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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亲是我的侄女,也算得上是我的半个养女,自她11岁起,便在我身边生活,一直到她长大成人。出了这样惨事,她撒手人寰,于情于理,养育小瑜,我责无旁贷。 当天,我便带了小瑜回家。我心里很是忧心。这孩子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不知道会留下怎样的心理创伤。 出乎我意料,第二天一早,她跟没事人似蹦蹦跳跳,喜笑颜开。我初始松了口气,但立即觉察到不对劲。 这不是一个亲眼目睹家人,全部悲惨离世的孩子,应该有的情绪,应该有的反应。她这时候表现出来的若无其事,没心没肺,很不正常。 我担忧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小瑜的情况很严重,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 她失去了那一天的所有记忆,对那天发生的事,她全不记得了,忘得干净彻底。我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她患上了PTSD综合症,即创伤后应激障碍。说她这种情况属于人在面对自身不能接受的事情时,有意识的选择性遗忘。 连着几天,对死去的家人,她闭口不提。大概一个礼拜后,她开始在每晚临睡前,吵着要妈妈,要爸爸,要爷爷,要奶奶。 她问我,他们都去哪了?为什么都不见了? 她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问。 看着她懵懂的样子,我心如刀割,疲于应对。我害怕见到她那双眼睛。那样孤寂,那样想念,那样渴望与期待的眼睛。 她的脾气变得暴躁,她差不多摔碎了我家里,所有能摔碎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每个夜晚她都在大发脾气的哭闹中,倦极而眠。 她睡得很不安慰,常常梦魇,冷汗淋漓的惊吓着醒来。问她,她多数茫然不知所谓。有时,她说,她看到一个只有半边脑袋的怪人,追着她跑,紧追不舍。 而每逢这时,她都会伤心的哭叫:‘姨婆,我很害怕!我想妈妈了,她在哪?她为什么还不来接我?还有我爸爸,我的爷爷和奶奶,他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我无言以对! 只能徒劳的拍抚着她,让她在又一轮哭泣的疲累中睡去。 给她做过很多相关的心理治疗,譬如催眠,认知行为治疗等等,也谨遵医嘱吃了很多的药。 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小瑜的状态毫无起色。 有医生建议给她电击治疗,对此,我很愤怒,愤然拒绝。我的小瑜,还那么小,水晶玻璃做的小人,我怎么可能忍心,让她去受那样的罪。 只是小瑜她变得越来越安静,经常整日里发呆,一句话也不说。怎么哄劝,也不肯开口。 很快,到了她适学的年龄,可她死活不肯去幼儿园,不肯出门,只要出去,便要大哭不止。若不依她,她就会哭得几近闭过气去。 我考虑了几个日夜,最终为了更好的照顾她,我决定退出画坛,自此封笔。专门陪伴小瑜。” 席子琛恍然大悟,难怪,这位画坛大家会突然在她事业正当红,如日中天蒸蒸日上之际隐退。圈内对此曾有过诸多揣测。因她一生未婚,始终独身。由此,引发了不少的捕风捉影,流言蜚语。 谁能想得到个中内情会是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肝个大肥章 一章肝完 可素不行了。。 我要床,要床。。。 今天差不多日万了啊啊啊啊啊 爆炸事件取材于几个真实案例,做了综合。 第25章 陪伴 “为了让小瑜的生活早日步入正轨,为了让她象同龄孩子一样,正常的上学,交朋友,笑闹嬉戏,变得快乐起来。 我不得不狠心,强迫她出门,强迫她去学校。可是事与愿违,小瑜的情况愈发的糟糕,在去幼儿园的第三天,她突然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了。 医生说,她这是潜意识的自我封闭。没有办法,我只能带她回家。我费了很大的心思,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小瑜都象一个自闭儿童一般,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人和事浑不在意,漠不关心。 坦白说,我那会很绝望。不止一次有过放弃的想法,因为,真的太累了! 也曾经有过极端的念头。我想,这样一个孩子,这样的活着,究竟是幸抑或不幸? 也许死去才是她的解脱,我想过,陪着她一起死。 但我下不了手! 小瑜长得有多漂亮,你也看到了。然而,你想象不出,她小时候长得有多么的可爱。我断定,比你见过的任何描述天使的文字,任何画作中的天使,都要美。 陪伴她的日子里,我画过很多幅她的画像,也给她拍摄过很多张照片,由小到大。其中尤以她幼时的模样居多。如果,你已经看过了,便会知道我说的绝无半句虚言。不论是谁见到小瑜,都会惊为天人,惊叹不已。 一头可爱无比,又黑又亮的小发卷儿,白得通透的皮肤,还有那双,那双我见过的世界上最美丽最动人眼睛。她象一尊天作的瓷娃娃,美得无与伦比。 面对她,我下不了手。这么美好纯净的一个孩子,何其无辜何其不幸的孩子,我下不了手! 就在我无计可施,感觉无望,日子无以为继的时候。天可怜见,老天总算开眼,小瑜与我的人生出现了转机。 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发现她似乎对绘画很感兴趣。我为了哄她拿出画笔作画的时候,她的眼睛会跟着看过来。并且看得很专注很认真。 观察了几次后,我肯定小瑜喜欢绘画,她看着画布时,她的眼睛闪动着光彩。这对我不蒂于是喜从天降,简直就是绝处逢生。从此,我便开始教她画画。对于绘画,她是个非常有天分的孩子,领悟力极高,学得很快。 随着她开始学习绘画,小瑜的状态一天天好转,她的情绪日趋稳定,对我不再象之前那样冷漠,也再没有过激动和失控。甚至晚间也不再有噩梦,她的睡眠越来越好。 事情发生不久那会,她曾经不肯吃肉,不能看见红色,看见后就会哇哇大叫,哭闹不休。可这些也随着她后来开始学画,而渐渐消匿。她不但变得爱吃肉,就连她一度恶感的红色,也能平和以对。 我年复一年的教她,我们总是在一起作画,画画让她和我的心贴得越来越近,她变得很粘我,就象一个小尾巴似紧紧跟着我,我去哪,她便要跟着去哪,一定要看见我才行。 虽然,她并不怎么说话,总是安安静静的呆在我身边。说来,她本来就是个文静的孩子。我们相处得很好,亲密无间。 对死去的家人,小瑜绝口不提。我也不敢与她谈论。我们之间仿似无形中便有了这样的默契。对于这件事我们都避而不谈。 我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