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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大伯父得知今天他遇到了秦珏,还有过一番气氛不错的洽谈,大伯父一定会让他找机会与秦珏深交。 当年秦家办梅宴,大伯父费了很多功夫搞来请帖,让廖雪出席,就是存了与秦家相交的心思。 廖云不排斥与秦珏相交,但却不想是这种不平等的态度。 大伯父虽然是庶吉士出身,但是为人处事上太过势利了。 你太势利,别人也不是傻子,一来二去,你便成了孤家寡人。 廖云想起临走时,秦珏对他说:“我下个月下聘,到时你一定要赏脸来喝喜酒。” 这杯喜酒他要喝,一定要喝。 如果这一次他和秦珏都能中进士,那他们便是同科了。 既然知道有些事情已成定局,那就让自己心里的那颗浅浅的种子,不要发芽了。 那一年,她还很小,他的身份她的年龄,都让他不敢想得太多,何况那个时候,还有一个李青越。 现在他成了家族中的顶梁柱,她也长大了,一切却都已经晚了,太晚了。 原来,一段相逢,不是越早越好,而是在对的时候,遇见对的人,那才是最幸福的事。 **** 宝宝们,你们太强悍了,明天三更,会不会在元旦之前还能再凑够一次加更呢?冥想中~~~(。) 第二七二章 鹊踏枝 不久,锦衣卫终于找到了庄渊头上,庄渊在家里被带走,这件事震惊了朝野上下。 五天后,庄渊被放了回来,头发全白了,都以为他会称病在家运筹帷幄,庄渊却在第二天,便参加了廷议。 转眼间便到了放榜的日子,一大早,罗绍就让远山和明岚一起去看榜,生怕其中一个眼神不好看漏了。 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就欢天喜地跑了回来:“大喜啊大喜啊,秦大爷高中会元!” 虽然不想让秦珏出风头,可是听到他中了会元,罗绍还是喜出望外。 这时,秦家也来人报信了,来的人兵分两路,给罗家和李家同时报喜。 罗绍和李毅全都欢喜,各赏了秦家报信的人十两银子。 李毅早就准备了鞭炮,让人到胡同里放鞭炮,却被罗绍拦了下来。 罗锦言坐在屋里,小丫头一会一趟地跑进来。 “大小姐,秦公子考中了第一名,是会元呢。” “大小姐,秦家的人来报喜了。” “大小姐,李家舅老爷要放鞭炮洒铜钱,被咱家老爷阻止了。” 罗锦言的脸色立刻黑了,起身下炕,去找罗绍。 当年李青越府试考了第一,你还放鞭炮庆贺呢。 她从西边的夹道绕到前院,看到罗绍和李毅站在那里,李青风也在一旁,周围没有小厮,只有几个粗使婆子,就像是知道她要过来,全都回避了一样。 罗绍看到罗锦言从夹道里出来,就笑着对那几个粗使婆子道:“大小姐来了,快去放鞭炮,再去把那两筐铜钱全都洒了,让四邻八舍也跟着高兴高兴。” 罗锦言顿时明白了,原来不是不放鞭炮,是故意要把她引出来,当着她的面热闹。 她的脸腾的就红了,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笑。 秦珏又不是傻子,会元也不会是发挥失常所致,所以这个会元是秦珏用尽解数考回来的。 他明知道他要低调一些才好,可还是争了个会元回来。 罗锦言低垂着头,听到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章说了,他要给你考个会元回来,所以这么高兴的事,爹爹当然要让你看到。” “以玉章之才,考个状元也并非难事,但他已有前功,势必不能再进三甲了,他不想委屈你,便先考个会元。” 鞭炮声越来越大,罗绍的声音渐渐被盖住...... 下午的时候,便传来消息,殿试定在十天之后。 罗锦言有些诧异,殿试的时间隔得这么近,是赵极急着要选人吗? 即使赵极要借着宁王之乱的事给朝廷增加新血,但新科进士也不能立刻委以大用的,前三甲在翰林院,庶吉士也要在翰林院观政三年,其他进士们则外放从七品做起,运气好的几年,运气差的到死也不能进京,赵极想要的新血,至少要是小九卿的身份才能入他的眼,可从进士到小九卿,平步青云也要有十年资历。 她仔细回想前世时秦珏的事情,秦珏不到三十岁便做了吏部堂官,华盖殿大学士,内阁五年一更,他稳稳坐了十多年,他比其他阁老都要年轻,如果没有辞官而去,还会在首辅的位子上继续坐上十年二十年。 他是同德二十八年的殿试第四名,之后考上庶吉士,在翰林院观政三年,三年后进都察院任监察御史,正七品。半年后河南水灾,秦珏参奏官员三十七人一举成名,又半年,未经文选司,赵极亲自下旨,将秦珏破格提升为正四品右佥都御史,从七品到四品,他只用了一年时间。 同德三十四年时,吏部有了空缺,秦珏升任正三品吏部侍郎,从此位列小九卿,那时他只有二十六岁。 罗锦言一直想不明白,赵极为何会看秦珏那么顺眼,秦珏出仕后的升迁之路,简直令人咂舌。 而此时的楚茨园内,秦牧脸色铁青地看着秦烨:“大哥,您请江太医过来吧,就说玉章有病,殿试不要参加了。” 秦烨沉默不语。 秦牧见他像个没嘴的葫芦,便冷笑道:“大哥是舍不得?您是舍不得状元及第的头衔,还是舍不得大周江山?” 秦烨蓦地动容,瞪着秦牧:“二弟,这种话万不可再说!” 秦牧的脸色更加难看:“大哥您别忘了当年您观政三年后为何没有出仕,您若是再不管管玉章,他今天考个会元回来,十天后就能再搏个状元,我看您是想让他封阁拜相吧。“ 秦烨摇摇头,神色重又平静下来:“今上若想重用他,定不会让他位列三甲,到时有了新科状元,谁还会再说起他这个会元,再说,他今年刚刚及冠,要封阁拜相还早着,等他在翰林院或外放任上沉淀几年,身上的棱角自会磨平,朝廷人才辈出,今上渐渐也就忘记他了。” “原来大哥早就想清楚了,看来我是枉做小人,但是大哥,你我是一母同胞,我还是劝您小心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