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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稳稳运出去。” 秦珏看着他,问道:“帐本带了吗?” 这一次袁平没有感觉吃惊,他二话不说,就从怀里掏出一本帐册:“这是小人的五哥交给小人的,五哥说,我们袁家上百口人的身家性命都在这本帐册上。” 说着,袁平便跪倒在地。 秦珏接过帐册,翻了翻,见除了最初的几笔以外,之后的都是有银钱往来的,只是比黑市上的价格低了一成。 这就是赵宥的手段了,对于袁家而言,这些铁锭不愁卖不出去,就是要看卖给谁。如果袁家知道是瑞王府要买铁,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卖给他们。 可是有了袁家侄儿这个引子,袁家便白送了几笔铁锭给王会笙,有了这几笔,之后王会笙拿银子来买,也就水到渠成了。 如今王会笙案发了,王家又扯出了背后的赵宥,袁家便坐不住了。 藩王买这么多生铁做什么? 总不会是打制锄头铁锹吧。 有了铁,就能打制武器,这些武器可以卖给瓦剌人鞑靼人,也能装配自己的私兵。 私开铁矿已是重罪,把生铁卖给藩王那就是灭九族的大罪了。 袁平把这帐册送过来,当然不是要投案自首。 秦珏牢牢地看着袁平的眼睛,目光锋利如刀。 袁平被他看着打个哆嗦,忍不住垂下眼睑,不敢与秦珏对视。 秦珏缓缓说道:“谁让你来找我的?” 袁平又是一怔,伸手抓抓头发:“小人的五哥让小人在京城里探探风声,可能是小人心急,露了马脚,就被人盯上了,前两日睡到半夜,有人就把小人摁到炕上了。” 秦珏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不动声色,听那袁平继续说下去。 袁平的一张脸胀得通红,他是练家子,被人半夜三更按到炕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人说,袁家这案子不论是发还是不发,都逃不过抄家灭门,朝廷不派兵进门剿了袁家的矿山和冶炼场,赵宥也会来灭口,小人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当年朝廷就是派了一千人的军队剿了左家的铁矿。那人还说,不如就把这事向您合盘托出,从今以后,袁家上下就为秦大人差遣。” 秦珏牵牵嘴角,问道:“那人是男是女?” 袁平抹把汗,脸上更红:“虽说那人故意沙哑着嗓子说话,可小人一听就知道,那是个娘们儿。” 秦珏把帐本送给若谷,对袁平道:“告诉袁老五,这阵子老实些,看好他手下的那些人,不要离开邯郸,更不要轻举妄动。” 这就是应下了。 袁平长长地松了口气...... 那人走后,他便回了邯郸,把这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袁老五,事情到了这一步,伸手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就按那人说的,把帐本交到秦珏手里,秦珏要么公事公办,要么就是保住袁家,袁家家大业大,有老有少,跑不了,也逃不走了。 待到酒宴散了,秦珏便回到明远堂。 孩子们都还没有睡,元姐儿正在教三月玩九连环,教了几遍,三月烦了,拿了九连环就往嘴里咬...... 见秦珏回来了,三月放下九连环,张着小手让秦珏抱,秦珏抱起三月,见元姐儿弯着眼睛看着他,心里软成一团水,把元姐儿也同时抱到怀里。 豫哥儿自从前几天被秦珏收拾了,看到他就有点怵头,此时看到弟弟妹妹都被爹爹抱着,这才凑过去,秦珏心情很好,问他:“今天有没有惹你娘生气?” 豫哥儿大声道:“没有,今天彭师傅夸奖我,我娘还亲手给我做了糯米圆子。” 罗锦言笑着说道:“彭师傅说他领悟得很快,就是不用功。” 豫哥儿有点不好意思,抱怨地喊道:“娘,彭师傅明明夸我了。” 罗锦言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亲,秦珏也拍拍他的头,道:“你啊,别风风火火撞到你娘就行了。” 两人又和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这才让人带他们各自去睡觉。 洗漱完毕,夫妻两人躺到床上,秦珏把手放到罗锦言的小腹上,柔声问她:“孩子今天乖不乖?” 罗锦言笑道:“还小呢,乖得很。” 秦珏担心压到她的肚子,伸手从背后把她抱到怀里,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惜惜,袁家人找到我了,谢谢你。” 罗锦言噗的笑出来:“你知道了?” “猜出来了,除了在平凉长年埋伏的张广顺和莫家康,还有谁能发现生铁的来历,惜惜,这件事你可以告诉我,不用让白九娘出手。” 第七四五章 家常事 罗锦言有点小得意:“我让人暗中打听了袁家的底细,听说他们行事缺乏磊落,便想着江湖事就要江湖人来做,还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再把袁家人交给秦大人吧。” 这件事的确是她做的,这也是张广顺和莫家康用了一年时间才打探出来的消息,赵宥打制兵器所用的铁,来自北直隶的邯郸。 秦珏的感觉却是不一样,在惜惜心目中,他还是不够强大,否则,她也不用事事都要为他计划周全了。 七八岁时,她便为了父亲煞费苦心,步步为营,无论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他都不止一次地向她承诺,他要保护她,照顾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要让她为自己操心,消除了事情的危险和困难以后,才会交到他面前。 除了张广顺和莫家康的情报,以及白九娘的夜半拜访,他不知道罗锦言还做过什么,像袁老五、袁平这样的人,不是让白九娘简单粗暴地去吓上一吓,就能乖乖就范的。 她一定还做过什么事,彻底断了袁家的后路,袁老五才会出此险招,孤注一掷。 秦珏心里越发纠结,他轻吻着罗锦言的眉毛、眼睛、鼻梁和嘴唇,一遍遍地呢喃:“惜惜,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在你心里,我真有那么好吗?值得让你为我做这么多?” 罗锦言轻轻拍着他精壮的背脊,身体却越发柔软温驯,像一只恹足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 “我想帮你做点事,让你不要那么忙,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着我,陪着孩子......“ 刚才那丝别扭也荡然无存了,他的惜惜,就是这么可爱,娇滴滴地却不做作,就像春风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