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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是周六,骆文义叫他去跟苏少将吃饭的日子,所以今天的训练任务结束后,他被局里喊回家去,说是放他一天假,不用想都知道是骆文义的意思。 现在家里多了个小姑娘,他要是去,明儿家里不得被小姑娘翻个底朝天不可,活了二十六年,当了六年的兵,就算是离开了部队,但生活习性仍跟之前一模一样。 在墨菲特那会儿,小姑娘刚住进他房间的第一天,就把里面的陈列摆设那些全部打乱,弄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虽然后面他又给整了回来,严令小姑娘不准再动任何东西,但隔三差五的还是会发现小姑娘根本就无视他的话,面对他的说教,小姑娘就抱着手满不在意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想想那时候他的耐心程度简直可以去参加绕地球三圈的马拉松了,也就他能忍小姑娘的任性妄为。 其实那晚在马路边他瞧见小姑娘下车,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才三年未见,小姑娘又长漂亮了,之后任务结束,他回家又碰上小姑娘,得知她住对门,他心里当时很讶异,但惊喜多过讶异。 然后小姑娘进门,到第二天跟队里兄弟去给他过的生日,说话老有意无意地调戏他,再到现在小姑娘在他的床上睡觉,说想要他的时候,他是觉得有点不真实的,一个人单独过了这么些年,不是当特种兵满世界出任务就是干特警这高危单位,哪个姑娘愿意死心塌地跟自己过,早他妈看破红尘俗世了,缘分的事爱谁谁,对小姑娘这种三年前我看上你三年后又遇见还是看上你的桥段,丫的闲得慌演电视剧呢。 不过他的感情经历不多却是真,也就读军校那会儿跟隔壁学校一姑娘谈过几个月,后来因为他去当特种兵就分手了,那时候谈恋爱也没干点儿什么不正经的事,姑娘比他还保守,拉个手都脸红,估计这辈子在他床上睡过的女人就只有方非尔一个了。 也不知在阳台上呆了多久,回房间的时候,骆斯衍看着地上的衣服短裤胸罩愣了一愣,再抬眼瞧床上冒起来的一小坨,方非尔已经睡着了,一想到此刻被窝下面是能让男人痴迷的温香软玉,睡觉居然有扒光自己的毛病,骆斯衍不禁弯弯眼角,关上门出去。 第二天早上,骆斯衍先醒,看看时间已经十点钟,去房间看了一眼方非尔,还在睡,他便去洗漱,顺便冲了个澡,回来的时候,方非尔仍在睡。 他把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放到床上,在衣柜里找了件长袖的白T恤和九分黑色休闲裤出去换好了才回来床边坐着,待会儿12点要去一个地方,跟方非尔有点关系,得喊她起床。 “尔尔,尔尔?” 喊了两声,方非尔似乎没被惊扰到,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脸,翻身过去背对着骆斯衍睡,骆斯衍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快起床了。” 方非尔这下有了点动静,在被窝里又朝骆斯衍这边翻身过来,头埋在被里,有些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骆斯衍一笑,俯身凑下来一点接着叫她,她雪白纤细的胳膊便从被窝里伸出来,骆斯衍还未反应过来就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顿然就呆住了,太阳穴及下面一点的脸部有些火辣辣地疼。 感情他这是大清早主动把脸送上门给人打的是吧,还是第一次挨女人巴掌,还是个丫头片子打的。 骆斯衍揉着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意味,看了会儿居然还睡得正香的罪魁祸首,骆斯衍压住心里的郁闷起身出去阳台上抽烟,不知平复了多久的心情后他回房间,“罪魁祸首”正睁眼望着天花板,还眨了两下。 天真懵懂得紧,都舍不得下手还那一巴掌。 “醒了?”骆斯衍到床边坐下。 方非尔看看他点头,眼神焦点落在他有些微红的太阳穴周围,“你的脸怎么了?” 骆斯衍垂眼瞧她,神情淡漠,“一个丫头片子打的。” “我啊。” 骆斯衍冷冷地哼笑了声。 “好像从小就有点起床气。”方非尔说。 “有点儿?” “我看看严不严重。” 方非尔欲坐起来,骆斯衍瞥见她光溜溜的香肩,连忙一巴掌抵住她的额头,将她按回床上,“把你的衣服穿整齐了再出来,回家去收拾一下,带你去个地方。” 方非尔动动身子,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裸睡,骆斯衍已经站起来准备出去,她捏住被子问:“骆斯衍,昨晚你在哪里睡的?” 骆斯衍侧身,脸上划过一丝玩味,“怎么,想要我负责啊,晚了,那一巴掌已经替我还了。” 第13章 苏格拉底(1) 收拾好后,两人一块出门。 “你要带我去哪儿约会呀队长?”方非尔拉开车门坐进去,拿手机出来翻适合情侣玩耍的地方。 骆斯衍发动车子,往外边开去。 方非尔心情很不错,看见一个度假村,眼睛就亮了,“要不我们去这里吧,有单人泳池,情侣温泉,还有主题套房,你觉得怎么样?” “我只是想带你去陵园。”骆斯衍说。 “……” 方非尔一手倚着窗台,撑住头低叹一声,郁郁地盯着骆斯衍看。 骆斯衍眼角轻翘,一侧入鬓的长眉高高挑起,他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一笑,神色微痞,“今天是一位战友的祭日,你认识的,之前在墨菲特和你打牌老输的那位。” “虎子叔叔?”方非尔想了起来。 “嗯,”骆斯衍点点头,眼眸里缓缓蒙上了一层严肃,“一次秘密任务,他牺牲了。” 去陵园的路上,方非尔顺道买了一束白菊花,到烈士陵园的时候,门口停着一辆敞篷军车,方非尔跟骆斯衍走进去,绕了三道台阶,来到那位叫虎子的战友的墓碑前,前头站着一排着军装头戴黑色贝雷帽的男人,身形笔直。 骆斯衍从方非尔手里拿过那束白菊花,走过去放在墓碑前,那一排男人看着他,个个顿时湿了眼眶,有人喊他:“队长!” 骆斯衍的手微微一顿,便走到队伍中间,沈泽也来了,骆斯衍见他归队,抬声喊道:“猎狮突击队,报数!” “黑狮,到!” “卷耳狮,到!” “短尾巴狮,到!” “闪电狮,到!” “阿尔法狮,到!” “雪狮,到!敬礼!” 六个人右手一齐坚定有力地抬起,朝着墓碑上的人行军礼,齐声高喊:“忠于祖国,忠于人民,时刻准备着,同生共死!同生共死!” 方非尔站在他们身后,颔首哀悼。 一帮大男人在风中站立,泪水迷了眼睛,仿佛又回到从前那段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生死相依的无悔岁月,他们七个人在国旗下宣誓,身上背着国家、荣誉、忠诚、使命的诺言,他们是共和国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