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自毁容貌
第142章 自毁容貌
偏殿一隅。 曹公公宣完旨嗓音一挑,以後是小杜公子了,都记住了吗?陛下可是恩同再造啊。说着叹了口气,唉,以後是杜侯爷了,估计不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喽! 孙玉龙低头笑逐颜开,牢记陛下的恩情那是自然,也谢过曹公公的引荐通传之恩。若不是曹公公肯帮龙代为引荐,只怕龙这账簿和罪证,就是想立功也送不出去呢! 他说着往曹公公手里塞了个锦盒,那些黄白之物伤了感情,这是龙无意得来的玉鼎,也看不出好歹来,美玉蒙尘,就送与曹公公当个玩意。 曹公公半推着接过,往锦盒探指一摸,入手温润,上好的玉材,当下笑容满面,又听那孙玉龙十足诚恳,蒙曹公公恩德,救龙於走投无路,更胜兄父,龙愿请曹公公为干爹,往後龙定孝敬赡养,不忘旧情。 曹公公大喜,他琢磨这孙玉龙虽是个西贝货,可往後那穿了蟒袍也扮的是王侯,何况陛下都默许了,就算不能飞黄腾达,好歹也是实打实的侯爷啊,赶紧扶起孙玉龙,我也正觉得同小侯爷投缘呢,难得忠义侯不嫌弃,老身自然没有不爽快。 曹公公很是赞同孙玉龙的识时务,只是侯爷切记,以後只有杜皓然,没有什麽玉龙,这天下,可只有陛下一条真龙,若是犯了口忌,干爹可以帮不了你啦! 孙玉龙点头言是,又恭谨维诺地送走干爹,这才昂首挺胸,面露嘲讽。 杜君柏那个爹他都不认,这曹荣禄也敢认是他爹?不过眼下他不过是小皇帝的傀儡,处处制肘,若是想取得信任,恐怕还要这老家伙多多周旋。 曹荣禄也是个眼力不够的,若是他知道,这假小侯爷其实是个真小侯爷,且祸害亲爹眼都不眨,不知是否还稀罕认这个干爹? 孙玉龙一身紫袍金冠,在偏殿中闲庭信步,偶尔遇到经过的宫女,无一不被这位大人风流之色憾住,看的脸红心跳,目送秋波。孙玉龙面上与诸位姐姐温文地笑,心中却不屑:这些女人,他衣衫褴褛时便冷嘲热讽,他蟒袍玉带便少女怀春,还真该把那些含春的眼睛都一一刺瞎呢。 也只有那个女人不同,在他是乞丐的时候就让他尝过春情,即使後来也知道,她不过是为了逃走而刻意的勾引。正所谓,少年情怀总是诗,巫山一梦徒心失。 他是要宠着她的,可是她自己不识时务那也没办法。不过日後有了权力在手,要什麽能没有? 他淡淡的恍惚,随即抛在脑後,突然想起什麽筹谋,眉眼一挑,有成竹,极为得意,手中把玩着半枚白玉虎符,淡淡笑道:这位皇表弟,你却不知,我手中还留有半张牌没交吧 如果说定柔已经是平原水乡,江南风光,那麽定柔南部的鄂南就是险山恶水,寒山料峭。 鄂南交通不畅,气候湿寒,人口相对於天元和定柔也是少多了。 这里归於龙霖武帝,却又不尽然,因为在鄂南,因着闭塞和不便的原因,物资也是大为紧缺,朝廷供应不及,并没有在百姓里积起多少口碑,反倒是三五年前崛起的芙蕖门办了不少开山凿路,互通有无的好事,俗话说饮水思源,这芙蕖门的悯佑圣女在鄂南人心中几乎是神女一般的所在。 原本鄂南多异族,以前多服从於巫蛊大族郎氏秘族。可後来因为芙蕖门的汉人做了不少事无巨细的好事,因此,这芙蕖门的声威盖过了郎氏,郎氏不问世事,渐渐成了真正的秘族,不知所踪。 传闻道神女多情,又貌美温婉,鄂南人口稀少,自然恶劣,又未开化,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比别的地方更加火辣和无所禁忌。