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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出成果来,就被正元帝调回了京城,所幸接手的人是卫平,这份心血便没白费,依旧由他监管军户屯田,战时出征,闲时耕种,从他写的信中看来,这个法子很是不错。 清江本就在水土丰饶处,种下作物,养了猪羊,算一算一年养兵的费用省去一半,到今岁的户部对帐,崔尚书必会大力推行,若是举国如此,一年还不知能省下多少钱子来。省下的这些钱和,便可投到军械战舱铠甲上。 大业兴兵,这许些年战事不断,还未修整过来,姜定远的法子原是为着,解蜀地人少,一家出一个壮丁当征夫,一家的收成都要折半,不利民生,这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此法推行又免去军户部分赋税,一家有一个当兵的,虽世代都要当兵,可能减免征税徭役,就已经有许多人肯。 卫平在清江做得有模有样,秦昭便想在晋地也依样而行,先设军户,再给军田,接着减去些赋税,在晋州中心难以推行,他便把目光放在边境,接壤北狄那几县,本就人丁凋零,先设为边户,以安民心,再推行军户制。 秦昭忙得难见人影,不日还要往边关去,亲自督办推行军户制,原来说好的要带卫善去听书,推了又推,沉香几个怕卫善不快,见天在她跟前凑趣。 卫善也没闲着,五月里要办端阳宴,自秦昭接手了虎符,到晋王府来奉承的人就更多了,除了官夫人,还有那些行商富户家的太太,变着法的给卫善送东西,食盒一送就是七八抬,足够后院里所有的丫头嬷嬷们分着吃的,门上更不住的使银子,哪怕能在王爷王妃的耳朵边吹过一声也好。 走曹夫人路子人就更多了,曹大人的官职非但没被替换,还跟着晋王进进出出,成了眼前头一个得意人,曹家门家马车不断,都是想请她引荐的。 刘刺史见晋王一门心思在军户的事上,晋地余下的事都不管不问,倒松一口气,想着这个王爷果然是个武夫,生得斯文相那也不是文人,只要抓住了余下几样,正元帝那儿也好交差。 刘夫人在家抱怨,说卫善的脾气性子难琢磨,才说了要见常家人,跟着就忘了,常家得了她的信儿,可给王府连着送了十来日的食盒了,偏偏卫善似忘了这事一般,连问都没再问起过:“我话都说出去了,她这么行事也太不给我脸面了。” 要紧的是还收了常用两盒宝石,卫善说的那些个金钢石火油钻,常家也花了大价钱去寻摸了,她收了东西事小,没办成事,面上无光是真。 刘大人翻翻眼出了屋子,刘夫人见他又往小妾屋里拐,啐了一声“晦气”,跟着便让丫头彩云把常家送来的东西拿出来看一回。 这是常家托她送给卫善的,自然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东西,东西送是送了,可连刘夫人也不能常常见着卫善,她若是再不替常家把事儿办了,往后那些商号就都知道走她这条路走不通,要改投别处去了。 卫善还真是有意压着不见常家的,她跟曹夫人谈起过一回,曹夫人一听常家便笑:“这是晋城里有名的驼帮了。” 卫善还真不知道驼帮是什么,京城里早些年确是有波斯商人往来的,东市是大业人开设的商户,西市就是这些外来人呆的地方。 他们来的远,东西好,宝石银器样样做工精巧,大夏皇宫未烧损的殿里,还留下波斯毯,织得华美绝伦,可这两年,因着商道不通,西市里的波斯商人越来越少了。 大业重农轻商,若不然也不会有五品以上官员不能入坊市的禁令了,正元帝还是劝农惜农,重农方才立国本,这回他大怒,便是因着高昌扣下了万余想要回归大业的难民,这些难民都可发回原籍耕种,可是迁户开荒,高昌却压下他们不放行,正元帝这才震怒。 曹夫人轻笑一声:“就是惯走丝路骑骆驼的,咱们这儿生意做得大的,也有五六家,常家因着常年走丝路故此叫驼帮,还有船帮是专走汾水往运河去的,再有就是走草原的,这些个商户真是甚个生意都能做。” 自大夏末年起便是如此,生意越做越大,到晋州乱起来的时候,这些商户凑在一处摸钱建的私兵,卫善听见一个李字,曹夫人又把这个李字咽了回去,这才想到,李从仪能有钱招募兵丁,起兵之初就有最雄厚的资本,因他原来家中便是大商贾。 卫善眉尾一挑:“常家往我这儿送了几回东西了,倒有几样是可心的,若是常家来托你,你把人领来见我就是,就要圣寿节了,要挑些稀罕的东西送给父皇。” 曹夫人一听便知卫善这是着意给她作脸,张张嘴半晌没能说出话来,隔得会儿才道:“王妃提携我,我是再不敢忘的。” 给她脸面就是给她开了财路,这些个商户都是用钱开道,一个起了头,余下的还不蜂拥而来,想一想又道:“我必不给王妃惹事。” 卫善手里拿了小扇子,才进五月,她人便燥得慌,屋里又不能这会儿就搁冰盆,只能轮换着人给她打扇子,自己也拿了把小牙扇扇着,热得面泛晕红,整个人便似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娇艳欲滴,红唇一抿:“我信你有分寸,可别丢我的脸。” 曹夫人肃然应是,她一走,沉香拿玛瑙碟子送了一盘高丽香瓜来,切成小块,拿银签插着:“公主可跟在京城里不一样了。” 卫善咬了一口香瓜,这香瓜拿井水浸过,切开来瓜香四溢,咬一口嘴里俱是甜汁儿,卫善吃了一块便让人给秦昭留些,笑一声道:“我哪儿不一样了?” 沉香接过丫头手里的扇子,轻轻替卫善扇风,想了会儿道:“我说不上来,总之公主就是和在京城里不一样了。” 在京城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然不能样样都依着心意,到了晋地,到底还算是顺利的,秦昭一把兵丁卫所都捏在手里,整个晋地就没有什么再能难得倒他,刘刺史到明岁就能知道自己打错了算盘,秦昭不是不通钱粮事,而是无暇去管,先让他捏在手里,免得他这地儿就往京城搬救兵。 卫善又咬一口香瓜,往引枕上一靠,先把常家这条线搭起来,常家一门心思讨好,必是有事相求,倒能问一问如今高昌国形势如何,替秦昭征战高昌,通一通路。 林先生和叶姨终于被小叔叔说动,要往晋州来,他最擅长的便是农事,正可补上秦昭的不足处,原来秦显在时两人分析的形势比如今又不相同。 卫善吃了两块香瓜,吩咐厨房给唐九煲养伤的黑鱼火腿汤,跟着又吩咐肖管事办端阳宴,曹夫人那儿隔日也送了信来,说是常家果然来人了,她不能一口答应,便先推托了两句,等常家下回再来,再应承这事。 等到晋王府端阳宴的那一日,席上满坐着武官,单开一块校练场,给他们骑马打马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