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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外甥,江宁还要叫骆明一声表舅舅。 勋贵之家关系错综复杂,而且大多都与宗室联姻,可偏偏延安伯家却没有。 早在高宗年间,太后想把长公主尚给延安伯府的二公子,也不知怎的,最终亲事没成,还令高宗皇帝非常生气,从那以后,宗室再也没有和延安伯府谈婚论嫁。 这也是延安伯府在京城的勋贵之中总是低人一头的原因之一。 韩太夫人德高望重,她老人家平时最关注的事情,就是哪家的女眷不守妇道,哪家的儿子坏了祖宗规矩,三天两头打发人到宗人府递话,宗人令赵含听到韩太夫人的名字就是一个头比两个大。 可想而知,韩太夫人听说她那战功赫赫的外孙子被延安伯父子欺负,他有多么愤怒了。 正在陪着她聊天的十几个宗室营的妇人,更是比她还要激动,这个说延安伯要对付骁勇侯,这才拿江宁开刀,那个说延安伯是没把皇亲国戚放在眼里。 可是延安伯不是宗室,韩太夫人也不能到宗人府告状,于是她当即立断,给骁勇侯府的昭福县主和庆王府的庆王妃、庆王世子妃分别送了信。 昭福县主这几天正在生气,在得知延安伯给自家儿子背后捅刀子的事后,她就气得不成了,现在延安伯父子竟然打到了西山大营,打了那边的驻军,还打了江宁! 江宁那孩子十几岁就被骁勇侯派到关外打仗了,和自家子弟没有区别。 打了江宁就是打了骁勇侯府,打了骁勇侯府就是打了她昭福县主,就是打了大周宗室! 昭福县主赶到宗室营时,还把大长公主也叫过去了。 大长公主是英宗的嫡亲妹子,是赵极的亲姑姑。 她们进门时,正好遇到怒气匆匆赶过来的庆王妃和庆王世子妃,两个亲家第一次同仇敌忾,延安伯父子打的是江宁,矛头却是指向骁勇侯府,骁勇侯府再不是东西,也是赵明华的婆家,是庆王府的亲家. 她们四个,再加上高太夫人和韩老夫人,以及宗室营里有身份的命妇们,也不过一个时辰,大周宗室的老祖宗们便胜利汇师了。 牌子一道道地递进宫里,初时赵极还是让刘贤妃去接待,可刘贤妃虽然暂时掌管后宫,这些老太太们却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一个早就失了圣宠的妃子而已,除了年纪大、人缘好,一无是处,以前的李贵妃在她们面前都不敢如何,更何况这个连子嗣都没有的刘贤妃呢? 这些老太太,个个都是超一品的命妇大妆,尤其是大长公主,她和刘贤妃只说了两句话,便提出要去探望皇帝。 她是皇帝的亲姑姑,侄儿有病,她进宫了一定要去看看。 大长公主根本不去管让不让她去,让昭福县主扶着她,径自往勤政殿去,刘贤妃刚想说要去请旨,大长公主手一挥,怒斥道:“本宫自幼就长在这宫里,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勤政殿,本宫就不信了,皇帝会不见本宫?都是你这妖妃从中作梗。” 刘贤妃四十多岁了,还是头回被人称作妖妃,惊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好不容易把大长公主打发走了,赵极头痛欲裂,正在这时,内侍急匆匆跑了进来:“皇上,江大将军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延安伯世子的人马,双方又打起来了,刚才邹指挥使打发人来送信,说西山大营的官兵们要为江大将军出头,这会儿要去抄了延安伯府。” 内侍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才害怕,这种话什么时候传进宫里过?唉,小秦大人啊,你要送给我的那一百亩良田可要说话算数啊。 第九一九章 闲来事 若是以前,赵极一定会让骁勇侯去把西山大营的人揪出几个,和延安伯父子各打五十大板。 可现在不行,而且骁勇侯也不在京城。 赵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现在能震摄住西山大营的只有他,可是这个时候,他决不能给江宁定罪,这五千少爷兵虽然比不上山海关的铁骑,但是京城的防卫还要靠他们。 而延安伯却挑在这样危急的时候对付骁勇侯,这个人丝毫没把朝廷的安危,皇帝的安危放在眼里,与其和稀泥,还不如用他祭旗,把京城的防卫权交给江宁。 至少江宁还能有西山大营的支持,而延安伯却什么都没有。 这种时候,谁能调动千军万马,谁就是强者。 延安伯错在他低估了皇帝,赵极的想法是与内阁那群不懂打仗的文官们不同的,即使今时今日,他连上朝的力气也没有,他还是一头雄狮。 随着延安伯被叫进宫里训斥,礼部、兵部和都察院的弹赅折子便递了上来,尤其是都察院,就像是弹赅延安伯已经成了政治任务一样,就连在家养病的几位御史也上了折子。 内阁的风向也随之改变,原本力推延安伯主持京蓟军务的几位阁老也上了折子,请求罢除延安伯的军权。 又过几日,朝廷的旨意下来,兵部先是解除了延安伯的兵权,礼部报上去的批复也发下来,延安伯府世袭罔替的爵位没有了! 夺爵! 这对于赵极而言并不是新鲜事,当年他扳倒窦太后,便夺了几家爵位,那时是杀鸡儆猴,现在则是祭旗。 欧阳杰坐在松涛轩里,直到现在他也不太相信这件事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搞定了,他不由得重新审视秦珏,当年在四川时,他和杨善忠竟然会认为秦珏只是机缘巧合的二世祖。 他不由失笑。 也不过一年的时间,高蕴、杨善宗、杨俭,乃至现在的延安伯,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这时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大少爷,您来了?大爷没在。” “欧阳先生在吗?”豫哥儿问道。 “在的。”小厮回道。 “那我和欧阳先生聊聊。” 话音未落,豫哥儿已经走了进来。 欧阳杰连忙起身,笑着说道:“大少爷下学了?” 豫哥儿恭恭敬敬地给欧阳杰施礼,道:“欧阳先生,我娘说让我要向您和范先生多多请教,范先生请史书,您就给我讲讲朝堂的事吧。” 说着,他挥挥手,管兴递上来一只锦匣,里面赫然是一方徽砚。 欧阳杰哭笑不得,大奶奶真行,竟然打发豫哥儿自己过来了。 “大少爷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