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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递给他,说:“我担心掉了,就帮你收着了。——有个叫秦颂的人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正说着,手机突然响起来。 正是秦颂。 宋辞按键接听,不等他开口,秦颂暴躁的声音就从听筒里窜出来:“你在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秦颂突然噎住,他现在已经放不出什么狠话,他舍不得把宋辞怎么样。 宋辞淡淡地说:“我和同学在一起。”顿了顿,他又加上一句:“请教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秦颂依旧口气不善:“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宋辞说:“调了静音,没听见。” 秦颂仍旧气咻咻,声音却不自觉得软了下来:“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不用了。”宋辞说:“我打车回去。” 秦颂沉默两秒,说:“快点回来,我等着你。” 宋辞说:“好。” 挂了电话,宋辞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他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还有半瓶水,问:“输完这瓶就没了吧?” “嗯。”董百川顿了顿,说:“你不关心自己生了什么病吗?” 宋辞说:“我有肠胃炎。” 两个人再没什么话说。 宋辞拿过放在床尾的书包,掏出一本物理参考书开始翻看。 和宋辞接触得越多,董百川就越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看错了宋辞,宋辞所付出的努力不比他少一点,以前的他实在是偏激又狭隘。 董百川突然问:“你想考那所大学?” 宋辞说:“没想好,看高考成绩吧。” 董百川犹豫了一下,说:“以后有什么不会的,只管来问我。” 宋辞抬头,微微一笑,说:“谢谢。” 输完液,董百川喊来护士拔针。 护士拔完针,对宋辞说:“张医生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 宋辞应了声“好”,对董百川说:“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今天的事谢谢你。” 董百川“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宋辞把书包挎在肩上,径自走了。 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前,宋辞抬手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 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医生抬头看向他,说:“请坐。” 宋辞坐到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礼貌地说:“你好。” 医生递过来纸笔,笑着说:“宋辞,我是你的粉丝,帮我签个名吧。” 宋辞有些无语,他把他特地叫到办公室来不会就为了要签名吧? 他工整地签上名字,递回给医生,医生低头一看,笑着说:“字如其人,果然不错。”他把签名收好,看向宋辞,神情和语气都严肃起来:“你的肠胃应该从很久之前就出问题了吧?” 宋辞想了想,说:“三年多了。” 他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惴惴地等待着医生的下文。 医生镜片后的目光沉沉如水,用公式化的语气问:“家里之前有过胃癌病人吗?” 宋辞心里咯噔一声,双手猛地紧握成拳,说:“我妈半年前死于胃癌。”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之前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胃上有阴影,初步怀疑是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也还不能确定,所以我建议你明天到医院来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宋辞有点儿恍惚,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倒并没有觉得特别恐慌。 他语调平静地问:“是胃癌的几率有多大?” 医生惊异于他的平静,沉吟片刻,说:“这个不好说,不过胃癌具有一定的遗传性,家长患胃癌的,他们的子女患胃癌的几率会明显提高。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即使是胃癌,也是早期,治愈的几率很大。相反,你应该庆幸发现得早,一般胃癌一经发现就是中晚期,治疗也没什么意义了。” 宋辞微微笑了一下,问:“我明天什么时候来做检查?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医生说:“上午九点,一般两到三个工作日就能出结果。” “好。”宋辞说:“还请张医生替我保密。” 医生说:“这个你放心,保护患者的隐私和秘密是医生的基本素养。” “谢谢。”宋辞站起来,“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医生跟着站起来,说:“明天见。”等宋辞出了办公室,医生暗自嘀咕:“他是真的不害怕还是装作不害怕?” 宋辞刚从办公室出来,迎头就撞上了许久不见的徐东卿。 “哟,宋辞!”徐东卿笑着说:“好久不见啊,大明星。” 宋辞便也微微笑着说:“好久不见。” 徐东卿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办公室门,说:“哪儿不舒服吗?” 宋辞轻描淡写地说:“肠胃炎,老毛病。” 徐东卿皱眉,说:“你还这么小就有肠胃炎?秦颂知道吗?” 宋辞说:“知道。” 徐东卿八卦心起,笑着问:“秦颂对你好不好?” “他对我很好。”宋辞不想和他多说,直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徐东卿说:“好,改天去家里找你们玩儿。” 宋辞径自走了,徐东卿觉得不对劲,转头进了办公室,说:“老张,宋辞是你的病人?” “你要不要脸,我可还比你小两岁,叫谁老张呢?”张医生一面收拾桌上的各种资料一面说:“宋辞是我的病人,怎么了?” 徐东卿问:“他得了什么病?” 张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病人隐私,无可奉告。” 徐东卿又问:“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吧?” 张医生站起来往外走,仍旧说:“无可奉告。” 徐东卿心想,看宋辞方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料想是自己多心了,便跟着张医生出了办公室。 宋辞走出医院的时候,看到董百川正站在浓稠的夜色里,他走过去,问:“你在等我吗?” 董百川不答反问:“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宋辞淡淡地说:“没什么,嘱咐了一些调养肠胃的注意事项。” 董百川微微舒了口气,说:“没事就好,我走了。”话音一落,他果真头也不回地走了,宋辞望着他挺拔的出了会儿神,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举步走进夜色里。 宋辞没有打的,而是去坐了公交车。 相比打的,他更喜欢坐公交车,他习惯性地坐在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