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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能明白,她是来找他的,她想着他,惦记着他,他是她的夫君。 可是没有! 翠羽和朱翎都是来自江湖的奇女子,她们很快便发现有人打听她们的行踪,这不会是骁勇侯府的,而应是沈砚的人。 赵明华的心便又软得一塌糊涂,沈砚在打听她,他很快就能来找她了吧。 于是赵明华从山西来到陕西,怕他找不到自己,便在西安城里最大的广升客栈住下。 广升客栈的房间是长租的,她特意告诉掌柜,这屋子不退,无论她去哪里玩,都会再回到这里来。 但是沈砚没来找她。 再之后,赵明华接到消息,有人要来抓她,让她依计而行。 虽然知道这计策万无一失,可是赵明华还是有点怕,那个时候,她希望沈砚能来,可是他没有。 翠羽假扮成她,被人抓走,后来又从平凉跑回来,见她神情落寞,大家以为她害怕了,便陪着她去看秧歌,看对歌,她们把陕西的名胜玩了一个遍,可是他还是没来找她! 赵明华终于想明白了,他眼里就没有她,她是跑了,还是留在侯府乖乖听话,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 她赵明华只是沈砚后宅里的那只琉璃花瓶,有一天掉下来摔碎了,根本用不着他去管,自会有人把碎片扔掉,再寻一只比这只更漂亮更名贵的,重新摆上。 她想明白了,也死心了,他不会来找她,她也不用似是而非地躲着他,人家都不找你,你躲个屁啊。 所以她来到榆林附近的绥德。 他却来了,在她没有想到的时候忽然出现,出现了就骂她和她的人,而且上来就动手,对了,刚才还要砸店! !--gen3-1-2-110-9365-479455821-1494953971-- 第六零三章 绥德汉 这家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们都很好,看出她们都是女子,非但没有说什么,还派了个上岁数的婆子给她送水送饭。 你沈砚何德何能,要来砸人家的铺子? 赵明华怒怼着沈砚,杏眼圆睁:“你给我听着,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想打架,咱们出去接着打,你不想打了,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别在这里充大爷!” 赵明华的这番话出口,刘江氏愣住,掌柜的和店伙计们抚掌称快,沈砚则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定是出门时戴错了耳朵,这不是他的耳朵。 这都是什么话? 他摸摸耳朵,耳朵连着肉长着,不是别人的,是他自己的。 耳朵是他的,那么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小婆肯定不是他媳妇! 认错人了,定是认错人了。 “你是赵明华?”沈砚问。 “哼!正是本姑娘。”赵明华啪的打开手里折扇,摇了几下,又啪的合上,动作纯熟,如行云流水。 谁家女人会用折扇? 这女人,不但说话让人膈应,就连举止也辣眼。 他没认错人,他是娶错人了,他定是娶了个假媳妇。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姑娘,你忘了你嫁过人了。”沈砚冷笑。 “和你和离之后,我就又是姑娘了。”赵明华不阴不阳。 “还姑娘?谁还会把你当姑娘......你说什么,你说和离?”沈砚的声音下子扬起老高,他定又听错了。 “对,你没听错,我就是说和离,和你和离。”赵明华的声音不高,她刚从祥云山回来,喉咙干的要冒烟了。 “和离?你和我和离?就凭你?”沈砚干笑,这女人是疯了吧,直敢和他提和离,他还没休了她,不是他放过她,而是他暂时没空。 “我就是要和你和离,如果不行,我就出家当姑子,反正......反正......反正我是不要你了!“ 赵明华鼓足勇气说完这番话,绷紧的身子松懈下来,她顿时觉得浑身乏力,把把推开愣怔着的沈砚,拔腿就往楼上跑。 翠羽和朱翎见了,也跟着往楼上去,刘江氏也反应过来,带着几个女扮男装的丫鬟跑上楼梯,到了门口,看到沈砚没有追上来,刘江氏这才大着胆子在楼梯口探出半个身子,对店伙计喊道:“多炒几个小菜,再蒸点银丝卷,煮锅梗米粥,对了,多烧点热水,公子爷今天玩乏了。” 店伙计也缓过神来,大声答应:“好哩,大娘您就等好吧,准儿给你准备得妥妥当当。” 刘江氏笑咪咪地扔下块小碎银,伙计伸手接过,嘴里唱着“光光的那个银子儿来光光的那个钱儿,想谁的那个也不像想哥哥。” 陕北人都爱唱上两句,绥德人也不例外,当地人叫做信天游,就是信口唱来,看到什么唱什么。兰花花、哥啊妹啊更是随口就来,沈砚在榆林卫两年,自是知道这些,有时听到也会付之笑。 可这伙计唱的是什么?你拿银子就拿银子吧,关哥哥什么事? 刘江氏的年纪能当你娘了,你当然不是想当她的哥哥。 你安的什么心? 老子不缺便宜大舅子! 你想给老子的老婆当情哥哥?那是找死! 还嫌老子头顶的草不够旺盛? 沈砚这样想着,眼珠子就在客栈里睃了圈,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这客栈里面,上至掌柜下至这些伙计,无例外的宽肩膀大长腿,还有张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的脸。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 妈的,那死丫头跑到这里果然没安好心! 赵明华进了屋,按着胸口喘粗气,喘粗气。 刘江氏吩咐了店伙计,进门看,就见自家县主张着嘴大口大口在喘气,就像是离岸的小鱼。 “县主,您怎么了?”刘江氏吓了跳,刚才面对世子爷,县主也没有这样。 赵明华手支着床榻,手按着心窝子,上气不接下气:“嬷......嬷......我刚才......刚才......说要和离......我真的......真的......真的说了吗” 刘江氏的鼻头酸,不住地点头:“说了,您说了。” 赵明华顿时就像抽干了力气,头栽到床上,痛苦地直哼哼:“我真说了啊......可怎么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