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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愤世嫉俗过,但后来渐渐就变成了淡漠。 只是偶尔,还是会觉得沮丧,甚至怀疑自己存在和努力的意义。 景雨柔没有再提工作的事情,只是安静的喝粥。她还是那样慢条斯理的,程钺想着还窝在床底下的白潇,心中焦急。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程钺问道。 “这不是急着来看你吗……然后我和刘部长的夫人约好了一起去做SPA,10点过去,就在这附近不远,现在还早呢~” 程钺看了看表,还不到8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想了想,说道:“妈,我想吃苹果。” 景雨柔笑道:“好啊,多吃水果好,梅姨,快去洗个苹果。” “……”程钺以为她至少会在自己面前表现一下慈爱的,真是指使人习惯了…… 梅姨把苹果洗好送过来之后,景雨柔倒是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削了起来,一边削一边说道:“其实我还想说另一件事啊……你现在既然出了车祸,这期间也不好去公司,不如就趁着这一段时间把那个手术做了。” 程钺心中一紧,连忙含糊过去,岔开了话题:“再说吧……最近天气也这么冷了,往年这时候你不都去度假的吗?今年怎么还没去?” 景雨柔女士削苹果的手顿了顿,一开口,语气中就像是强压着怒火:“你现在不是刚伤着了吗?我怎么去度假?其实……我原本是要去德国度假的……结果前几天才知道你爸他到德国出差去了……带着他那个小秘不知道多逍遥快活!我才不要和他到一个国家去!我跟他说了你出了车祸他都不回来的!他就只顾着自己逍遥,哪里管你的死活!” 梅姨在一旁看程钺神色不对,赶忙打圆场:“今天一早我在路上的时候程董还打电话来了,问您伤势怎么样,我跟他说过之后,他说最近每天都在开会很忙,出差回来就来看您。” “他忙?他忙什么呀!忙着给那个姓梁的贱人买奢侈品吗?他也就是嘴上说说!”景雨柔瞪了梅姨一眼,又看向程钺:“你哪次生病的时候他在家过吗?每次都是我照顾你,他根本就不会来的!” 景雨柔说到这里,眼中忽然就溢满了泪水:“我昨天就跟他说你出事了,他要真的关心你,昨天就应该订了机票连夜飞回来,他根本就不关心你!” 程钺皱了皱眉头:“不回来就算了,我爸这次出差我知道,是真的有很多事……” “你知道什么!我昨天跟他说你出了事的时候,他旁边就有女人的声音,我问他在哪度假,他竟然问我凭什么管他!我是他老婆!正妻!我凭什么不能管他在哪里干什么!我就这样反驳他,然后他竟然又说要和我离婚!”景雨柔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才不会跟他离婚!便宜了那个姓梁的!” ——看,又开始了。 程钺心中疲惫万分。他原本就不愿意白潇听到太多自己的事情,尤其是与这个乱七八糟的家庭相关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今天他母亲过来,看起来心情还算正常,没想到话题又不可抑止地导向了这个方向。 程钺叹了口气:“你别哭了,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没离吗……我困了,想睡一会儿,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我一和你说这些你就赶我走……你跟你爸简直一模一样!一点也不关心我!”景雨柔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委屈起来,眼泪啪嗒嗒地就往外流。 梅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忙说道:“程总刚刚出了车祸,还有点脑震荡,医生说不能吵到他,他是真的难受,夫人你就多担待一下……” 景雨柔这时候才重新意识到自己的儿子还是个伤患,终于偃旗息鼓,还甚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程钺一眼,拿出手绢抹了抹眼泪,声音中带着委屈说道:“那,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身体啊……对了,手术的事你好好想想。” 程钺揉了揉眉心:“嗯,我知道了。” * 景雨柔终于离开了,程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白潇呢?”梅姨问道。 程钺沉默了一下,道:“床底下……白潇你出来吧。” 其实他现在一点也不想面对白潇……一旦面对他,自己就不得不去解释方才母亲口中的这一切。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难堪。 然后他就看到白潇从床底下滚了出来。 这两天每次见面都戴着的帽子掉在了地上,白潇有些狼狈地起身。这病房的床下面是空的,经常有人打扫,还算干净,白潇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四处看了看,舒了一口气:“走了啊?” 梅姨和程钺却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潇有点懵:“笑什么……啊我的帽子。” 他这才发现自己帽子在翻滚的途中掉在了地上,圆滚滚的光头暴露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白潇把帽子捡起来,也懒得戴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大大咧咧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你们笑什么笑……真是的,明明很帅好嘛?真正的帅哥都是禁得起光头的考验的……” “是是,帅的很。”房间里的紧张的气氛瞬间缓解了不少,梅姨看了看眼带笑意的程钺,道:“我先出去了,你们聊啊。” “嗯,梅姨辛苦。”白潇冲着梅姨致意,梅姨冲他摆摆手,就出了病房。 经历了方才的一场闹剧,此刻病房里剩了他们两人,程钺又沉默起来。 方才的拥抱被突然打断,程钺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勇气又被冲散了,他几乎不知道如何面对白潇。 两人沉默了片刻,白潇先开了口,问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你妈妈刚刚说的‘把手术做了’是什么意思?之前梁医生不是说一切都挺好吗?” 程钺垂着眼睑不去看他,张张嘴,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 白潇也没有逼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程钺忽然抬眼,看到白潇关切的眼神,忽然觉得鼻头又酸了起来。 “我没有什么问题……她还不知道我……怀孕了,”最后那三个字,程钺说地甚是艰难,“她的意思是,要我去做掉女性的器官,彻底地恢复……正常。” 白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眼神中闪过心疼,正想说什么,程钺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