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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才说:“我不想吃那个。” 荣逸泽想了想她昨天的饭,才想起来怕是斋菜太素,她吃不下,便笑着说:“你等着,我去山下头给你弄好吃的来。” 婉初看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脸稍稍红了红,拉住他道:“你要我在这佛门圣地吃肉不成?” 他本想说,你若愿意又有什么不可以。但婉初又接着说:“我跟你一同去。”然后俏皮地笑了笑。 荣逸泽心里便没来由地高兴,让她添了件厚衣衫,一同步行下山。 这时候荣老太太和方岚都睡下了,荣逸泽交代了守夜的小僧,留了个口讯,便同婉初一起往山下去。 两个人一同走着,荣逸泽手里提着一盏小僧给的灯笼,在她前面给她照路。阶梯一明一暗,明的在脚前,暗的落在身后。灯笼是白油纸的,上面书着一个“禅”字。灯光是淡黄色的,照得脚下的路都觉出了暖意来。 山路不好走,婉初几欲跌倒,荣逸泽才觉得在夜里带着她一个有身孕的人下山真是太鲁莽了,神色就紧张了些:“你扶着我呗,看你这模样,走得我心惊胆战的。” 婉初想了想也是自己拖累了他,不欲他太过担心,于是挽住了他胳膊,两个人便靠在一处。荣逸泽本是潇洒惯了,这时候却觉得紧张,整条胳膊都绷着。 婉初看他提着十二万分小心的模样,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找些玩笑说:“今天幸好没有风,不然这灯笼左右飘忽的,让人看了去,怪吓人的。” 荣逸泽整个心都在脚下头,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笑话。婉初觉得这样走路真是难为他了,于是又道:“我小时候可爱打灯笼了。有一回正月十五,我挑着灯笼去招摇。那灯笼是我阿玛弄的上好的粉色宫纱做的,上面母亲亲笔画了工笔的美人小扇扑流萤。我那时候觉得,这世上再没别的孩子有我的东西好。可好东西就遭人妒忌了。路上碰到个大孩子,他就要我的灯,人人都怕他,我也怕,偏我就不爱给。他就说,‘二丫头,瞧你灯笼下头有条虫。’我一听,就歪了灯笼去看,结果蜡烛一斜,灯笼就给烧了。” 说完,她眼睛里噙着盈盈满满的笑意。那是她心底里柔软而欢乐的往事,虽然并不算太多,可都是她珍贵非常的记忆。 荣逸泽被她的欢乐感染,也轻松了不少,笑着道:“你的乳名,就叫作‘二丫头’吗?” 婉初“嗯”了一声,红了红脸:“赖皮,人家给你说笑话,怎么你就只注意这个了?不行,你得说个你的,才算公平。不知道三公子的乳名是叫什么呢?” 荣逸泽顿了顿,淡淡一笑:“可巧,我也是叫‘二小子’的。” 婉初却是不信:“你这是逗我呢?” 荣逸泽却停下,定定地望了望她:“我都说过那么多次,若我荣三骗你,便不得好死。” 婉初不料他面色又郑重起来,移开目光不看他:“何必如此,不过说笑而已。” 好容易下了山,荣逸泽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胳膊都麻了,两条腿也有些酸胀。车还停在山门处。他活动了活动胳膊,把婉初让进车里。 车开到了附近的集市里,可这个点,饭馆早就关门打烊了。两个人绕了一圈又一圈,荣逸泽最后把车停在一个小铺子前。“这家专卖卤肉的,味道是顶好的。别家店怕是都熄灶了,估摸着他们晚上不熄火,咱们试试看。” 说着,他钻出车子,上前去轻拍门板。 店主刚收拾妥当饭堂、厨房,脱了衣服正要躺下,就听见前面有人拍门。他披着衣服出来,见是一个衣着鲜亮的时髦青年。“您有什么事情?” 荣逸泽道:“打扰您了,能不能卖些消夜给我们?” 店主道:“我们关门了,不做生意了。” 荣逸泽笑道:“我夫人有身子了,这不害了口、馋了肉嘛。您店里还有没有酱好的肉,给切上一盘,价格好说。”说着从口袋里抽出十块钱。 店家是有利就图的,看他出手如此大方,忙堆着笑请他进去,把翻在桌上的椅子落好。 荣逸泽回身过去扶了婉初下来,店家看了看二人,又忙用干净毛巾把座椅擦了一遍,过了一会儿端出了一盘子酱牛肉。 婉初肚子里吃了肉,才觉得今天是吃到了饭,脸上就浮出些舒服的笑意。店家看她只吃肉,灶头上还有火,又给他们下了两碗素面,并上了一碟子酱。 荣逸泽没有吃夜食的习惯,可看她吃得香,也来了些胃口,用酱拌着素面就吃起来。 抬头见她只吃面并不去碰那酱,便舀了一勺子酱放在她碗里:“别看这酱不好看,却好吃得紧,整个浮山都是远近有名的。有些东西,别只看外头看着不怎么样,心里头好着呢。” 婉初听了,歪头笑问:“比如呢?” “比如我啊。” 婉初想了一想:“你?一点不贴切,你的皮囊是好看得紧……”话说了一半,才觉得不妥,低头用筷子拌了拌面条,吃了一口,果然香气四溢。然后想了想自己的话,觉得好笑,嘴角就一直扬着。 荣逸泽见她笑的那样,心里也止不住地欢喜,仿佛这二十多年来,只为等这么一个人,和她一同在这么一个晚上,吃这么一顿饭。仿佛人生里吃过的那些山珍海味,没有哪一个能胜过这一顿,于是也笑意盈盈地吃起来。一高兴,就让店家给上了一瓶烧酒。 婉初拦住他:“你还要开车。” 荣逸泽这时候倒满了一小杯酒,打着商量道:“那我就喝一杯,我酒量大着呢。” 店家在边上说:“先生还是听太太的话吧,这酒后劲儿大着呢。” 婉初被他叫作“太太”,心里老大别扭,索性不拦了:“算了算了,你喝吧。” 桌上灯火如豆,相对着的两个人,心底仿佛也被这一点的温热煎烤得温柔起来。 “孔夫子说‘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我现在疑心颜回是不是也一样因为有佳人在侧,才觉得可乐。” 婉初偏过头去笑他:“三公子离了京州城,怎么就不像三公子了?” 荣逸泽只是笑,却不语。为什么?为什么呢?不过就是那人让你看到的,无非就是他想让你看到的样子而已。 吃完了饭,两人商量了一下,也就不回庙里头去了,索性开车回拂城的住处。 到了地方,张嫂一家都睡下了。荣逸泽拍开了门。 张和披着衣服出来,看这两人深更半夜地到了家。荣逸泽从来没在这边留宿过,他不好明问荣逸泽住在哪里,就说:“我去叫我家那口子给先生准备被褥、收拾房间。” 荣逸泽拦了他,道:“不用,你去睡,我随便凑合一宿。” 婉初风尘仆仆了一天,她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