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言情小说 - 药媓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4

分卷阅读274

    此人全名杜斯夫,读书人,中过举子,后来会试名落孙山,机缘巧合结识了恭亲王常宁,常宁欣赏他的才华,遂招来府里做了清客,平素陪常宁喝喝酒谈谈天写写诗作作画,哄主人家开心,谋个一日三餐,相伴久了,两个人虽是主宾,却成了朋友。

    他进来后,先给常宁请安,且行的是大礼。

    常宁指着地上的尸首问:“老杜,你来过?”

    杜斯夫似乎才发现状况的样子,骇然一惊,点头:“奉王爷之命前来审问刺客。”

    常宁哦了声,再问:“这个臭丫头可交代因何要杀本王?”

    杜斯夫摇头:“她嘴紧的很,一直没能撬开。”

    常宁意味深长的笑了:“是她嘴巴紧?还是你根本没有审问?”

    杜斯夫忙道:“王爷有旨意,在下断不敢怠慢,这丫头又臭又硬,什么都不肯招,问的急了,她竟然拳脚相向,差点打了在下,是以在下只好作罢,想等王爷回府再想法子。”

    说完,忽而皱眉看常宁:“王爷这个好生奇怪。”

    常宁冷笑着:“非是本王奇怪,老杜,你如果见了本王像往常一样,本王还真就不想怀疑你,多久了,你从来没有这样给本王行过大礼,今儿,是你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做贼心虚?”

    杜斯夫大惊失色:“王爷何出此言,有外客在,又是这样的庄重场合,是以我才给王爷行大礼。”

    常宁干笑两声:“本王知道你伶牙俐齿,说不过你,咱们来点实惠的。”

    说完,常宁喊人取了他的马鞭来。

    玉醐看那马鞭,比普通的马鞭长,且长的有些过分,玉醐暗暗猜测,这或许不仅仅是马鞭,而是恭亲王的兵器。

    正此时,常宁手握马鞭,朝战战兢兢的杜斯夫抽了过去,然后听一声惨叫,杜斯夫的脖子便开了道血口子,常宁凌然道:“爷我给你留下这张脸,你从实招来,否则,莫说你的这张脸,你的命都不保。”

    杜斯夫手捂脖子,血已经从他的手指缝洇出,他也是养尊处优之人,在王府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闲日子,何时得过这样的遭遇,疼得一张脸都扭曲了,惶然道:“王爷要我招个什么呢?”

    常宁道:“你自己个儿的事反倒来问本王,行,本王问你,这臭丫头是不是你杀的?”

    杜斯夫惊慌失措:“当然不是,王爷知道,我平素连杀只鸡都不敢,哪里敢杀人。”

    常宁冷笑:“不敢杀鸡,不能说明就不敢杀人,这屋子没旁人来过,只有你,这臭丫头当然是你杀的。”

    杜斯夫拼命的替自己辩解:“是王爷要我来审问她的,怎么王爷反倒忘了。”

    常宁将马鞭往旁边一丢,自然有人收拾起来,也道:“所以你趁机杀了她,以为本王不会怀疑,可是老杜,本王想来想去,突然想起,这个臭丫头在茶楼行刺本王的时候,你在场,她明明是取茶点的,那时她的脸色并无异样,只等距离你近了,却突然改道去行刺本王了,这说明她的癫狂是有人给她发了暗语,也就是传说中的蛊毒的寄主给蛊毒的施主驱使了。”

    旁边的玉醐暗自惊叹,这位看上去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王公贵胄,竟然知道这么多,看来人家是深藏不露而已。

    杜斯夫同样惊讶,晓得自己再怎么努力辩驳,也逃不过恭亲王的法眼了,于是哼哼一声冷笑:“只恨没能将你杀了。”

    正文 276章 建宁之女

    杜斯夫终于承认,他杀了卖唱女,亦是驱使卖唱女行刺恭亲王之幕后人。

    常宁此时的疑问大于怒火,问:“你因何要杀本王?本王待你不薄。”

    杜斯夫嘲讽意味的一笑:“不薄?今儿算是没活路了,不妨跟你说个详细,我之所以杀你,是因为你抢了我的女人。”

    端坐的常宁突然身子一挺,此事竟然涉及到自己后宅的女人,他既震惊又震怒,问:“那个女人,她是谁?”

    玉醐已然感觉到他话语间的森冷,一句话不过几个字,仿佛是咬碎了吐出来的,看恭亲王并不像欺男霸女之辈,猜测杜斯夫口中的女人,不会是常宁金屋贮娇之人,差不多是常宁后宅的妻妾,如是,这事恐要闹大,瞬间,玉醐茫然了,不知自己所做的,对与错。

    杜斯夫此时倒比方才镇定了,明知道活不成,也就不再心存侥幸,道:“她便是,吴金屏。”

    玉醐方才还觉着杜斯夫有些傲骨呢,此时却想,若是换做自己,断不会将心爱的女人说出来,自己生死不计,何故让心爱的女人扯进来蹚浑水呢。

    吴金屏,吴氏,常宁的妾侍,其祖父是平西王吴三桂,父亲是吴应熊,母亲是建宁公主,虽为公主所出,怎奈吴三桂叛乱,吴应熊被杀,她也只能做人家的妾,不过常宁待她甚好,因吴氏性子沉静知书达理,大概是因为身世凋零,她对谁都宽厚礼让,这让常宁非常喜欢。

    常宁道:“叫吴氏来。”

    便有仆役过去相请。

    不多时吴氏来了,远远的距离,隔着敞开的房门,玉醐看见她款款而行,虽然是个妾,却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

    进了门,吴氏给常宁请了个旗礼蹲儿安,道:“不知王爷叫贱妾来所为何事?”

    说话的声音像是风从弱柳中拂过,柔弱,恬静。

    常宁指着那唱曲女的尸首道:“家里出了点事,叫你来问一问。”

    吴氏顺着常宁的手看过去,根本没瞧见地上还躺着个死人,吓得一个踉跄。

    玉醐眼见常宁身子动了动,想去搀扶的样子,随即却稳稳的坐了下来。

    吴氏幸好给旁边的丫头搀扶住了,吓得花容失色。

    常宁问:“你与杜先生,何时认识的?”

    玉醐暗暗替吴氏捏把汗,心道你最好如实说来,恭亲王想查,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倘或隐瞒,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吴氏还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态,道:“妾身同杜先生三年前就认识。”

    她嫁进恭亲王府也不过一年,常宁心口一阵灼痛,努力使语气温和:“因何认识?”

    吴氏虽然恭谨,却也是不卑不亢,眸色纯净,分明是君子坦荡荡,道:“回王爷,三年前,杜先生应聘到公主府做西席,教授几个弟弟读书,是以认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