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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不愿意脏手,而是以剑气搅碎了他的心脏。 叶知瑜进入祠堂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少年轻轻甩着手,细长白皙的手指在月色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锁链轻轻碰撞,发出铃铃声响。 月色如此皎洁,如果忽略背景的话,这一幕甚至称得上惊艳。 可他在前一秒,才刚刚搅碎了陈意鹤的心脏。 怪物看清来者,身体忽然直起,神情如同从梦中惊醒般,漆黑眼瞳骤然被某种火焰燎燃,那是名为渴求的欲.望。 他似乎看不到容异,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叶知瑜。 “即使为心魔控制,他也依然记得你。”容异感慨道。 那她难不成得感谢他的情深义重?字面意思生死相许? 叶知瑜无奈,这会儿如果她什么都不做肯定又会被他杀死。 “不要怕,想办法接近他,与他产生肢体接触,一瞬即可,我会帮你进入他的识海。”容异急促道,“这个幻境只是表层,真正的幻心石藏在他的深处心魔,你必须找到并粉碎它!” 接触?她能怎么接触容与? 叶知瑜微微蹙眉。 两者间巨大的实力差异,令她根本难以随意靠近容与。 除非…… 此时怪物自屋脊上起身,赤脚一步步向她走来,鲜血自他的脚踝手腕流下,长发披散。 他看上去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少年甚至比平时相处的时候还格外有分令人心悸的剔透感,漆黑眼瞳中热烈的渴求几乎要将她融化,近乎野兽直白的欲.望,仿佛想要将她撕扯吞吃殆尽。 现实中的容与是不会以这样赤.裸裸的冒犯眼神盯着她看的。 他的恋慕隐忍遮掩,仿佛被冰封的花朵。 【卧槽容与的眼神把我看得脸红了】 【好撩啊卧槽】 【这你说没有强制普雷我是接受不了的】 【前面的醒醒,估计只有穿心结局】 弹幕同样不看好叶知瑜的生存概率,一个个基本默认见面杀。 是啊,谁能与此时的容与沟通? 他无声地以目光舔舐抚摸着她,却又带着刻骨的狠毒,似乎要将她的血肉寸寸碾碎,吞吃入腹。 如果真是个柔弱女孩站在这里,恐怕早就承受不住那份目光的威压瘫倒在地。 但她是叶知瑜。 容与于四步之外便不再前进了,向她张开了怀抱,想她走过来拥抱她。 叶知瑜定定看了他一秒,随后也是一笑,抬步向他走去。 可只是上前一步,她便不得不停下。 无形的剑气织成密网,将她全身割出细密的伤口,鲜血渐渐自伤口渗出。 惨状令紧张相望的容异都忍不住欲言又止,面露担忧。 这根本就是在凌迟。 此时的容与只是个为欲.望驱使的怪物,即使是拥抱,也带着鲜血与铁锈的气息。 这或许是考验,或许是洗礼,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折磨。 然而叶知瑜知道这一点却面不改色,甚至仍然能够保持微笑地注视着容与,再度向前一步。 于是很快,她便和怪物一样了。 剑气割断了她的发带,划伤她的面颊,全身伤口渗出的鲜血将她的白色长衣染成了血衣。 而她终于走到了怪物少年面前。 这分明是他玩弄猎物的手段,可真当叶知瑜全盘承受下来,怪物眼中的狠毒嘲讽反而逐渐染上烦躁愤怒。 叶知瑜又想笑了。 所以是在看不起谁呢? 真以为她的觉悟只有那么点么? 怪物少年似乎为她的轻笑激怒,锁链晃动,指尖触碰她的胸膛,便要再送她一个场景再现。 容异大喜,抓住机会默念心诀,将叶知瑜送进容与识海。 与此同时,怪物少年也瞳孔紧缩,荆棘面具在此时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原来,少女不顾抵在胸前的死亡威胁以及全身的伤痕,竟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接着吻住了他。 ——带着鲜血与烈火气息的吻。 叶知瑜来到了容与的心魔深处。 根据容异的描述,心魔深处远比表层更加可怕。 而且因为是离识海最为亲近之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直接决定这个人日后的思维模式。 如果不是因为信任叶知瑜,并且也确实走投无路,容异根本不会赌这一把将她送到这里。 但凡她有一点坏心思,容与都得出大事。 然而对于叶知瑜来说,进入深层心魔同样有风险。 她是以灵体形式进来的,没有躯壳的保护,灵体极为脆弱。 如果心魔深处的容与依然暴戾狂躁,直接在这里将她杀死,她的灵体必然大伤元气,修为受阻不说,日后想抵抗掌门的夺舍难度也会增加。 可她还是进来了。 她进来或许会重伤,但不进来真正的容与一定会死。 容异给她讲到,以前有人曾进过深层心魔,据说深层心魔是由一个人最为恐惧的一件事构成的。而本体为心魔所困,就会不断在这一天轮回,备受恐惧疼痛折磨,最终灵体衰竭。 叶知瑜原以为进来会是什么尸山血海的场景。 结果进来才发现,深层心魔的环境条件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 她环顾四周,仍是容氏族地的样子,可相比表层世界的鬼影重重,这里看起来如此安谧平和,若不是知道自己进了心魔,她甚至会以为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世界。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声音由远及近,连忙隐匿起来。 她是灵体,存在感极低,因此只需简单的隐神诀便可彻底遮掩气息。 “阿月,你不能如此任性。”一道苍老的声音沉沉响起,“他是我们容氏一族最大的财富,你作为母亲,怎么可以如此不闻不问?” 说话的是个老头,看着有几分面熟。 叶知瑜想了想,还真是熟人。 就是这个老头在无情道门中一刀砍下小容与的食指。 而与他对话的,则是容与的生身母亲。 容氏低眉敛目,神色憔悴,表情隐约带着嫌恶。 “我的儿子已经死了。”她冷淡说道,“那只是个怪物。” 长老觉得头疼,听到这句熟悉到耳朵生茧的话,更是无可奈何:“那是你的儿子!你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 容氏面无表情:“他全身骨肉被换,怎么会是我的骨血。” 从对话判断,这应该是容与铸就剑骨之后的事情。 不过离谱点不在这里,问题是这番对话,被容与完整的听完了。 长老此时也看到了树后面无表情的容与,不禁面露尴尬,反倒是容氏冷漠地看了儿子一眼,接着冲长老福了一礼:“长老没事的话,妾先行告退。” 长老头痛的挥手:“行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