的初衷了。 他伸手从石头上端起碗，将之递给许多美。 许多美正低着头害羞呢，突然间一个大鸡腿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鸡腿有些凉了，所以没有那么香，但是凑近后，鼻子就能够闻到鸡肉特有的香味了。 咕噜。 许多美吞咽了下口水，虽然已经吃过晚饭了，但是这年头，谁不馋肉吃？ “呵呵，给你的，吃吧。”高明程低声笑着，低哑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听在许多美的耳中，像是钩子般。 许多美本来是害羞的，但害羞在大鸡腿的面前，那是不堪一击啊！ 她从碗里拿起鸡腿，开始大口大口的啃咬起来，吃肉给她带来了身体和心理上的满足，一个大鸡腿被她吃的干干净净，就连骨头都尝试给嚼碎成渣渣了，最后再喝掉碗里的鸡汤，那是格外的令人满足啊！ 刚吃完大鸡腿，房屋那边传来二姐许多玉的声音。 “多美，多美，你在哪里？” 原来许多玉从刘婶子家串门回来了，看到屋子里亮着煤油灯，但却不见许多美的人，立即大着嗓子喊了起来。 许多美一急，就想往家里跑去。 高明程连忙拉住她，替她擦拭掉嘴角的油。 “去吧。以后我弄到好吃的了，再给你送来。”高明程低声说着。 不是高明程小气，要让许多美吃独食，而是好东西让许多玉和张成远吃了，也不会记他的好。 “嗯。”许多美轻声应着，心里甜滋滋的。 她跑出树林，回到了家中。 “我刚才去厕所了。”许多美找了个理由搪塞她二姐。 不过她二姐并不关心她去了哪里，她只心疼煤油灯。 许多玉皱着眉，大声的教训着：“你人走了，就该把煤油灯熄灭了！灯点在这里是不要钱的吗？” 许多美理亏，也不和她二姐吵，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屋。 她扑到在床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脸又红了。 她竟然和高明程亲嘴了！羞死人了！ …… 手里拿着空碗，高明程心情极好的走在乡间小路上，他嘴里哼着轻快的曲子，往水库的方向走去。 夏日炎热，奔波了一天后，出了一身的臭汗，这种天气不洗个澡，只怕都睡不好。 只是刚到水边，他就察觉到一些细小的动静。 他停下脚步，嘴里哼的曲子也瞬间消失，一双眼睛泛着光般朝一处地方看去。 草丛中，一条菜花蛇正蜿蜒的爬行着，它的腹部有些鼓胀，显然是刚捕食完毕。 看到那条肥大的菜花蛇，高明程立即心痒难耐起来，他凝神静气，瞄准时机后快速伸手抓去，精准的扣抓住菜花蛇的蛇头！ 打蛇时，要打七寸，但抓蛇就要抓蛇头，不然蛇会掉头咬手，另外，一些技巧高超的人，也可以直接抓蛇尾，然后用抖鞭子的手法抖蛇尾，抖散蛇身的力道，这样蛇就无力回身咬人了。 有人怕蛇，看到蛇都不敢靠近，但也有不怕蛇的，高明程就不怕，别看菜花蛇敢吃毒蛇，但它本身是无毒的，哪怕不小心被咬上一口也无事。 并且因为菜花蛇个头大，肉质鲜美，因此是农村桌上的一道佳肴。 高明程拎着这条重约三斤左右的蛇，也不急着洗澡了，打算先回家一趟，用袋子将这条蛇给装起来。 他抓着蛇的蛇头，蛇尾垂挂在半空。 回到家后，细奶奶已经回房间休息了，高壮躺在藤椅上，正在听收音机。 看到高明程带着一条菜花蛇回来，他立即惊的跳了起来，满脸恐惧之色，和高明程不同的是，高壮怕蛇！ 这是因为他小时候就被蛇咬过！ 万幸，那条咬他的也是菜花蛇，因此虽然疼了几天，却没有因此中毒。 “蛇蛇蛇！”高壮惊的声音都破音了，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 高明程立即将抓着蛇的手藏到背后去，尬笑了下：“你就当没看到吧！” 他到杂物间找到一个袋子，然后将蛇丢了进去，又用稻草将袋口给扎紧了，随后他将装蛇的袋子扔到阴暗的角落里。 蛇这种动物，能够饿上很久都不会死的，再说了，这条菜花蛇才捕食完毕，够它消化个六七天的了。 袋子有缝隙，有空气的流通，因此将蛇装到里面，放个几天都不会有事。 “明程哥，你不会是想吃蛇吧？”蛇被装进袋子里后，高壮也敢走了过来，只是他的五官都纠结的皱在了一起。 高明程不怕吃蛇，他家里人也都不怕，但是他现在和高壮搭伙吃饭，那么自然不好吃蛇的，于是他说道：“不吃，等赶集时，拿去卖钱。这样一条菜花蛇，至少能卖个两三块钱了。” 听到高明程说不吃蛇，高壮才松了口气。 他这辈子怕蛇，更不敢吃蛇的。 高壮之前吃的太撑，不想动弹，所以还没洗澡的，现在看到高明程抓到一条菜花蛇，心底可纠结了，要知道，所有的蛇类都喜欢水，蛇窝都在水源的附近。 所以现在让他一个人去水库洗澡，反而有些胆怯，看高明程也没有洗澡的样子，于是立即邀高明程一块儿去水库洗澡。 “好啊。我去拿换洗的衣服。”高明程大方的同意了，兄弟朋友间一起洗澡，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他们洗的算晚的了，很多男人们在女人们煮饭时，就已经三五成群的泡在水里洗澡了，等饭熟了，正好清清爽爽的回家去吃。 等两人洗过澡后，许是有蛇运，高明程一连看到四五条蛇，有的蛇在草丛中一闪而过，有的蛇还在田间捕食青蛙，还有的蛇上半身已经钻进洞中，只剩下蛇尾还在外面。 