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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宋辞看向他,问:“什么事?” 隋有彬说:“我想把你的户口一并迁过来,让我真正地成为我的儿子,你愿意吗?” 宋辞低着头沉默片刻,低声说:“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李焲看着他,一言不发。 隋有彬的目光在两个少年之间逡巡两个来回,最后锁定在宋辞身上,说:“你之前说和李焲闹翻了,到现在还没和好吗?” 宋辞沉默不语。 隋奶奶嗔怪地对李焲说:“然然,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是做哥哥的,要让着弟弟才是,怎么能和弟弟置气?快跟小辞说对不起!” 李焲看着宋辞,顺着隋奶奶的话说:“宋辞,对不起,不要生气了。” 隋有彬帮腔:“我也不问你们两个是因为什么事了,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宋辞,听我的话,和李焲和好吧,以后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隋奶奶说:“是啊,然然以后如果还敢欺负你,奶奶我第一个不答应。” 宋辞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这时,保姆进来,说晚饭准备好了。 “先吃饭吧。”隋有彬说:“迁户口的事你先考虑考虑,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就告诉我,好吗?” 宋辞如蒙大赦,说:“好。” 晚饭吃得很开心。 开心是他们的,宋辞只是强颜欢笑。 李焲有了爱情、家庭和事业,人生圆满,宋辞本该替他开心的,但却只觉得满心凄苦,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而且就快要死了,多么鲜明的对比和讽刺。 饭后,宋辞并没有多呆,就向隋有彬告辞。 李焲说:“我送你。” 宋辞微微迟疑,说:“好。” 出了隋家,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 星光黯淡,微风吹拂,四下静谧无声。 宋辞率先开口:“以后就该叫你隋然了吧?” 李焲说:“我永远是你的李焲。” 永远…… 他的“永远”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 李焲问:“为什么不答应迁户口的事?怕秦颂不答应?” 宋辞笑了笑,说:“他们是你的家人,而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有什么资格迁到他们的户口本上。” 李焲说:“可我是你的家人。” 宋辞说:“不,你不是,你和我原本也只是不相干的外人。” 李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宋辞说:“隋导之前问我你的身世,我半真半假的说了,那些不堪的往事还是不要告诉隋导的好,那个人是出车祸死的,我们俩是非亲兄弟,不要说漏嘴了。” 李焲说:“知道。”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李焲忽然握住了宋辞的手。 李焲的手干燥又温暖,温暖得让人想要落泪。 宋辞知道他该把手抽出来的,但他舍不得,这或许是这辈子李焲最后一次握他的手,他想任性一次。 手牵着手又走了一会儿,李焲说:“宋辞,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我分手?秦颂威胁你了,对不对?用我的前途,还是用我的命?” 如果没有看到李焲和黄东宇接吻,宋辞或许还会说实话,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他笑了笑,说:“你想多了,他没有威胁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不相信。”李焲停下来,看着宋辞,说:“我知道,你在撒谎,你有苦衷,你不能告诉我,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我不问,我努力变得强大,等我强大到能和秦颂抗衡的时候,我就能把你抢回来。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家,有爸爸,他会保护我们,秦颂再也不能伤害我们。宋辞,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我们有家了,我们什么都不用怕了。” 宋辞心如刀绞。 一切都晚了,他已经回不去了。 “李焲,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都回不去了。”宋辞望着他,说:“你有了家,有了家人,有了美好的生活,而我有秦颂,他给了我我想要的一切,我们各自安好,这就够了,不要再抓着过去不放了,向前看吧。” 李焲摇头,说:“我没有抓着过去不放,我只是想抓住你,你就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没有你,我活着就没有意义。” 宋辞狠下心,说:“不管你怎么想,对我来说,你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和秦颂生活得很好,我不会离开他,你死心吧。” “我不信!” 话音未落,李焲猛地把宋辞扯进怀里,低头吻上他的唇,疯狂地吻他。 宋辞初时还在挣扎,可他实在太怀念李焲的吻,很快便沉溺在唇舌纠缠里不能自拔了。 意犹未尽时,李焲突兀地结束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他抬起手按在宋辞的胸膛上,下面是扑通扑通的心跳,李焲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现在还敢说我对你已经没有意义了吗?” 宋辞直视着他,说:“这什么都说明不了,和秦颂上床的时候,我的心跳比现在快得多。” 李焲的瞳孔猛地收缩,良久说不出话来。 宋辞后退一步,说:“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秦颂看到你会不高兴的。” 李焲握着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拉着他就要往前走。 正在这时,两道车灯打过来,紧接着汽车停在他们跟前,秦颂从驾驶席走下来,走到他们面前,沉声对李焲说:“放手。” 李焲依旧握着宋辞的手,说:“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 宋辞一看秦颂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发怒,立即去甩李焲的手,没想到一甩就甩开了,李焲低头看着自己空掉的手,表情呆滞。 宋辞扑进秦颂怀里,搂住他的腰,低声说:“我们回家吧。” 秦颂顺势抱住他,又看了李焲一眼,揽着宋辞上了车。 当汽车启动的时候,宋辞从后视镜里看到李焲依旧伫立在原地,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心脏抽痛,宋辞急忙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秦颂问:“不准备向我解释一下吗?” 宋辞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秦颂还要说话,宋辞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秦晟。 宋辞犹豫了一下,按键接听:“喂。” 秦晟说:“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你什么时候到我这儿来?” 宋辞说:“对不起,我不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