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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景歧的信息。 “刚才的举动肯定吓到你了。” “对不起。” “我的确是同性恋。” 景歧敛下眸子,敲字:“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谈一谈,不愿意也没关系,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绝口不提喜欢,因为似乎没有必要了。 冯时一整夜失眠,也不知道回什么,纠结于第二天,或者以后再见面和景歧应该说什么,可这件事……最快摊开说最好,因为景歧会比他难受一万倍。 冯时第一百零八遍叹气。 明明有的东西已经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喜欢你的意思,景歧说。 冯时觉得有些缺氧,操,在心里默念好多句“操操操”以后他强迫自己赶快入睡。 * 第二天早晨冯时起得最早,几乎是第一个到班的,因为怕和景歧偶遇。 他暂时没想好。 得尽快解决,冯时在心里给了自己一拳,国际服吵架大会又有了复赛的迹象,他想,越拖越不好。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人了。 方政看见他来这么早非常诧异,“稀奇啊。” 他叼着豆浆杯坐到冯时旁边,“吃早餐了吗?我刚刚看见景歧在食堂那……” 冯时听到这两个字心一紧,“吃了,别吵。” “我艹火气这么大,”方政嘟了嘟嘴,“起床气吧你。” 冯时其实有点想和方政说,他俩好铁子,方政信得过,加上这是个谈恋爱的呢,多厉害。 可冯时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做,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还事关景歧的隐私,那他最好就不能跟任何人说。 今天上午的课算是废了,冯时老忍不住走神。 最后一节课时大家都有些没精打采,肚子好饿好想赶紧去食堂。语文老师见他们这样也没讲新课,相反是提了提作文一块。 作文可以说是语文考试里最抢分的一块了,水平好的有语感的,随随便便就能甩开别人。 她特地把开学考全年级的优秀作文打印出来,一篇篇地跟他们分析。冯时他们这是理科班,大部分同学听得都觉得有些无聊,趴桌的趴桌,聊天的聊天,走神的继续走神。 冯时转着笔发愣,直到方政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诶,诶……景歧的作文?” 他心又是一颤,一抬头,投影仪里投出了景歧的那篇作文,那字他认得,挺好看的。 高中以来作文主题基本都是让写议论了,可这一回不知道是哪个感性女老师出的题目,“遇见。” 作文要求是这样的:“遇见,遇见是不经意间擦出的火花,遇见是人与人之间相识的开始。我们每天都在‘遇见’,遇见一场雨,遇见一个团体。请以‘遇见’为主题,文体不限……” 有一部分人看得出这更适合写记叙,而景歧这篇……更像是散文。 “好文艺啊,”方政在他耳边说,“这哥们抒情挺会的啊,文科这么好呢……” 冯时一向是理科思维,没什么文艺细胞,可他大概略过一遍也觉得这篇写挺好的,虽然有的地方他看不懂。 周围的人都漫不经心,只有你知道现在展出的这篇文章来自于自己认识的某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好又还不在身边……感觉很奇妙。 方政突然拿出一个小本本,一边抬头,一边苦写。 “你干嘛?”冯时问道。 “给樟樟看,”方政幸福地说,“我们,咳,每天给对方写一些情话,我又不太会……大部分都网上抄来的,景歧这句比网上得还好一些。”方政埋着头,“实在一点儿。哎哟你不知道那些非主流语录抄得我……” “哪一句?”冯时忍不住说。 方政抄好了把小本子推给他,随口道,“人真挺文艺的啊,我当初在小卖部里就没看走眼……长得就很文艺。” “我们每天会遇见很多人。 有人只是打了个照面,来得不早不晚。有人沉默地在黑夜里,惶惶着白天。但也有人在本该恣睢的年龄,带给你周全和平静。 有的人你一见到他,天就开始放晴。” “我……操。”冯时低头盯着这句话。 “是吧,”方政也说,“可以啊景歧,还他妈有点浪漫,我要不要向他拜个师什么的……” 是个人都得沦陷,冯时突然想,反应过来后吓了一大跳。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两人摊牌 之前一个情节,就是景歧在船上给他送花时,冯时心里想的是“是个女的都得沦陷”……现在范围扩大了!也是一种进步呀! 小时其实只是还没意识到,有的人的确很缺恋爱脑,开窍进行时 回见! ☆、第37章 “走吧,”冯时漫不经心地捶了捶方政,“去吃饭。” 方政愣了一下,毕竟最近冯时都是和景歧一起,他就去找顾樟……联想到这人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方政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行啊走呗。” 他观察着冯时的脸色,有些摸不着头脑,早上见到景歧也是一副反应缓慢的样子,跟昨晚失眠了一整夜要飞升为仙似的。 两人走到食堂时已经人头攒动了。冯时拿着饭盘艰难地在人群里穿梭,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和方政的名字,目光搜寻了好一会儿,原来是詹游。 以及他旁边的詹围。 冯时见到詹围一愣,接着又看见一个人在詹围旁边抬起头来……我去。 景歧和他视线对上,下一刻又心脏病了。 人太多,冯时被方政推着往前,“走走走,”他慌忙移开视线,下意识想离开,可是也没法转身就走,太尴尬了。 詹家两兄弟就他妈像座桥梁把两个宿舍的人连接在一起,逃不过。 他几乎不敢抬头,落座时只剩下不自在,景歧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低头看自己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在手上穿个洞。 “又见面了。”方政和石可特别自来熟,没聊多久就又要勾肩搭背,詹游和詹围本来就是亲兄弟,一边吃饭一边脸贴脸的说话,冯时和景歧跟俩自闭儿童似的埋着头,满脸写着“别注意我”。 操场晚风和眼皮上的轻柔触感。 昨晚的一切又更加鲜明清晰了,冯时呼出一口气,耳朵都好像耷拉下来。 冯时一直在喝汤,把脸埋在碗里,九月中旬气温原本就还未降下,他被汤水的热气蒸得脸有些红,覆着细密的汗珠。景歧没忍住往他那儿扫了一眼,举着筷子的手一颤,差点儿没拿住。 然而冯时却在想他的手。通过暗暗观察发现景歧似乎没有什么不舒服,刚才两手帮忙移了移桌子时表现得也很正常……当时听着声响那么大难道没什么事吗? 冯时一碗汤喝了快半个世纪,方政怼了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