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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焲打开存折,上面记录的单笔存款金额都非常小,五块,十块,二十,直至最后一笔存款,存折上的可用余额是3279.80元。 宋辞是用怎样的毅力,怀着什么样的期望,才存下这笔钱的呢? “你原本打算用这笔钱做什么呢?” 宋辞笑笑,把书重新放进书包里,“原本,我打算用这笔钱离开我妈,也离开我妈的那些男人们,一个人重新开始。” 李焲沉默两秒,说:“这也就是为什么前两天你说可能过阵子就会从我的生活里消失的原因吧?” 宋辞点点头。 明明这些事情才发生没有多久,如今回想起来,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笑了笑,说:“现在看来,我的计划也算是实现了呢。” 李焲盯着手中的存折,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我并没有从你的生活中消失啊。” 宋辞微微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们的生活反而被紧紧捆绑在了一起。世事还真是无常啊。”说完,他背起书包,对还在出神的李焲说:“走吧,我们去找房子去。等找到了房子,我一定要睡上三天三夜。” 李焲抬头说:“你刚才晕船晕的那么厉害,外面太阳又那么毒,万一你真像那位司机大哥说的那样中暑了反而更不好办。依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等着我吧,等我找到了房子再回来接你。” “那怎么行……” 李焲打断他:“怎么?怕我携款潜逃吗?” “区区三千块钱,还没有让你携款潜逃的价值。” 李焲立即斩钉截铁的说:“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你呆在这儿等着我,饿了就去那边的小商店买东西吃,渴了就去买水喝,知道吗?” 没办法,宋辞只好点头同意。 李焲把自己的背包一并交给宋辞,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这一走,直到深夜也没有回来。 侯船室的空调开得很足,宋辞觉得冷。 他从包里取出一件长袖衬衫披在身上,蜷缩在坚硬的塑料座椅上,大大睁着双眼,瞪着候船室的入口。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走过来,询问道:“小伙子,我看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几个小时了,你是在等人吗?” 宋辞依旧盯着入口处,缓缓的点了点头:“嗯。” 那人劝他:“等了这么久还没来,肯定是不会来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别在这儿傻等了。” 宋辞摇头,“不会的,他一定会来的。他现在还没有来,是因为他正在来的路上。” “那这条路还真够远的。”说完,那人摇摇头走开了。 那人已经走远了,宋辞却依旧在低声喃喃着:“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就这么丢下我的……” 不知是在告诉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李焲始终没有回来。 宋辞渐渐有点儿慌了。 他开始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相信李焲……要相信李焲…… 又等了很久,宋辞实在撑不住,就枕着书包躺在座椅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陡然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醒。 迷蒙中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李焲焦急的一张脸。 李焲语带责备地说:“你还真是胆大,竟然在这人来人往的侯船室睡得这么沉,要是有人对你起了歹心,把你扛在肩上扛走了你都不会知道。” 宋辞怔怔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了似的。 李焲紧接着问:“晚饭吃了没?” 宋辞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但他极力忍住了。 “你怎么去这么久?”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找一间适合居住又价格便宜的房子哪儿有那么容易,光是找路边那些招租广告上的地址都不知道有多麻烦。” “那……租到合适的房子了吗?” 李焲脸上是少有的得意笑容,“那还用说。” 他变魔术似的在手掌上亮出一把银灰色的钥匙,“看,这就是我们新家的钥匙。” 新家?多么让人兴奋的字眼。 宋辞从李焲手上拿起那把钥匙,眼中有异样的神采,“我们的新生活,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是啊,崭新的开始。” 李焲在宋辞旁边坐下来,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宋辞转身,看着李焲疲惫不堪的面容,干裂的嘴唇,心中有难以言说的复杂感情。 第17章 决定 李焲和宋辞将就着在侯船室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便搭上第一班公交车去往了他们的新家。 直到此刻,他们才有闲暇仔细的看看这座即将赖以生存的陌生城市。 虽然只是早上六七点钟的样子,车窗外的阳光已经相当充沛。金黄色的阳光铺洒在粼粼的海面上,连海水都被染成了耀眼的金色。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有零星的几艘渔船已经开始了作业。而在沿海公路的两旁,是高耸的椰子树,伞状的巨大叶子在晨风中微微摆动着,叶子的根部则挂着一大串篮球大小的绿色椰子,饱满而诱人。 面前的景色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是那么新鲜,一时都看得入了神。 待公交车驶进市区,道路两旁到处都是他们叫不上名字的花树,满树的鲜花同绿色的枝条一起像瀑布一样垂泻而下,别提有多美了。 宋辞和李焲沉浸在这陌生的美丽中,差点坐过了站,好在李焲及时叫住了司机,两人才不至于走冤枉路。 他们的房子,就在离公交车站不足两百米的林荫小道里。 走进大红的铁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幢已经有些年头的三层小楼,白色的石灰已经在经年的风吹雨打中剥落,露出大片的红色砖墙。在面积不大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有年久失修的自行车,有破旧的皮沙发,还有一些横七竖八的木板。 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热情的迎出来,把他们带到了位于一楼的房间。 “虽然房顶偶尔会有点漏水,可这是整栋楼里唯一可以放得下两张床的房间了。房钱我也不会多收你们的,和其他房间一样,都是三百块钱一个月,水电费另算。” 宋辞站在门口环顾整个房间,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一个布满灰尘的桌子和一把快要散架的木头椅子。 好在,房间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淋浴,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