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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过渡的过渡章

    

很过渡的过渡章



    第二十五章   很过渡的过渡章

    正在这时,就听得门外长街上遥遥传来马蹄落在青石板路上的清脆声音,后面跟着是辘辘车响,那车轮轧在地上的声音甚是沉重,车上所载的东西必然不少。

    她二人暂停了对话,到了大门口,裘清也领着几个教众,抱臂站在那里打量。

    小镇道路不算宽阔,况且如果在镇子里纵马狂奔,总有点过于张扬了。因此那一行人都慢慢地行,打头的有十多人,骑着马,后面是两辆马车,车旁高高打着旗帜,杏黄色的旗子在风中猎猎舞动着,原来是松风门的车队。

    两辆车过去,后面又是二十多乘马,那跳脱暴躁的青年人赫然在列,就见他拧着眉,很不服气的样子,低声抱怨道:就这么回去了?虽说找到了凶手,可我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旁边有人对他道:留在这里又能怎样,难道你还想待在这里喝楚公子的一杯喜酒?你别一副受气样子,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你看楚庄主所为,作为东道主,也算对大家有了交代了。

    那人气愤愤地拍了一下马鞍,又叹了口气,道:就算做再多,我师父也不能复活了。所以我心里老是空落落的,可是不做什么,就又更加难受。

    他对周围人抱歉地笑笑,我这些天脾气暴躁,很对你们不住。

    旁边同门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我们总要替你把事情弄个一清二白。俞师叔已说过了,等回到门中,将师叔安葬毕,就动身去黔中,找那修罗堂的问个明白。

    温玉听了,心下想道:那楚懿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看来或早或晚,郢门山庄就要在楚懿手上败落了。

    松风门的车队渐渐去的远了,马蹄声又响,原来是另一家门派的车队,神色肃然,俱都没有谈笑的兴致,徐徐向镇外行去。

    街边的镇民们也都出来看,温玉的邻户全家站在街边看热闹,其中一个人道:还记得一个月前大家陆续地来,也是这般车辚辚、马萧萧,只是当时欢声笑语,现在却愁云惨淡,唉

    众人闻言全都摇头叹息不了。

    裘清凑到温玉旁边,请示道:听符应说,小姐也有让我们回去的意思?

    温玉点头道:你们速去收拾吧,委屈大伙儿饿一顿,收拾好了就出发。正好跟在那两家后面,我们也不显得突兀。

    裘清应道:是。

    温玉继续道:这房子是租了一个月吗?你和房东说,让他到时间再来收房子。

    裘清答应了,立刻转身进门,将命令一件件吩咐下去。

    粗重家具都是院中自带的,众人也并没有什么好收拾,不一会儿,便将细软、文件等等打包齐整,众人牵出马来,将车套好,便即出发了。

    温玉和李浸月二人也在队中,等出了镇子,向东行出二十多里地,与裘清等人招呼一声,便纵马离队,折进一处小道,向西北方向驰去。

    这日天气晴好,温玉骑在那神骏的白马背上,路两旁的树木都变作碧绿色的影子,从她身边掠过,暖风拂面,一时倒忘了诸多烦恼。

    纵然一黑一白两马脚程甚快,也花了许久才绕到了那处山脚下。温玉慢下马,望那山势,果然有一面甚陡,山的另外三面都长着碧油油的树木,映在蓝天下,只那陡峭山崖遍布惨白石块,夹杂在土黄的山体上,瞧着就像一处染了白癜风的枯黄皮肤。

    李浸月瞧她神情转凝,问道:爬得上去吗?

    温玉道:大高手,又瞧不起我?