高明程只远远看着，一声不吭，也没打算去抓，反倒是高壮因为视力不如高明程，因此并没有发现草丛中的动静。 第29章 摘山捻子 回到家后，高明程进了自己睡觉的房间，他的视线落在席子上，但最终他没有掀起席子。 他突然间想依靠自己进入打坐入定中。 之前的两次打坐入定，都是看了金箔纸上的打坐图，然后瞬间像是受到指引般，自然而然的陷入了进去。 因此他在想，凭借自己，是否也可以打坐入定成功。 于是他盘腿坐在床上，五心朝天，脑海中开始回想金箔纸上的内容。 然而无论他如何去回想，他总是记不清那金箔纸上的字是什么内容了，努力尝试半天，却依旧一无所获。 “那些字，我好像都认得了，但是却怎么都记不住内容呢？”高明程皱眉凝思着，却没能得到答案。 最终，他只能掀开席子，拿出席子底下的金箔纸。 他将金箔纸对着煤油灯，灯光透过金箔纸的一瞬间，一片金芒耀眼，几乎是瞬间，高明程心有所感，整个人进入了入定中。 随着凌晨的到来，八月已经过去，迎来了崭新的九月。 九月已是初秋，然而秋高气爽，天气仍然炎热。只有早晚时，有清凉的山风从深山之中吹佛而来。 高明程的这一次入定，比昨晚入定的时间要短，凌晨五点左右，天色蒙蒙亮时，他就已经醒来了。 感受到身体的神清气爽，高明程格外的满足。 他悄悄地出了门，朝着一处平坦的山坡跑去，寻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开始练拳。 天色越发的亮了，一轮红日东升，霞光映照在练拳的少年身上，他的每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身体的肌肉一点点的变得结实起来。 一套四门拳练了十遍，直到身体感到微微地疲倦，身上满是汗水流淌，高明程这才停下。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山脚下的村子里，已经有炊烟袅袅升起。 高明程没有回村，而是继续往山里跑去，草丛中，有些许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腿，他在山中狂奔，发泄着充沛的精力，同时眼观四处，耳听八方，寻找到猎物的踪迹。 清晨，是野鸡野兔开始活跃的时候，睡了一晚的动物们，开始出来寻觅食物了。 高明程的手上没有猎枪，也没有弓箭，甚至连一把刀都没有，于是他捡起地上一些质地坚硬的石头，用作击打猎物的武器。 他在山中奔跑的动静，惊的鸟飞兽走，到处都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顾不得理会树枝上乱飞的鸟，将注意力放在野鸡野兔身上。 手中的石头朝着一个方向疾射而出，破空声短促的响起，随即是石头击中目标发出的钝响。 石头精准的击打在野兔的头部，野兔身体一歪，随即倒在地上。 这只野兔遭殃后，其他的野兔就逃的更快了，眨眼间就消失的无踪无影了，有的野兔躲进了洞穴之中，有的野兔直接躲进茂密的灌木丛中，有灌木的遮挡，再高明的猎人，也很难伤害到它。 高明程也不贪心，心情愉快的朝着那只被击倒在地的野兔走去，弯腰将之捡起，结果刚起身，视线刚好看到旁边山坡上的山捻子了。 九月正是山捻子成熟的季节，不过这会儿才九月初，山捻子大多是红色，还有少部分青色，只有些许几个已经完全成熟了，变成了深紫色。 山捻子，是村里小孩最常吃的野果了，高明程小时候也没少吃，就算是大人们，也会在山捻子成熟后，结伴进山去采摘。 成熟的山捻子口感很好，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钱，即使卖不掉，也可以用来泡酒，捻子酒是非常好的一种果酒，在民间被誉为“十大补酒”，也是他们村里常喝的一种果酒。 高明程他爸就会蒸酒，家里是不缺酒的，因此每年九月，他妈都会带着他妹进山摘山捻子，成熟的用来吃，那种全红，但没有熟透的山捻子，就适合用来泡酒。 高明程在看到山捻子时，手已经快过大脑的思绪，朝着那几个熟透的山捻子伸去，轻轻一摘，就将果子摘了下来。 山稔子很像一个迷你版的酒杯，果中间是有芯的，很像一条虫子，芯的外面多籽，不过味道确实异常甜美。 高明程一连吃了好几个山捻子，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给他甜美的滋味，同时也带来许多回忆。 八十年代的山里，到处都是山捻子，除了山捻子，还有其他很多野果，但是呢，随着农药的泛滥，气候的变化，到2023年时，山里的各种野果野菜已经少了很多了。 前世的高明程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山捻子了，即使去买，如今不值钱的果子，在后世时，都已经能够卖到三十块一斤了，并且那味道也不如现在的好。 高明程下山时，一只手拎着一只被扭断了脖子的野兔，一只手拎着一兜的山捻子，他两手空空，哪里有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