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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学富五车;而今见到的却都是极普通甚至是贫寒人家的子弟,但这些人不骄不躁、待人热忱、充满激情、充满阳光,更可贵的是他们也是怀抱超旷的才隽学子,一样有才华。这让佳音心里对他们真心敬佩喜欢的同时对靖瑶也充满了一种敬佩之情。 罗程罗琳是在东北九一八事件,日军占领东三省后逃难逃出来的。日伪对进步文化人的迫害和镇压加剧,这让罗琳感到惶恐不安;再者两人又无任何积蓄,生活本就窘迫,战争直将他们推向了生活的深渊。无奈之下,罗琳斗胆给远在上海的鲁迅先生写了封信,叙说了自己的艰难状况,希望先生能帮她摆脱困境逃出虎穴。 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却突然收到周树人先生的来信,信中并寄了生活费与路费,这样二人才得以到上海。在上海一处偏僻的地方住了一段时间后才搬到先生家的隔壁,这样二人时常和周先生一起谈论文学与时事,就成了至交好友;不仅是至交好友,周先生一直很器重他们,着力扶持提拔他们,更是他们的再造恩师。这样二人开始在文坛崭露头角,在上海的时期写了大量的作品,收获颇丰。 其实是端木先和他们认识的,他是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两人的文章,当时写的内容便是他们在东北的经历,旁边的批注很像周先生的笔风,故而专程打了长途电话询问,得知后着力邀请两人来江师大任教。二人说其实很不想离开先生,因为他身体一直欠佳,很想在他身边多陪陪,但先生建议他们年轻人还是要出去走动闯荡,要做些不同的事情,不能将一生只安放在一个角落,这下两人才下定决心来此一拼。 这下他俩和端木三人老乡见老乡,更有无数的话道不尽,旁人也是听的无不尽兴。端木先是关切地询问鲁迅先生的病情,慨叹了一番也只有怀揣希望期盼他早日康复。接着他又是一阵慷慨激昂地发表爱国陈词,少不得大家又去安定他的情绪 不过让大家有些吃惊的是他二人竟然没有结婚却在一起同居了多年,他二人说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而大家也都只打个哈哈,好让他们不那么尴尬。不过他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因看着靖瑶对佳音格外的好,又含蓄地挖苦着靖瑶,靖瑶倒是坦荡荡地承认他对佳音的刻意关心,佳音则是害羞地不言语。说起来也怪,明明才认识的几个人,说起话来感情好像已熟识多年。 而今几位男士除了韩子沫都在江师大任教,所以又有了更多话题可谈。韩子沫原先基本上一言不发只看着众位海天漫谈,而今也渐渐地融入其中或是询问一些问题或是略发表一下个人见解,更有在今日专门给各位讲解了一下中医里一些偏僻入里的知识。这让靖瑶和佳音都有些吃惊,他之所言除了本身所掌握的一些,更有一些艰深晦涩的东西,可见他最近当真受这座谈会的影响不少,竟然循规蹈矩地研读起古书来,这在他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奇迹。 而他也真就意犹未尽,再一次来的时候主动捞起医学中的“阴阳调和”给大家谈解。韩子沫本身就是个能言善道、言辞流利的人,只是一向惯在风花雪月、嬉笑游戏中使用并引以为豪,而今将这本领用于此处方才显出其用武之地,众人叹服他的口才,他自己也引以为傲。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向佳音一看,看她面带微笑认真地听他讲解,眼中流露着热忱与佩服,他心里更为高兴,又接着滔滔不绝。 其实他对佳音颇加留意关注也是因为佳音现在开始化妆了,虽说每次画的都是淡妆,但她人本就雅秀端庄,配上这淡妆淡抹,如出水芙蓉般在清灵秀透处平添了几分妩媚,拨动人的双眼。 说到中医中的“阳常有余,阴常不足”,温暖便就联系到男女了。本来这说的只是人精血与气火的相互调和与制衡,精血易损耗且易损难复,究其原因还是人嗜酒纵欲、伤戗过度造成的阳气易亢、虚火妄动。故而阳常有余。阴常不足。 温暖可不管这一套,就是觉得中国封建王朝几千年来对妇女的压制折磨根本就是从无数学说中找无稽的由头,再隐晦地运用在各学说里,这是将对女子的蔑视渗透在人的骨子里。所以“阴阳”一类的艰涩难懂的东西大可以不必再谈了,中国要革新,必须要摈弃迂腐酸涩的旧思想,首先要做的就是全面提倡男女平等。 她说着,佳音只是笑,不住地打手势向她示意,可只要遇上温暖激情澎湃怒火中烧的时候任是你天兵天将下凡来也拿她不得。好容易等她说完了,佳音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却看到靖瑶正对着她笑,脸上露出惊奇的光芒。 她便问道:“吕呆子,笑什么?” 靖瑶笑道:“嫂子,你刚刚在空中画的那阴阳八卦图很准啊,你看过那些图?” 佳音一听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禁失笑道:“说你呆子你还真真是呆子,我哪里在画什么阴阳图,我分明就是在,在给小暖姐打手势,哪里画什么图了?” “哈哈哈,你刚刚在给我打手势?”温暖立时笑起来,“打什么手势啊!是在给我助兴吗?还助的是八卦阵。” 众人哄笑起来,佳音被他二人这么一折腾真是为难起来,少不得只能微笑着化解窘境。 韩子沫看这阵势,忙就说道:“你们还笑呢,也就是吕秀才先生才能将那手势看成是八卦图,他是走火入魔了还是遁入了空门,花非花雾非雾,手势非手势?” 众人又开始笑靖瑶,靖瑶竖起手掌,当真就严正地说了句:“阿弥陀佛。” 郭新建看他那样子,忽然问道:“你怕不是真要遁入空门吧,终于要实践你在北平的那个诺言了?” 靖瑶一听这话,脸上开始显出迷蒙的怔忪,许久都不言语。大家听郭新建的话觉得好奇,看靖瑶的样子颇觉奇怪,又不知为何突然这样,也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端木说道:“靖瑶,你怕不是还没忘记楚小姐吧?” 这一问,靖瑶眼波才开始流转,看向端木急切地问:“她还好吧?”又寂然地微笑道:“她应该还好,应该还好。” “楚小姐?是那个江门楚九小姐?家里兄弟姐妹都少年早夭独剩她一个的那个外交次长的千金楚眉心?”罗程忽然问道,又接着道:“她不是嫁到北平了吗?好几年了呀。” 靖瑶淡笑道:“是,她嫁给了一个军政部的高官,所以她很幸福,她跟我说的她很幸福。” 温暖睁大了双眼对靖瑶道:“你和她?真想不到啊。你去北平不会是因为她吧?”看靖瑶默认的样子又伸出双手感慨道:“靖瑶你可真伟大。那她对你呢?” 端木忙就接过去:“别说了。两个人本来很好,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呗,能有什么办法。其实他的伟大之处在于他要做第二个宝哥哥,为了楚妹妹出家修行,出家修行不行就躲到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