    李浸月轻笑道:岂敢。

    她抬起马鞭指向前方,前面不远就是那庙了,我们先到那里歇脚。

    两人行到那庙前,就见屋舍大半凌夷,后几间房舍都坍塌了,只有一间正殿还飘飘摇摇地立在那里。

    李浸月道:你先进去,我带马到溪边喝水。

    温玉下马,牵着白马,将它交到李浸月手上,爱惜地拍拍它,咕哝道:辛苦你啦,去喝水吧。

    回身去望那庙,庙门没了一扇,还有一扇歪歪斜斜掩着,她将那扇也推开,随着吱呀一声,扑簌簌又落下许多灰来。

    进到里面,就见神像也没了,只剩一个空荡荡的须弥座,上面也积满了灰尘,屋顶也破了好几个洞,好在其他倒没有什么脏的。

    温玉又将颓圮的几间屋也望了遍,确定周围无人,从一处废墟里找到把完好无损的大毛竹扫把,拖着回到正殿,扫出一处足以容身的空地。

    正巧这时李浸月也回来了,将马牵进屋来。

    温玉上前将马驮着一个包卸下,取出里面放着的两个蒲团,将之放到打扫干净的地面上。

    瞥了一眼李浸月,就见她手上提着一只野雉,脚下扔着一捆柴,笑道:晚饭有了,我还以为今天要吃干粮呢。

    李浸月取出火石,在地上拾了些干草,生起火来。她先前已在溪边将那山鸡打当干净,这时拿过一根树枝,正要将穿过去,温玉走到旁边,就见那野鸡缺了头,脖子处的伤口平滑,显是利器削断的,好笑地望了李浸月一眼道:大高手,从我重新遇到你之后,你总是自恃武功,不屑于拔剑,没想到为了对付一只山鸡,倒肯出剑了。

    她看向李浸月背上黑漆漆的剑鞘,突然想起了什么,咬了咬下唇,犹豫道:你的承影剑,是掉到崖下不见了么?

    李浸月将鸡悬在火堆上,淡淡道:没有不见。只是当时剑鞘落在崖上,等我上来,早就寻不到了。便请人重新打了个不打眼的。

    温玉心下一松,弯起眼睛,笑道:剑鞘被我捡回家了,之后还给你。

    李浸月闻言,倒是一怔,半晌方道:那多谢了。

    温玉道:本来就是你的,况且原先的比这烧火棍般的瞧着可顺眼多啦。

    她轻声哼着家乡小调,起身从行李中取出糕点、水果、水囊,摆在明亮的火堆边,虽然晚上还要去探那阴森诡谲的郢门山庄,当下心情却如同踏青,轻快得很。

    山鸡被炙烤出油,滴到火堆上,不时发出呲啦声响,香味扑鼻。

    李浸月分了一半给温玉,温玉投桃报李,拿了一串桑葚,递给李浸月。

    这是少见的白桑葚,色泽鲜亮、果实饱满,比寻常桑葚甜的多,显而易见的好吃,李浸月却控制不住的蹙紧了眉峰,抬手捂住嘴,勉强压住了反胃,道:不用了,我不喜欢吃。

    温玉讪讪的收回手,心下想: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吃?

    两人饱餐一顿,漱了口,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温玉起身去将那半扇门掩好,就见天边悬着一轮圆月,回来道:今天月色真好,可我反而希望它暗一点才好。

    李浸月拍了拍身边蒲团,闭着眼道:不碍事。你要睡一会吗?到时候我叫你。又笑了一下道:反正不急。要是睡过了头,明天去也不打紧。

    温玉在她身边坐下,倚着墙,奇道:怎么不打紧,要是去得晚了,师哥已经被楚庄主杀了,你岂不是不能亲自报仇了?或者师哥不在庄上,早已跑了,那就更加糟糕。

    李浸月心下叹了口气,暗想: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了。她被困在崖底三年,头一两个月愤怒最深的时候,反而是想郑巳归的时候多,煎炒烹炸各种报复手段想了个遍;想温玉的时候倒少,一想到她就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酸难忍,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了,常常躺在山洞深处昏睡一两天,久而久之,一想到她,便自动将念头滑开。

    嘴上只道:反正他跑不了,再容他多活个一两天,也没什么。

    温玉瞧着眼前的火堆出神,突然道:你还没说过,你掉到崖底时发生了什么,那山有千丈之高。

    作者的废话:

    传下去,李浸月怀孕了(不是

    惨兮兮的小李(哭腔):再喜欢吃也扛不住连续吃三年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