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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予他的义务。 烈牙疆喘息之间,以没有经过考虑一般的速度两手迅速翻转刀锋刺破自己袒露的前胸,不等烈平疆反应过来她就丢下淬寒扶起烈平疆的头,把自己胸前的伤口贴上他的嘴唇。烈平疆吃惊之中只感觉自己的嘴唇碰上了什么柔软而温暖的东西,随即热滚滚的血液进入他的口腔。他当然知道这种味道,这是生命的味道,曾经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可他现在只尝到刻骨铭心的钻心悔恨和女人才有的宽容的强大意志。他安静地吮吸着很快就开始愈合的伤口里渐渐稀少的战神之血,烈牙疆抱着他就像母亲抱着喝奶的婴儿,这一刻的安宁竟让他想起他们共同的母亲,母亲那脆弱而美丽的面容上总是挂着虚弱温柔的笑容,面对父亲时犹如战俘;她制止自己说出真相,但是无法掩饰对女儿的疼爱而犹如风中残荷般颤抖的双手还在眼前挥动,那双手不经战事家事,干净柔嫩,但是细瘦无力,什么东西都抓不住。他如此想着母亲,稍微抬起眼睛,烈牙疆的面容和母亲重叠,然后变成小时候和他神似的稚嫩面孔,最后他终于看清她的面容和神情,妻子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离家多次终于归来的浪子。不一会儿血流停止,烈平疆感觉身上的疼痛消失了,他在烈牙疆怀里望着她,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躺在她怀里过。像这样依偎在一起就会显得烈牙疆是姐姐而他是弟弟,对于这他是极其不愿意的。当然,当下此刻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挣扎着坐起身,有些坚决地推开了她的臂膀,然后反过来抱住她,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胸前。烈牙疆顺从地伏在他胸前,两手软软地搭在他腰上,她的一呼一吸都是最温柔的表白。烈平疆奇怪于她脸上竟然沾上露珠,伸手拂拭。从来不流泪的战神在哥哥温暖的手心中泪如泉涌,抱住哥哥贴在脸上的大手一次又一次亲吻。 “抱歉,我……我简直不是个虎族人啊。如果我杀了你,我就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永远都是孤魂野鬼,既得不到圆满的生命也求不得释然的解脱。”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泪水顺着他的锁骨落在衣服上。她任由他把手放在她袒露的胸前皮肤上抚摸伤痕,自己也抱住他的脖子紧紧不放。烈平疆仰头望着已经敞亮的清晨天空,耳边时不时传来落雪从树叶上滑落的簌簌响动,不知何时他眼里积蓄起莹黄的泪珠,顺着耳根滑下。 远远的,号角声穿破森林和山谷,两人屏息静静谛听,果然不久之后山林里就传来士兵呼喊寻找的动静。“他们来了。看见你掉下的刀再沿着脚印和血迹,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了。”烈平疆低下头对她说。她说:“我们走吧。沿着山脉向南进入邻国境内,帝国之内的所有家族关系就算清零了。” 烈平疆没有回答她。烈牙疆除了上战场杀敌就没有做过别的军务,当然不知道这号角声真正的含义。烈将军听到号角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帝国在呼唤他和战神回去应对灾难。失去皇帝之后,所有人都变得神经质了,所以或许这只是一场小规模冲突,并不需要他亲自调度。但是,号角的呼唤并非全无缘由。他紧紧握着烈牙疆的手,回头望了望通向南方的山路……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有两种结局,总的来说都指向同一个终点,只是过程有所不同 第13章 43.1 NORMAL END 43.1 士兵们呼喊的声音渐渐近了。他托着她的身子站起来,对她说:“快走!” 两人同时发动陈氏术式,天地冻结,烈牙疆捡起神话之刃重新挂好,两人飞快地朝南前进。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声音逐渐远去,天色也经由明亮变为昏暗。山林里渐渐冷了起来,冰霰一样扩散在林木之间的夜雾严寒彻骨,动物的窸窣声远远近近地包围他们,不久之后空中开始飘雪。 烈平疆叹口气停下脚步,拉紧烈牙疆的手,问她:“怎么办?”烈牙疆说:“没办法吧。只能继续走了。” 虽然做出了这样无奈的选择,两人还是停下来歇息片刻。虽然漆黑一片,烈平疆还是尽可能警惕地环视周边。野兽容易吸引野兽。以他和烈牙疆的战斗力并不需要担心动物的袭击,但他知道这片山林里居住着一群野狼,那是比任何人类敌人都不讲理的对手。一停下来就会听见各种各样诡谲莫测的声音,他越想越心慌,拉着烈牙疆继续向前走。 他们就这样走到天明。持续的慌乱,没有止境的夜色,遥远的未执行的责任的重压,近在眼前的熊熊燃烧的爱意和欲望,森林在他们身边一帧帧闪过,野兽也好风雪也好全部被抛在身后,最后,即便黎明来临,他们也没有能看见光明的眼睛了。 他们在异国的领土里跋涉,最终在另一道边境线前停下脚步。深知没有人类社会可以接受他们,他们就在山里安家。生活很清贫,从小生在富贵人家的他们吃了不少苦,也有互相指责的时候,但是争吵过后,余留的只是愧疚和无奈的沉默。 一年后的一个冬天的早晨,稀疏的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山林。烈牙疆从窗户看到了外面宁静安谧的风景,心生喜悦,正想要叫醒烈平疆,却想起昨天睡下之前两人还在怄气,便忍住分享的冲动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口前望着外面发呆。不久后她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烈平疆醒了。她强制自己不回头。 “下雪了……”烈平疆喃喃自语一般说着,并没有坐起身的意思,只是把目光移向墙角。贺敷和淬寒,并排倚在墙边,互相倚靠,歪歪斜斜地孤立在墙角里。他不禁叹一口气:“……会变成这样也是没有办法。” “你想说什么?因为我们在一起吗?所以才会受苦,得不到认同,只能躲在深山里?”烈牙疆背对他说。“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别想那么多。”烈平疆有点烦躁地回答。 “还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下去了……”烈牙疆望着窗外的积雪,嘴里不依不饶,却一不小心说出了最绝望的话语。“是啊,没有办法,这就是我们的下场!”烈平疆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反应很激烈地开口了,“因为那时候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对,全部都是我的错,你别说了,直接怪罪我就好!大不了拿着你的‘贺敷’一刀把我捅死啊!” 烈牙疆闷闷地说不出话,低着头独自坐着。雪花在眼前飘落的情景她好像在无数地方见过无数次,唯独没有在这里见过。“以前,下雪的时候,我们似乎总是在一起。”她回忆着慢慢开口说道。 烈平疆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发觉确实如此。烈牙疆稍微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被那一眼倏地击中,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烈牙疆又慢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