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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家家户户忙着过年的时候,贾府给个还没回京的子弟张罗亲事。 她心中狐疑,不过却想,好在现在黛玉心境豁达,与宝玉之间,怕也是没有太多儿女私情萦心上。于是柳眉开口安慰紫鹃,说:“紫鹃姐姐,反正我最近在府里是什么都没听说。不过,姐姐你千万自己先要把持住了,别被什么传言唬着,先让自己乱了阵脚。” 紫鹃听了觉得有道理,郑重点头应下,又叫了雪雁出来,三人一起道别,彼此珍重。 一时柳眉随母出了大观园,到了贾府门口,柳母便交还了出入的腰牌,带着柳眉一起离开,以后便算是与贾府会少些瓜葛了。 待到了除夕,阖家团聚之时,柳家却有点儿精神不振,颇有点儿愁云惨雾的样子。 柳父寻到了新差事,一过元宵便要出远门。柳眉已经和小红说过,准备过了年去鸿顺楼看看,寻一份有钱途的职业干干。柳母则盘算着想要自己弄个小食摊,张罗点儿小生意做做。 原本这柳家前途甚好,来年或许会有个兴旺年景的,却因为团圆饭桌上少了一个人。一家三口人都兴致不高。 柳父喝着闷酒,一面喝一面道:“当初做这出府的打算就是为了两个闺女着想,现在出了府,却落下一个女儿还在府里……这,这叫什么事儿。” 柳母出言安慰丈夫:“她自己的身契已经让她自收着了,想要出来的时候随时可以出来。闺女总是要长大的,你也不可能留她一辈子在身边。” 柳父却还是愀然不乐,“以往都是一家人聚在一处过年,如今少了一个,实在是跟心里缺了一块儿似的。” 柳母当即往柳父碗里挟了一个鸡腿,说:“将来你两个闺女都嫁了,过年的时候就咱们老两口在一处,相看两厌,你是这个意思不?” 柳父哪里敢,连忙赔笑,“老婆大人,我哪里敢?” 说着将鸡腿又挟到妻子碗里。 柳眉看着他们两人将同一个鸡腿来来回回地挟,不觉暗暗好笑,低下头去扒饭,心里也生出些恋恋不舍出来。在这个世界里,已经相处这么些时候,将来要离开的时候,必定会有一番难过。 想到此处,忽听柳母安慰柳父,说:“今儿五儿都与我说了,说宝二爷的亲事已经定了,明儿初一,正好是吉日,又是娘娘的生日。宫里的娘娘就会下旨意赐婚。宝二爷回家之前就放小定,等二爷到家,就放大定择吉成礼。” 柳眉:……啥? 柳父也很关心,“那……这新宝二|奶奶,是个何等样的性情,可会不会苛待我们五儿?” 他一急就放下了筷子,说:“若是个厉害的就赶紧要五儿出来,咱们又不是养不起闺女。” 柳母瞪了丈夫一眼,叹息道:“厉害肯定是个厉害的,只不过苛待下人也未必见得。这姑娘也是在园子里住过的,性情很是沉稳,当初也好多人夸的。” 柳眉手里的筷子不知不觉就放下了,只听见母亲在耳边说:“就是二太太的内侄女儿,薛家那位大姑娘。” 金玉良缘,因元春的旨意,终于成了。 第129章 前缘尽了,方得自在(上) 听母亲将宝钗的名字说出来, 柳眉觉得心头微乱。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 抬头看着母亲, 忍不住问:“娘,我如今出来了, 若还想回园子里去看看林姑娘, 还有什么法子么?” 柳母听她这样问,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眉儿,”她斟酌了一下言语,这才开口,“早先在园子里的时候, 五儿曾嘱咐过,说叫我不要让你知道宝二爷要娶亲的事儿。那件事儿一直暗地里瞒着林姑娘那头。这也是为了……林姑娘好!” 柳眉赶紧摇头:“不是这样的, 娘,您不明白……” 宝黛之间的木石前盟,已经是老黄历了,怎能做得了数?如今要紧的是, 黛玉的将来。 柳母却说:“娘怎么不明白?” 她说着, 叹了口气续道:“宝二爷待宝姑娘如何, 待林姑娘又如何, 这些年, 咱们都在园子里,都看在眼里。可是宝二爷这样的人物,他自己的亲事,又岂是他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你且想想, 为什么宫里的娘娘这么着急地传谕,命两家联姻?” 柳眉无语,隔了片刻,她轻轻地道:“府里出去的娘娘有了喜,怕是急需家里支援的。” 她承认自己娘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眼下的重点真不是黛玉知道了金玉良缘之事会如何,而是黛玉以后如何。怎样能顺利地将黛玉从贾府里捞出去,免得黛玉也被贾家人当成是结交高门大户的工具,被硬牵红线,与那些三不知的人家做亲,这才是最要紧的。 柳母哪里能懂得柳眉的心思,当下只安慰她说:“明日宫里的娘娘便会降旨,所以府里肯定会很忙碌,定是不肯让闲杂人等入内的。等过几日……过几日你再去府里看看也不迟。反正宝二爷还未回来,这段日子里他们也定是要将消息瞒着林姑娘的。” 可是柳眉哪里还等得了这几日。 她暗暗将前次圣人赐下的金牌带在身上,然后便往贾府过去。 若只是赐婚金玉,那倒也罢了。可万一贾府作妖,敢做什么对黛玉不利的事儿,说不得,她就要搬圣人他老人家出面来压一压。 到了荣府门前,果然见这里热闹非凡。 宫里的太监内侍早已捧了凤谕到贾府来宣贵妃谕旨。荣府中门大开,内设了香案,贾母等俱按品级大妆,贾赦贾政等则均着官服出迎,跪接旨意。而好些人都在外面看热闹,打听消息。 宫中内侍宣过旨意离开,贾府府门外便挂了十几挂一千响的鞭炮放了,极是热闹喜庆。 柳眉则暗暗在人群中打听,当听说贵妃就是下旨给幼弟赐婚,不涉及旁人之后,稍稍送了一口气。 她绕过荣府正门,从荣宁后街穿过去,寻到她以往常常出入的大观园角门,拍门要进。 “嗒”的一声,门板一开,里头探出个头,见是柳眉,当即阴阳怪气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柳家的臭丫头啊!” 柳眉见了来人这张脸,心里就暗叫不好。 这人不是别个,是秦显家的。 当初秦显家的曾经为难过她们小厨房,甚至还领了小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