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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善缘,但如今……” 曾大老爷的脸上闪过几分懊恼之色。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管家惊慌失措的声音,“老太爷,大老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他把门一推,连滚带爬地跌了进来,“门外,门外来了一群军汉,七八个人,骑着马,穿了甲,为首的是个什么侯爷,说是,说是要见大老爷啊!” 曾家父子俩一听,相互看了看,随即大喜道:“快,快快有请!” …… 邹氏从噩梦中惊醒,捂着胸口险些喘不过气来。她冲着外面虚弱地喊道:“秀英,秀英啊。” 徐嬷嬷也就是徐秀英睡在屏风隔出来的外间,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喊声,急急忙忙的披了一件衣裳就进了内室。 “老太太您怎么了?” 邹氏看到徐嬷嬷进来连忙朝她招手,然后靠在她身上喘息着道,“我刚才啊,做了个噩梦。” 徐嬷嬷吓了一跳,忙问道:“老太太您做的是什么梦啊?可要去熬了安神汤来?” “不必了。”邹氏摇头,带着几分气愤道:“我呀,就是做了个噩梦,梦见去年冬天的时候,那个老不死的逼着淑姐儿嫁人。” “可把我给气的呀。” “结果气着气着人就醒了。” “老太太您别生气,”徐嬷嬷拍着她的胸口安慰道,“这都过去了,这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邹氏道:“我知道啊,但我这心里头啊,就是压着很。一想到他们当初逼着淑姐儿嫁过去,我就恨不得把他们给吃了。” “你说淑姐儿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投胎到他们夫妇俩的肚子里面去了呢?要是他是老二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她打小就孝顺。” “对了,”邹氏转头问道:“我让你写信给老二,让他让董氏赶紧回来,这信到没到啊。” 徐嬷嬷听得哭笑不得,她边给老太太揉着胸口边道:“老太太,这信才刚发出去呢,哪有那么快到的。况且二老爷那边收到信之后,也得安排一些时日才行啊,不会马上上路的。” “那你再写一封信,去催一催。”邹氏有些不耐烦地道。 “是是是。” 徐嬷嬷连声安抚,“这就写,让二太太早些回来。如今这差不多是中秋了,这次二太太回来估计还会带着三爷、五爷、还有四姑娘呢。到时候家里头可就热闹了。也不知这大半年没见,他们长高了不曾。” 邹氏听到这话后也是一阵高兴,刚刚那股憋屈的劲儿早就没了。 “那你明天把他们的院子收拾出来,那些被褥什么的都得拿出来晒晒才好,莫要藏了寒气。” 徐嬷嬷道:“知道了,老太太您就放心吧。” 曾老太太邹氏嘴上应着说要放心,但事实上啊她也是个操心的性子。反反复复的又叮嘱了几遍,然后说着说着就叹息起来。 徐嬷嬷有些奇怪的问道:“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邹氏沉思了片刻,然后道:“我这是想着这么多年了,我为着这个家劳心劳力,头发都不知道白了多少,但有些人却半点也不知道感恩。总是把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虽然邹氏这说得不明不白的,但是徐嬷嬷还是听懂了。她有些迟疑地道:“老太太,你的意思是?” 第三十五章 时间线回归 邹氏看着这个相伴了大半辈子, 亲如姐妹的人,缓缓道:“我想啊,也是时候把这个家交给田氏那个蠢蛋了。” 徐嬷嬷惊讶极了。 她想了想迟疑道:“这样不太行吧, 您之前也说过, 大太太那个人实在是没有当家主母的样子。另外之前这家里头里里外外都是您操持的, 尤其是那些田庄铺子之类的家业,哪能就这么分出去啊?” “曾家哪有什么家业?” 邹氏冷哼,“他们曾家的那几颗歪瓜裂枣谁稀罕呐?把灶房的老鼠洞都扫光了, 也扫不出几两银子来。” “你莫不是忘了?如今大部分的那些田庄和铺子都是用我的嫁妆买的。” “老太爷和老大、老二的俸禄虽说都交给了公中,但平时也都花得差不多了,还有剩的大部分也都陆陆续续的用在了儿女婚事以及田家那头上,我都记着账呢。什么时候交出去都可以。” “至于我的嫁妆。” 邹氏笑道:“嫁妆自古以来就是妇人的私产, 我爱分给谁就分给谁,哪个敢说三道四?我可是有亲儿子的人,轮不到旁人来捡便宜。” “之前把着管家的权利不放, 一方面是怕那田氏亏着我的亲儿女,另一方面嘛也就是为着你们这些跟了我大半辈子的老伙计。” “如今啊,也是时候放手了。 “过几天清闲日子。” 徐嬷嬷恍然,“老太太您说得有理, 是我想岔了。” 邹氏拍拍她的手, “所以呀,你再让人给老二去一封信,跟他商量商量这件事,看他那边是怎么个想法。” “总得有些准备才好。” “您放心吧,”徐嬷嬷点头道:“明日就让我那儿子亲自走一趟,保准把信安全地送到二老爷的手上。” …… 无独有偶,在老太太邹氏被噩梦惊醒, 产生了把管家权交出去的想法的时候,曾淑也在睡了十几年的床上突然醒了过来。 然后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旁边正要离去的人。 “你要去哪?” “西郊大营,”傅永宁低下了头,把衣摆抽了出来,“如今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儿吧,晚上我来接你。” 于是曾淑迷迷糊糊地,又把头埋进被窝里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用去了好些时辰,直到外祖母和母亲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淑姐儿还没有起啊?” 田老太太坐在桌旁,头一直往里头望去,面前端过来的香茶和点心是半点也不想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也不催一催,哪家的媳妇睡得这般晚的?” “您请息怒,”晴雁平静地道:“夫人晚些时候就起来了。” 不过可惜的是晴雁越是平静,越是知礼,田老太太就越是生气,再加上今早醒来发现侯爷外甥女婿早早地走了之后就更甚了。 总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所以等曾淑梳妆打扮出来后,便听到了外祖母和母亲不满的抱怨,“淑姐儿啊,你怎么睡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了。” “你外祖母也等了你好一会儿,还有啊,昨日你不是说有什么话等到今日再和侯爷说的吗?怎么今早醒来人都没影儿了啊。” 田老太太补充道:“是啊,淑姐儿,你二表哥还想向侯爷讨教学问呢。结果可好,一问说是天还没亮就走了。哎呀,也不知道侯爷会不会怪罪咱们招呼不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