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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吴氏又要搞什么? 他大步向吴氏屋里走去,守在门外的两个小丫头见了正要通传,就听到里面传来吴氏的吼声:“打,给我往死里打!” “谁在里面?”秦牧沉声问道。 “是外院的傻丫头。”小丫鬟不敢瞒着。 吴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竟然把外院的丫头带到谷风园里责打,这不是往他脸上抹黑吗? 今天秦瑛喝酒失态,秦牧本就在心里暗怪吴氏把儿子养歪了,这些日子,因为四皇子的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所以他不想再看到吴氏,想到姨娘屋里散散心,却没想到吴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秦牧眉清目秀,举止斯文,可今天借着几分酒意,提腿便将雕花木门踹开,一眼就看到吴氏的两个丫鬟正在打人。 秦牧大怒,指着吴氏训斥道:“内外有别,你怎能把外院的人带来处置? 外院的事,是连他也不管的,那是秦家大老爷秦烨管着的。 娶妻娶贤,当年母亲要为他求娶金陵陆家的小姐,他不愿意,一心要娶同窗吴涵的妹妹,后来母亲虽然答应了,但一直不喜欢吴氏。后来陆家小姐也嫁到京城,儿子是前年的状元郎,整个京城都在称赞陆夫人教子有方。可这吴氏却整日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全无大家风范,如果不是她,秦珏又怎会在帽沿胡同出走,时至今日,还有人在背地里说他嫉妒侄儿。 第一六八章 绞帕子 “老爷,这个傻丫头是外院的,可也是她给那个小贱货递话的。瑛哥儿走了,又走了,呜呜呜,八成是到香河找那贱货去了。”吴氏越想越伤心,索性哭了起来。 她若不提还好,秦牧这才知道秦瑛去香河了,原来酒宴上他是故意醉酒失态! 这个不肖子,别的不行,和他娘一样,只会使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 他指着嚎啕大哭的傻丫头,对屋里的婆子丫鬟们道:“她来的时候,有谁看到了?” 丫鬟们吓得面如土色,其中胆子略大的小声道:“是到外院把她叫来的,怕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秦牧狠狠瞪了吴氏一眼,对丫鬟们道:“给她拿些点心糖果,让她不要对人胡说八道。” 还好是个傻子。 丫鬟婆子拽了傻大姐下去,屋内只留下秦牧和吴氏。 吴氏抬起泪眼,催促道:“老爷,你快派人把瑛哥儿追回来吧,这兵荒马乱的。” 她的话音未落,脸上已是火辣辣地挨了秦牧一记耳光! “啊......”吴氏大骇,捂住脸瞪着秦牧,“老爷,你要打我?” “贱人,我没有当着仆妇的面打你,不是给你面子,是给儿子女儿面子,他们以后还要出来见人,不能因为有你这样的生母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老爷,你这是在说什么呢!妾身嫁进秦家快三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 “你也知道你嫁进秦家快三十年,这么多年你是越发没有长进。我且问你,我让你给那女子一个出身,把她抬进门来,你是如何做的?”秦牧冷笑。 他口中的女子是指张小小。 吴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此时只觉半边脸都是又肿又胀,她嘶声喊道:“妾身做得没有错,妾身没把那贱货接进门来,是因为她不配!她不配给瑛哥儿做姨娘,所以我把她养在陪嫁的庄子里,让人好生服侍着,既堵了那些人的口舌,又能让瑛哥儿安心读书,妾身做的又有何错?” “到了今天你还敢嘴硬?你没错?那为何你一手教出的好儿子还是欺瞒长辈偷偷跑出去?你没错?出了这种事你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大张旗鼓到外院拿人,还弄到谷风园里打骂?你没错?那我问你,程家表妹今天为何会出现在厚德楼里?” 秦牧一改平日的谦谦作风,口气灼灼逼人,吴氏被问得张口结舌,但她很快便恢复常态,她有何可气短的?她没有错! “妾身所做的都是为了儿子,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瑛哥儿那么出色的孩子被个娼|妓毁了吗?您问妾身为何要让程表妹过来,对,妾身是存了私思,可妾身的私心无一不是为了您,为了儿子。您难道不知道吗?京城里谁不说秦家荒唐,明明您才是宗主,可宗子却是别人的儿子。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他不是已经有功名了吗?根本不用咱们出手,到时御史们也会弹赅他目无尊长,到......” “闭嘴!”秦牧再也不想听她聒噪下去了,他冷冷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还是那个人吗?可当年的甜美哪里去了,眼前的蠢笨如猪的怨妇究竟是谁? “在帽沿胡同时,你故意刁难他,逼得他离家出走,又让通州宗亲们为他出头,开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为他鸣怨,引得人人都说我是嫉妒侄儿之才,明义亲自教导,实为捧杀。” “你大张旗鼓为他说亲,却叫来一堆小户女子相看,你以为从此就没有高门大户来联姻吗?这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你以为世人都像你一样蠢吗?谁能看不出你是怕珏哥儿娶个贵女回来压制你?你还嫌我被人暗中嘲笑得不够吗?” “你今天把程家表妹叫过来,不过就是想看珏哥儿大闹一场,可程家表妹是为何来的?别人一问就知道是你请过来的,你安的是什么心?你真当别人都是瞎子是傻子吗?” 秦牧说到这里,一拂袖子,将桌上水色天青的茶具扫落地上,只能砰砰啪啪的一阵响声,站在庑廊下的仆妇们谁也不敢进来收拾,灯光下,那堆釉光洒落在铺着苏青砖的地面上,格外耀眼。 吴氏使劲绞着手里的帕子,成亲快三十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秦牧发这么大的火。 可是她真的没有错,全都是老太爷糊涂,让秦珏做了宗子,若是秦珏不是宗子了,通州的宗亲们又怎会再为他开祠堂,他娶谁都不会影响到她。 “老爷,妾身没有错,您不能全都推到妾身头上,您可别忘了,当初若不是妾身和广安伯夫人交好,您又怎能做上四皇子的师傅啊,以后四皇子做了太子,您就是詹事府詹事,谁还敢在背后对您指指点点?” 听她居然还敢提起四皇子的事,秦牧的眼里都要喷出火来:“我倒忘了,都是你这贱人从中搅和,否则我怎么淌上这滩浑水?詹事府詹事?你还真敢想。秦家没有休妻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