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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越来越阴郁。

    “你想守护这些人吗？”绿谷这么问到。

    黑木敦没有说话。

    绿谷给他打开了投票结果, 百分之七十三的人选择杀掉黑木敦, 百分之十六的人选择放过他, 剩下的人则选择了“无所谓，都行”这个答案。所占比例却也是不小的。

    黑木敦赤红着眼看向绿谷，恶狠狠地问道：“你希望我干什么？”

    “我希望你成为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报复社会。”绿谷说道。

    “他们都选择杀了我了。”黑木敦说道。

    “投票结果没有被公布出来，我可以对外宣布说大部分人想让你活下来，然后放了你。”绿谷说道。

    黑木敦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你放我离开，想让我杀人放火进一步激起民愤，接着你出来杀了我，赚取很多名声。”

    “是啊。”绿谷很坦然地说道，“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黑木敦声音颤抖着，他的表情扭曲得厉害。

    想报复民众？当然，是人都想这么报复的，不是所有人都是欧尔麦特，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安德瓦。欧尔麦特会保护嘲讽他的人，因为他的爱是没有边际的，安德瓦也会保护不领情的、嘲讽他的、甚至想让他去死的人，因为安德瓦本质来说太冷漠了，他冷漠到并不在乎民众怎么看他，他只是为了保护而保护。

    安德瓦和欧尔麦特代表着两个极端，他们都很强大。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欧尔麦特是伟大，他注定活得很累，也会承担很多东西；安德瓦是强大，他活得比欧尔麦特轻松很多。

    如果抛开轰冷和轰焦冻的事情不言，绿谷估计是不会对安德瓦这么棘手的人出手的，但具体怎样对待他，这得看轰冷和轰焦冻的态度了。

    为了护短而改变对外方针，特别感性吧？一点都不理智吧？是啊他就这样啊要什么顾全大局呢，他是坏人，坏人就该为所欲为。

    而黑木敦，经历了这么多的黑木敦理应是会黑化的，但完全按照绿谷的计划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也明确知道这是绿谷出久搞出来的，如果没有他的话，可能他和民众还继续维持着那虚伪的和平。但虚伪的和平也是和平，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总比撕破脸强。

    ——这也是办公室法则之一，是很多人刚步入社会就应该明白的道理。

    所以，黑木敦被放出去后可能不仅会为非作歹，还可能对绿谷倒打一耙，这也出于他的骄傲，他如果乖乖听绿谷的话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绿谷也明白这一点，很多时候你把事情说透了没用，人总会骄傲一下的。

    所以绿谷低下头，鞠躬，用充满尊敬的声音说道：“黑木前辈，其实我一直都很尊重您。”接着绿谷就把黑木自出道以来做的所有事情几乎都说了一遍，绿谷当年可是英雄研究的一把好手。黑木当了这么多年英雄，能够分辨得出这感情的真假来，他眼里的赤红也不自觉褪去了，他惊讶地发现绿谷出久居然真的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自己。

    这尊敬是真的，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绿谷再一次骗了黑木敦。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把黑木敦耍的团团转了。

    说完后绿谷才直起身体来，说道：“我有一个梦想。”

    他这开头和乔鲁诺乔巴拿有点像。

    接着他慷慨激昂地说自己想要改变这个病态的社会，自己想要让民众明白真正英雄的含义，巴拉巴拉，一堆宏伟蓝图放了出去，最后他说道：“我也知道创造之前必先毁灭，所以，黑木前辈愿意帮助我吗？”

    这一正一反的双重夹击，谁能受得住呢。

    再加上黑木敦本身怨气也很大，于是计划通。

    02.

    此后，绿谷对外宣布，百分之六十的人认为黑木敦不该死，所以他放了黑木敦。

    JP英雄协会的脸色很难看，他们自然能看到论坛后台的数据的，是得知民众认为黑木敦该死的，绿谷这举动一看就是别有用意，而且他们的人也能进行一定的推理。

    民众那边则开始疯狂吹绿谷真是个言而有信的好人，他们贫瘠的认知里感觉绿谷说到做到，而且愿意宽恕这么个“十恶不赦的堕落英雄”，同时又开始疯狂互相抱怨，说哪个沙币觉得黑木敦不该死啊。当时毕竟有百分之十六的人认为黑木敦不该死，他们被那么骂后也站出来进行一番辩解，其实他们的辩解很有道理，有些中立的人也开始了摇摆。

    这时候，黑木敦开始滥杀无辜了。

    他的异能能造成大规模的破坏，他在第一天晚上直接毁了半个大型商场，他让商场正中央的樱花树变成了食人魔树，然后在人流很密集的晚上八点爆发出来。

    第二天他在东京喷泉广场出现，将花坛里的花变成了食人花。

    凭借着敌联盟的情报，他神出鬼没，不到一个星期就成为最高级别的通缉犯。

    这次，网上再也没人感声援他了。

    他把那些维护他的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还又跺了几脚。

    03.

    敌联盟里，荼毗皱着眉看向绿谷：“你真的是个可怕的人。”

    “能被大名鼎鼎的黑暗雇佣兵这么评价，看起来我在暗世界算是混出来了。”绿谷微笑着说道。

    那边的渡我被身子也没有一贯的笑容了，她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凝滞：“我其实和荼毗也有着同样的看法……”

    “嗯？”绿谷看了过去。

    此时绿谷的左手是缠绕着绷带的，前些日子他和太宰治视频的时候双方同时笑场，太宰治右手缠着绷带掉在脖子上，绿谷是左胳膊缠着绷带掉在脖子上。

    “你这怎么整的？”绿谷问道。

    “从十三楼跳了下去，想要自杀来着结果只伤了手臂。”太宰治抱怨道。

    “哇哦，精彩绝伦。”绿谷说道。

    “你那怎么搞的？”太宰治问道。

    “调戏死柄木吊大人来着，结果被他捏了一把。”绿谷回答。

    “哇哦，你这比我那还精彩。”太宰治说道。

    然后双方对视几秒，各自笑得花枝乱颤。

    而此时绿谷在敌联盟酒吧面对着他这两个……姑且可以用属下形容的人，对方说自己在害怕他。

    “在您身上看不到人性。”渡我被身子这么回答。

    “这不好说吧，”绿谷露出点苦恼的表情：“如果我说我这是为了人类的光明未来……之类的呢？我还真是没有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做事啊。”

    “如果你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也就罢了，说明你还是人类，但问题在于，你既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来做事，又不用带有丝毫人性的方式，去达成一个所谓的‘光明目标’，几者加起来就是相当可怕的事实了。”荼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