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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冯新明。 之后也就没有再查下去,冯新明是外地人,不明所以才买下这间茶铺,愣头青一个,没什么可查的。 那探子又道:“那一片也有铺子暗地里做些放印子钱的营生,可也都是借给那些八、九品的小吏,来往的银钱不会超过百两,只有这个姓冯的,财大气粗,去年有个云南来的茶叶贩子,被人在赌场里骗了几万两银子,姓冯的一口气借给他八万两,前后连半个时辰都没用,八万两现银就摆在那茶叶贩子面前了。” 郎士文点点头,道:“不要惊动他,若是王家找到他,你们再来报。” 王家的婆子回到府里,立刻遣了身边服侍的,关上屋门,压低声音,把朝奉说的这件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告诉了王夫人。 “后宅里哪会知道还有专做这种营生的人啊,就是不知道那人肯不肯借出来,老爷的案子......” 王夫人想说,老爷的案子在京城里闹得太热闹了,又扯上了三大钱庄,这些做银钱生意的,怕是不想淌浑水。 婆子道:“要不您找个人去问问?不管他肯不肯借钱,总要问过才知道。” 大火烧到眉毛了,王夫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她硬着头皮,叫来了长子。 因为王家长子夭折,现在的长子,其实是次子。 她把朝奉说的那件事告诉了儿子,又问:“你以前也常在外面走动,听没听过有专做这种营生的人啊?” “有啊,四大钱庄私底下都做,京城里的公子哥儿,手头紧了,差个几万两时,就是找他们周转,那些放印子钱的又怎么够啊。” 第七零四章 小缠绵 王夫人找儿子问这件事,真是找对人了。但凡是经常要用几万两周转的,并非是王家这种没有底蕴的新贵,而是那些宗室、勋贵,和像秦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这里是京城,王会笙虽然官运亨通,可王家在京城却是名不见经传。 王公子身边的朋友,也多是和他一样出身背景的,京城里的那些真正的世家公子、纨绔子弟,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传说。 所以,他告诉王夫人的这番话,也都是酒宴诗会上,听别人说起的,谁谁花了几万两捧个戏子,谁谁又花了几万两买了个遛马园子。 可这些外面的事,王夫人是不知道的,她听儿子这么说,便以为这是京城里贵族圈子里常有的事,当下便松了口气,她并不知道,大周朝最大的四家钱庄,王家得罪了三家,又惹上了这么大的官非,别说是京城,就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没有人敢把银子借给王家了。 次日,王夫人便让那个婆子和王公子的一名随从一起,又去了当铺。 其实这种事,让帐房跟着最为妥贴,可是帐房先生刚刚走出大门,就被外面把守的锦衣卫给拦住了。 除非是府里的小厮仆妇出去采买,其他人等都不能出门。 无奈,精通银帐的帐房先生只能悻悻留下,随从和婆子一起出去。 郎士文很快便得到消息,王家的人果然是被带到了冯记茶铺。 王家拿来做担保的是现在一家人居住的这处宅子的地契和房契。 如今京城的房价低到极点,若是在一年前,王家的宅子也能值上二三万两,可如今顶多能作价一万两。 冯新明却并不嫌弃,还好心地安慰王家来的两个人:“王大人不过就是一时时运不济,既没有人命,又没有贪墨,这就不是大案子,过上一两个月就能重振雄风了,到时小可还要多靠王大人提携,若非是这件事,小可就是削尖脑袋,也不能往王大人眼皮底下凑。” 这番话若是在一个月前听到,王夫人只会不屑地笑一笑,可如今她听了婆子的转述,就像是干涸的土地忽逢甘霖,通体舒畅。 就是说嘛,自家老爷吉人自有天相,能用银子摆平的,就不是大案子。 三天后,王家的人再到冯记茶铺,冯新明把第一笔的八万两银子如数奉上。 八万两! 这两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这是白花花的现银! 两个人呆愣愣地看着冯新明:“这......这不能换成银票吗?” 冯新明道:“不瞒你们说,眼下王家和三大钱庄都不太痛快,这个时候你们拿出银票出来,怕是没人肯接,还是现银好啊,真金白银,什么时候都有用。” 的确是这个道理,可是这么多的银子,可怎么弄回去啊,就算是到了大门口,守在外面的锦衣卫不眼红才怪。 王家如今是落难了,真若是锦衣卫眼红了这些银子,随便给个说法,就能把他二人连同这些银子全都带进诏狱! 他们只是下人,王家的主子一个都不在。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这笔银子送到王家在京城的一家铺子里。 冯新明是个热心肠,帮他们雇了两个镖师,不显山不露水地把装银子的箱子抬到了位于永福街的铺子里。 铺子里的掌柜见到装银子的箱子,也给吓了一跳。 如果这箱银子就放到他的铺子里面,他说不定没到天明就被人宰了。 这几人抬银子来的时候,谁知道有没有盯梢的。 “不行,不能放在这里,还是先到钱庄里换成银票吧,银票怎么也比现银好存放。” 随从和婆子听了,却是不住摇头:“还是先问过夫人再说。” 随从留下看管银子,婆子便先行回去告诉王夫人。 此时的明远堂里,秦珏正像没骨头似的腻在罗锦言身边,手伸进她的衣襟里,抚摸着她那依然平坦的小腹。 “惜惜,我们成亲几年了?”他问道。 罗锦言不知道他怎么想起问这个了,笑着说道:“七年了。” 秦珏叹了口气,把手从她的衣襟里拿出来,两只手掌摊在她的面前。 一只手伸平,另一只手蜷起只余两根手指。 “你看看,这是七,你刚成亲时年纪还小,我们过了很久才圆房,后来我去了河南,一去差不多一年,这就浪费了将近两年的好时光。” 说着,他把那两根手指也蜷了起来。 现在只有左手的五根手指了。 “你十月怀胎,生了他们还要坐月子,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