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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已然入睡,她一只小手露在外头,挂着点滴。手背上的青筋十分的明显,上面插着针头,液体透过冰冷透明的塑胶管流进她的身体里。 沈兰彻弯身绕过她的身子,托起她的小手,一直露在外头的小手很是冰凉,比他的手寒上许多,他轻轻的将它挪进被窝,让其取暖。 司阡珏走进来,对着沈兰彻低声说道:“血是暂时性止住了,但是情况具体如何,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日子。” 沈兰彻闻言,身子颤了颤,却没有转头看他,而是坐在床边,伸手握着谢梓谨的另一只小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看着她脸色苍白,他只觉得心疼不已。 早知道,他一定不会自作聪明的去做饭菜给她吃……早知道,他一定会注意点,竟然没发觉她这次所谓的生理期延迟了那么久……早知道……她就不用受这苦楚了! 司阡珏在一旁看着,缄默不语。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沈兰彻,便是从前那个时候,荒林之中,没有多余的麻药,硬生生的替他取子弹,他也是深情淡若如平常的,绝不会透露出一丝的疼痛。 如今,伤不在他身,他却心疼到如此程度,眉头紧锁,眼色忧忧。实在叫他“大开眼界”。 过了一会儿,沈兰彻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头,站起转身瞧向司阡珏,朝他颔首示意他什么话出去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小的会客厅,司阡珏瞟了一眼里头,转而对沈兰彻说道:“她怀孕将近九周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孩子很是危险……而且她似乎还没有满二十岁,你就让她怀孕了?”叹了口气,司阡珏不是太赞同的摇了摇头,谢梓谨年纪太轻,过早怀孕身子,对身体是有一定的损害的。 “我措施一向都做好的……”说着,沈兰彻迟疑了,有那么几次,一世情起,难以自制的忘了做措施……事后,小谨想要吃事后药,但被他拒绝了,毕竟那些个药对身体多少是有损害的。 司阡珏不是不经人事的男人,瞧着他这副郁郁之色,便也知道了他心存侥幸,甚是无奈,可对方除了是他朋友,更是他上司,他只能沉默不言。 沈兰彻担忧的望向关闭着的病房房门,扬声问道:“那她现在身体状况如何,要不要紧?” “不是太好,这一胎能不能保得住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司阡珏摇了摇头。 “我不管孩子,我只是担忧她的身体,究竟能不能支撑的住?”沈兰彻皱了皱眉,瞧向司阡珏,神情严肃,他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她浑身是血的样子,久久挥之不去,他必须承认,那个时候他惶恐了,生怕她会突然之间离开她。 最刚开始听到司阡珏说她怀孕了的时候,不可否认的他那么一丁点的喜悦,可是看着她因为肚子的胎儿受磨难,卧床打点滴……他到宁愿她没有怀孕。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阡珏瞧着他变得阴鸷的眼,竟有些惶恐,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将他话语深层的意思给理解错了。他敛了敛心神,试着问道,“如果谢梓谨肚子里的孩子会让她吃苦,会让她从此以后身子落下毛病……” “打了它……”沈兰彻想也不想的就说道,神色无比坚定,“只要打了它,小谨就不会有事了吧!”他的眼神飘远发散,话语变得飘忽不定…… 他的生命中若是只能有一个人陪伴着,那只有小谨有资格陪在他的身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那个资格,即便是他和她的孩子,也没有那个资格。任何有可能拿小谨生命犯险的事情,他都要阻止,他决不允许小谨有万分之一危险的可能性。 “你……”司阡珏没有想到沈兰彻竟然能够如此轻易的说出不要孩子的话来,更没有想到他对于谢梓谨的喜爱到了常人所无法媲比的地步,“打胎也是有危险的。” 沈兰彻一愣,看着他,似有为难,不知如何选择才好,“那怎么办?” “你也不用这么担心,这不还有我在这儿坐镇?不相信别人,总要相信我的医术,不是吗?”司阡珏不忍再见他纠结下去,于是开口安慰道,“我保证她和腹中的孩子最终都不会有问题的,你就放宽心。” “只是要辛苦她近几个月要卧床休息了!” 可不是他自夸,要不是他医术精湛到一定的地步,也不能被世人公认称之为圣手。只要在他手中的病人还有最后一口气,只要他愿意,定能叫那人精神翻倍,活蹦乱跳的。 沈兰彻瞧着他,终是点点头,他都这么跟他保证了,那他是可以不用如此担心。虽说如此,可他转头瞧向病房的眼忧愁之色丝毫未减。 “只是,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处理?听说她对家人是十分关心的,要是她妈妈爷爷什么的找上门来,你又准备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取了她?”虽然安慰着,但瞧着沈兰彻陷入情网,无法自拔,司阡珏终究是担心的,他生怕沈兰彻终有一天会因为谢梓谨而出什么问题…… 此时此刻的司阡珏只是有着这方面的忧虑,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他没有想到他所忧虑的,在以后将一语成籖,他绝想不到当谢梓谨为了找沈兰彻而消失不见了之后,沈兰彻会变得多么的疯狂,疯狂到他与谢梓谨的亲身骨肉他都视若无睹。 如此反复,近一年的时光,于人一生而言并不 光,于人一生而言并不算长,可于他们这些个在一旁看着暗自担忧的伙伴,却如同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直到,后来,谢梓谨再次出现在沈兰彻的面前,无怨无悔的陪着那个病发严重,偏执到极端的他,他才能够渐渐从束缚的牢笼之中走出,叫他们这些个局外者看着……心疼…… 这些皆是后话,是谁也想到的后来…… “从见到她第一面起,我就想要她,从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刹那,我认定了她是我这辈子需要呵护着的女人,如果必须要结婚的话,那么,能够让我娶的也只有她谢梓谨一人,而已。”沈兰彻望着病房门,眼底漫上深情宠爱,他的嘴角在不知不觉间缓缓扬起,“至于你所说的这些,我自会有办法解决。”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司阡珏见他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情真意切,不似说假。而且就如他所言,那般困难得在常人看来是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都能够做的完美,这些个事情他又何必担忧。 默然许久,司阡珏这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只希望到时候她能够肩负得起作为沈家夫人和公爵夫人的职责!”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她肩负起那些个……我想娶她,只是不想委屈她,想要让她又名有份的和我在一起,至于你所说的那些个,从来不是她所需要考虑的。”沈兰彻侧过头,瞧着司阡珏,笑着摇摇头,随即坚定的说道,“她唯一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