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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顿,“我这不是觉得老师讲的没你好嘛。” “那你这是捡了芝麻丢西瓜,下次不要这样了,回去的时候再看我给你整理的,上课要好好听。” 淳于生苦口婆婆心的说着,他没发现脸一点点绿掉的人。 “淳于生……” “还有,你要多做题,多背单词,英语的基础就是单词,你只有认识了单词才能做题,所以还得从基础做起。” “淳于生!” 这一声淳于生彻底闭嘴了,他抬头,看到的是双眼都要喷火的唐脉。 至此,唐脉的温柔计划破灭了,他突然觉得,面对淳于生,温柔是行不通的,还把自己累个半死。 唐脉二郎腿一翘,锤了锤因为不能放松而酸痛的肩膀,挑着眉,“蠢鱼,你絮絮叨叨的怎么跟个老妈子似得?” “……”淳于生呆了几秒,然后一笑,不说话了。 唐脉被淳于生笑的发懵,他用笔捅了捅淳于生的脑门,“你傻笑什么呢?终于病了?” 淳于生还在笑,他摸了摸被唐脉捅过的脑门,“这才像你。” “……”唐脉后知后觉,“诶我说蠢鱼,你是故意的吧?看着我这样觉得好玩就故意唠叨我是吧?” “是有点好玩,但是我觉得那样不像你,看着别扭。” “……” 此时唐脉又发现,淳于生并不傻,只是他说话做事的方式比较笨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我觉得不该为了谁去刻意改变。” 淳于生发表意见,可意见却让唐脉不愿意了,“你以为我这是为了谁?” “为了谁?” “为了一个呆子,蠢货,白痴!” “那不值得啊。”淳于生总结。 “呵呵……”唐脉一下气笑了,他点点头,“是挺不值的,可惜那二愣子硬是不明白。” 淳于生也笑,他没听进去唐脉的话里话,就盯着唐脉的小嘴儿,神情都有些恍惚。 唐脉的温柔计划虽然破碎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淳于生,变了。 怎么个变法? 接下来的几天里,淳于生总是在教他学习的时候跑神,要不就是忘了自己讲到哪里了,唐脉以为淳于生这是累的,还给淳于生买了很多士力架,就怕淳于生讲着讲着睡着了。其实他不知道,淳于生不是累了,而是开始注意他了。 尤其是圣诞节那个吻之后,淳于生夜里总是想到唇上的一软,连梦里都开始出现唐脉。 唐脉刁蛮,性子也烈,欺负弱小还学习不好,可有时候偏偏淳于生就觉得这样的唐脉很可爱,可爱到软化了唐脉的所有尖锐。 淳于生还发现,每次看到唐脉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可他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淳于生迟钝,从小就自己玩,别说朋友了,连他哥都很少跟他玩儿,不是淳于生招人烦,他干净也很善良,别的孩子不找他玩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的家庭。 淳于生住在快要拆迁的贫楼区,那里都是拖家带口的穷人家。本来淳于生家里挺宽裕的,多年前那里还不是拆迁搂的时候,他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自从他爸走了之后,家里就一贫如洗了,因为他爸在外面找小姐,被人家算计了,不仅欠下一屁债,还惹上黑/道被剁了两根手指头。那年淳于生才上一年级,还是不懂得黑白概念的孩子,一夜间,他心中伟岸又温柔的老爸消失了,丢下他们三口人至今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他老妈,就这样养着他和他哥一直到现在,早就积了一身的劳病。 淳于生一家成了楼区的话题,大多数人家都告诉自己的孩子不要和淳于家的人来往,甚至还有传出淳于家都是逃犯的无聊闲话,所以长时间下来,再也没有小朋友来找淳于生玩了。 淳于生从小长得就比一般孩子大,当然不会被欺负,可没人找他玩,他孤单,几次拿着自己心爱的皮球找小朋友玩儿的时候,都被骂了,他老妈心疼,就告诉淳于生,要玩就自己玩,不要低三下四的去找别人。 淳于生听话,从那之后就自己在屋子里玩,虽然更多时候都是站在窗户边看着楼区的其他小朋友玩的嗨翻天,然后自己跟着乐,就这样时而久之,他的笑少了,也很少再站在窗边了。 他哥淳于安比他大了五岁,淳于生刚上小学的时候,淳于安已经小学毕业了,所以两人更是玩不到一起去。 其实淳于安就算和淳于生一样大,两人也玩不到一起去,这是后来淳于生长大一些才知道的,他哥淳于安是个聋子,天生的,所以他妈才很大岁数再要了淳于生这个二胎,为此还交了不少罚金。 淳于安不是哑巴,他生下来耳朵就聋,听不到别人说话自然也不会说话,他上的学校是聋哑学校,和淳于生的不一样。 慢慢的,淳于生长大了,他的世界并没有扭曲也没有黑暗,而是充满了正能量,多半是他妈的灌输,他妈总是告诉他,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投机取巧。淳于生活到现在,都是这么过来的,从来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就算别人推了他一下,他宁愿跌倒也不会跑。 所以,他的学习好,人品也好。 可那是别人看到的淳于生,别人看不到的,是淳于生心里的一个窟窿。 那个窟窿是小时候他爸走那晚留下的,他妈为了找他爸离开了好几天,淳于安就算比淳于生大,也是个聋哑人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心里年龄更小一些,毕竟没有接触过这个社会,听不到这个社会的污言秽语。 每天,淳于生就搬个小凳子坐在窗边等着爸妈回来,饿了就从冰箱里拿出之前的冷菜冷饭泡了热水给哥哥吃,自己也吃点儿。 两天过去了,妈妈也没回来,淳于生就把家里的所有面包和吃食分成了好几份,每天都和哥哥吃点儿,不至于饿着。后来,晚上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被褥搬到了狭小客厅的窗边,夏天晚上不凉,可不知道为什么梦里他总会被冻醒。 五天之后,门开了,淳于生还坐在自己的被窝里和哥哥玩着小车,他妈看到两个孩子坐在窗边的瞬间,就哭了,他抱着两个孩子,边哭边道歉,她问淳于生,‘有没有饿,有没有怪妈妈。’ 淳于生呆呆的,任由他老妈抱着他哭,他没喊也没闹,他还告诉他妈,‘什么事儿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年是暑假,没人知道这五天淳于生的等待,所以,没人去深究等待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事,淳于生说没事儿,他妈就夸他乖,夸他懂事。 当然,也没人发现,淳于生的心里就是在那五天被挖了个窟窿。 这个窟窿,不疼也不痒,可到现在也没有合上。 淳于生不是悲观的人,更不是大喜大悲的人,他话少理正,只要他觉得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