走婚在这里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而作为悯佑圣女,更是每年公然选夫,多少英俊少年,皆以能入住芙蕖圣殿为美梦,可惜 可惜他们的圣女似乎颇喜欢江湖客,先前的五位里,倒有四位都是江湖少侠,而令人愤怒的是,其中竟然有一位姓白的小郎君不知好歹,忤逆了圣女的美意。 眼下,芙蕖圣殿,又是寒冬季节,殿外一片白茫茫的大雪,映衬的这山城间尊座的大好风光。殿堂屋檐下四角的铃铛随着山风吹过,一阵阵叮叮玲玲的脆响,轻快极了。 中年美妇一袭朱红百雀石榴裙,仪态美艳,胜似牡丹,对一旁粉纱遮面的活泼女子责怪道,逐波,你又顽皮了,把你那些个铃铃铛铛的挂身上还不够,还往这大殿上挂,这麽大风的,是要吵死我麽? 话语满是埋怨,语气却似嗔怪,听不出一丁点的不高兴。 逐波仙子甜甜一笑,上去挽住美妇的胳膊,孩子般撒起娇来,师傅啊,你也知道这麽大风的师妹还跪在院子里呢,这冬风严寒,地下又冰的冻掉膝盖,可怎麽受得了? 若是鄂南的善男信女看到他们神女般的圣女,这般顽皮的模样,恐怕要合不拢嘴巴了。 美妇的脸顿时不快了下来,哪个是你师妹,我可还没答应收她。 逐波急得一跺脚,师傅啊,可不许这样,你答应过我的,等师妹满足了那三个条件 美妇冷哼了一声,你也还记得那三个条件?她耽搁这麽些时日舍不得过来也就不提,之前我三次考验也都作罢,这次的三个条件,她又可是做得到了? 逐波忙辩解道,师傅啊,师妹虽然不是自愿跟那死小王爷那个不过您当初也没要求一定是自愿的嘛!而师妹自卫杀了他,也算是应了第二个条件,至於那第三 美妇哼了一声,继续说啊!怎麽不说了? 逐波也有些急了,师傅!女子的容貌再重要不过了!虽说有倾城法力可以永驻容颜,可是从没有哪个女子毁了容貌再来修炼 美妇毫无回旋的收回了胳膊,冷声道,并非我求着她来学我的功夫。愿不愿也随她。 逐波又跺了一脚,却也无计可施,又来到院落里,看着那个单薄而瑟瑟发抖的人儿,索性也跪了下来,一把搂住她,附耳道,师妹,我们不学了!当初给你书信的时候,原也不曾想师傅她动了真格的,一把老气生到现在,你跟我走,我回头有什麽会的都教给你! 只听殿内美妇厉声道,逐波!却是真的动了气了。 跪地女子避开逐波的拥抱,对她勉力笑了一下,却因为嘴角冻僵而艰涩难看,不是甘草又是谁。 却原来,甘草那日病发,被等候多日的逐波接了去,由太阴为她疏通真气。 师姐,不要闹了,把匕首还给我吧,师傅要生气了甘草无奈的看了眼逐波,目露祈求。 你逐波夹在两人中间,真是毫无办法了。 甘草身子瑟瑟发抖,却跪得笔直。 倘若毁了容貌便能收获强大的力量,那麽她有何不可她倒宁可如此,索毁了个干净,把往昔那些软骨柔肠都一笔勾销 逐波却还不忍心,甘草心如铁石,说时迟那时快,捡起房檐坠落的冰锥,往面上划去,那张堪称秀美清丽的脸瞬间纵横交错,鲜血流淌,连行走江湖多时的逐波也呀的一声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进来吧。美妇严厉的声音又起,甘草一步一步忍着痛,迈进了那扇门。 直走到美妇身边,甘草再次跪下,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甘草还有一事不明,当日师傅说曾考验过甘草三次,甘草却只记得两回,却不知那还有一次是什麽时候 美妇不带丝毫情感,转过身来,直直盯着甘草纵横凄惨的面。 甘草抬起头来,看见美妇雅致的妆容,艳丽的脸,清冷的表情,乌黑的鬓发,忍不住踉踉跄跄後退三步。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