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
鱼水
男女情事的气味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经久不散。 几团沾着粘液的纸巾被随意丢进垃圾桶。 陈宜家擦了下手,坐在沙发上弯腰套丝袜,纤长的小腿渐渐隐没在暗色的黑丝中。 先叫人来打扫下,我可不想上新闻。 闻言,靠坐在休息椅上的伏城转过眼,目光却落在女人晃动的双腿上。 男人宽阔的脊背上印着几道鲜红的划痕,略长的黑发遮挡了部分眉眼,倒显出些许阴柔的美感。 昨晚你说的要走是什么意思?伏城冷不丁问道。 陈宜家套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字面上的意思。 伏城突然伸手拉住她,将人圈进怀里,那是什么意思? 面对男人的究根问底,陈宜家惯常地甩出一个白眼,缓兵之计,糊弄人的。不然你要让我被那只老孔雀骂一晚吗? 伏城眉头一松,手指自然地抚上女人的红唇,我不会再让他们侮辱你。 他动作轻佻,口吻却是异常的认真。 陈宜家心头一跳。 她忙不迭移开眼神,扯开话题,实话说,现在这场面你打算怎么收拾? 伏城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女人的嘴唇,商业联姻的利弊,她们比你清楚。既然是生意,就可以谈筹码,更何况这桩生意,林家比我更害怕失败。 生意场上,一旦有一方求成,必然步步败退。 陈宜家偏头躲开男人的手指,我不是说这件事,是你父亲那边,你真的不顾虑? 她狐疑地看着伏城,目前伏氏集团的大股东依旧是伏家老爷,包括之前伏城亲至亚丁出差,大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股权问题。要是现在被曝出婚前养情妇的丑闻,家族内部的对手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拉下来。 按照她对这家伙的了解,在没有全然把握之前,他可不会冒险把嘴边的肉吐出来。 听到陈宜家这么问,伏城动作果然一顿。 他脸上闪过阴霾般的暗色,不知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男人转阴为晴,眼神戏谑,你在担心我? 陈宜家扯了扯嘴角,别白日做梦。 伏城习以为常,也不以为忤。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陈宜家扬眉,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当然懒得过问。 不过 她侧过眼,少年曾经俊美的五官已经变得凌厉而有棱角,唯一不变的也许是唇角轻扬时的那抹傲慢。 他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当年伏太太的事情,我很抱歉。 伏城愣了下,他看着说完后就略显不自然地撇开头的陈宜家,眼神渐渐幽深。 如果说我之前说的都是鬼话,那么唯有这句,你可以相信是真的。陈宜家垂眸,轻声说道。 说罢,像是一块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终于落定,让她浑身一松。 听到这话,伏城的目光下移,忽然间,他曲起手指,从女人的唇畔探进。 陈宜家舌尖猝不及防尝到了一点咸湿,她拍开他的手,美眸圆睁,你干什么? 伏城懒懒道:怕什么,反正都是你自己的味道。说着一手钳住女人下巴,另一只手的修长两指并起,在女人嘴中缓慢抽插起来。 陈宜家忙一把推开他,擦着嘴角睨他,龌龊!变态!死淫棍! 伏城挑眉,很好,已经从变态升级到淫棍了。 他用力扯下陈宜家刚穿好的丝袜,手指沿着女人夹紧的大腿缝隙伸进去。 陈宜家小腹一缩,两腿拼命并拢。 分开。男人贴着她耳朵低喃,眼神晦暗地命令。 滚!陈宜家丝毫不给好脸色。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男人,教他又开始发情! 闻言,伏城竟不生气,只俯首叼住女人颈侧的软肉,轻咬起来。 陈宜家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刺痛,不由轻叫一声,便是这一分神,就叫男人得了空,成功探幽访秘。 你陈宜家轻抽了口气,敏感的身体几乎是一碰就哆嗦,她用力扣住了男人的双肩。 含进去。男人在她耳旁说话。 陈宜家想反抗,可恼体内的手指是愈发深入,成功搅起一滩春水。 自暴自弃地骂了几声,陈宜家不得不屈服在逐渐加剧的快感中。 嗯她的眼角渐渐泛起动人的红色,几乎腿软站不住,伏城喷在她耳侧的呼吸也愈发粗重。 陈宜家一边仰头喘气一边恨恨道:你混蛋 伏城摁在女人后腰的大手勾住她黑色的丝袜,卷成条状,从雪白的躯体上剥落。 男人高挺的鼻梁贴在女人不断收缩的小腹上,他吻着她的小腹,留下一串冰凉的水迹。 那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 陈宜家微微睁开眼,空茫地看着埋首身下的男人,片刻后,又彻底闭上了。 一室无言。 唯有细微的黏稠水声作响,如同鱼拍打着水,水亲吻着鱼 * 哟,一晚不见,又憔悴了许多啊。 早就等候在旋转餐厅里的傅川笑眯眯地看着走进来的两人。 餐厅是私人单间设计,陈宜家没有看见安妮,她大概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伏城没理会傅川的打趣,他旁若无人地帮陈宜家在大夏天盖上披肩,以遮掩某些痕迹。 陈宜家白了他一眼。 你先吃点早饭,有什么需要的指挥这个人就可以。 傅川笑意一顿,城,你是人吗? 陈宜家挑眉。 伏城充耳不闻,他垂眸道:到了英国后,你可以想想要做什么,当然现在就可以决定,我让人把股权转移文件拿过来。 陈宜家微惊,这家伙来真的,不会是什么诡异的事后补偿吧。 亚丁的那个项目我已经签完字了,到时候派人拿回盈富,你的任务已经完成。 什么?陈宜家愣愣地看着语出惊人的男人,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前,你没必要了解。反正之后你为我工作,盈富那边我帮你解约,赔偿款我也会帮你交上。 陈宜家妄图出声,等等 伏城沉浸在自己的安排里,到了那边,你可以先做几个小项目练练手,我记得你说过英奇,原来你喜欢轮渡行业,那等我空下来就把它交接给你。 傅川和陈宜家一样听的一愣一愣的,等他俩回过神,伏城已经按着陈宜家的肩,沉声道:我先去处理些事情,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说罢,他给了傅川一个眼神。 等男人离开,陈宜家才和傅川对视一眼。 他向来都是不听人说话的吗? 傅川摊手。 陈宜家无语。 傅川摇摇头,那么陈小姐,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你的专属管家为你服务。 陈宜家瞥了他一眼,别那么跟我说话,怪恶心的。 傅川脸上装出来的笑意差点绷不住。 几年不见,你倒是变了很多。他饶有深意地看着陈宜家。 陈宜家没理会,而是话锋突转:手机借我。 与此同时,马赛港口。 法籍警察一个接一个地跃上几艘连绵的渔船,对着对讲机道:发现几具尸体,东南方向 哔 话未落,一阵刺耳的盲音就从对讲机里传出。 几个头缠白布的中东人将警察的尸体踢下海,一边紧了紧身上的冲锋枪,一边钻出窝棚,萨维卡,已经清理。 过了一会儿,耳麦里传来一个低缓的声音。 很好,主将庇佑你们。 现在通知所有人,阿尔玛昂叛逃,所有的圣战士,全力追缉。 不远处的一艘游艇内,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躺椅上,手中的对讲机滑落,砰地砸到船板上。 不!曼提匍匐在地上,被海水浸泡的冰冷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 萨维卡,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阿尔他不会这么做的! 男人端详着手里闪耀的红钻石,没有说话。 让我去,让我去找他 女人美艳的面容苍白而恐惧,颤抖的嘴唇不住地碰着男人的鞋尖。 男人脱手将红钻抛进海中,女人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他动了动手指,几个大汉立刻压制住挣扎的女人,衣裙撕裂的声音残忍而扭曲。 曼提尖利地叫了起来,不要!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靴子,发红的眼眶蕴着泪与惧,让我去把他带回来 男人轻飘飘地捏住她的下巴。 可他抛弃了你,抛弃了信仰,抛弃了我们所有人 话落的刹那,女人在惨叫声中被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