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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小丫头们等等。” “如此七八年下来,一路的从三等,升到二等,再是一等,最后才能胜任大丫鬟这个衔儿。 郭嬷嬷有些得意道:“不是老身自夸,而是经府里调理的大丫鬟们啊,虽说只是奴身,但内里却不比那些小门小户的姑娘们差多少。” “所以每回有这样的丫鬟放出去,那都是人人求娶的。而若是转手卖了,怕不是能卖一百两银。” 晴娟瞳孔瞬间放大。 幸好后来郭嬷嬷又道:“不过嘛,咱们侯府也不靠这项营生过活,所以往年若有大丫鬟赎身出府,五十两银也就够了。” 晴娟闻言松了口气。 她连忙把刚刚晴雁帮忙捡起的银票和碎银往前一递,激动地说道:“多谢夫人,多谢嬷嬷!” “这是五十两银子!” 不过曾淑却缓缓地把那个旧荷包推了回去,然后在晴娟疑惑的眼神中拿起那两张身契,也递给了她,笑道:“赎身银子就罢了吧,你在府里多年,无论是之前服侍侯爷还是现在服侍我。” “一向也是尽心尽力。 “这两张身契,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贺礼吧。你拿着那些银子,以后啊,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晴娟抹着眼泪,哽咽着给曾淑磕了个头,“多谢夫人!” …… 晴娟赎身了! 这件事迅速地在正院的丫鬟们中流传开来,听到的人惊讶有之,困惑有之、震惊也有之,还有的为她欢喜落泪。 这些年与晴娟交好的人络绎不绝地来到她的房间,有劝说的,有祝福的,还有的想要为自家兄弟做媒,把她娶回去做嫂嫂,前面的晴娟都一一谢过,但后面这个就被正欢喜着的晴娟断然拒绝了。 最后,当夜幕来临,提着礼来送她的,就是其他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晴字辈的丫鬟们。 晴雁最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对晴娟说道:“你明日就要走了,我吃喝都在府里,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里有一块红绸布,是之前老夫人赏的。我也没想好要做什么,你手巧,出去后就给自己绣一身嫁衣吧。” 晴娟含泪接过,“谢谢你,晴雁。” 晴雁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本来还想着喝你的喜酒的,但现在看来却是不能够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晴娟,你的性子总是想着周全别人,出了府,可要多顾着些自己啊。” “嗯。”晴娟使劲点头。 “晴娟姐姐,不对,”晴屏想了想道:“你已经赎身了,不应该再喊你晴娟姐姐了,应该是大丫姐姐?” 晴娟笑道:“你还是喊我静娟吧,大丫我听着反而不习惯。” “我也这么觉得,”晴屏吐了吐舌头,然后扬起了一个笑脸,“晴娟姐姐,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不过我有这个!”她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晴娟道:“我娘说手艺人,不管到了哪儿都饿不死的。” “所以啊,我给你写了这个!” 她巴巴地递到晴娟面前,“这是我娘拿手的方子,按照这个方子做出来的酱可好吃了,不管是拌饭还是拌面,我都能吃一大碗。” “你拿着这个,往后到了哪儿都不会饿肚子了!” 晴娟惊讶,连忙把那张纸推回去,“不不不,使不得啊,这是你娘的独门手艺,怎么能外传呢?使不得使不得。” “没事!” 晴屏坚决地把这张纸塞到晴娟的手里,“我娘会得可多了,这样的酱方子她起码会十五六七种,甜的、咸的,半甜不咸的,还有香的辣的麻的,做起吃的来一个月也不重样。” “这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好姐姐,你就拿着吧,不用和我客气,再说了我也没有完全照搬我娘的方子,写给你的这张是我自个儿改过了的。” 晴娟迟疑着,“那,那我就真的收下了?” 晴屏大大咧咧地道:“收吧,收吧,我那儿还有呢。” 送走了两位姐妹,晴娟擦干净眼泪,感激地把两人送的东西都放在了箱子的最底下,和自己的卖身契收在了一块。 这卖身契现在还撕不得,得明日和嬷嬷以及府里的管事到衙门走一趟,把衙门里的那一份也一起拿了。 那个时候,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身。 “晴,晴娟?” 一道低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晴娟转头一看,原来是另外一个床铺住着,不到天黑不会回来的晴妙。 “晴妙,你回来了?” 晴娟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然后拍了拍额头懊恼道:“真的对不住,我刚刚在收拾东西,到处都弄得乱糟糟的。你先等一等,我马上就弄好。” “你先忙吧,我不急。”晴妙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晴娟手脚麻利地收拾来收拾去,半响突然问道:“我听说,你赎身了?” “是啊。” 晴娟转头,露出了一个笑脸,“今日和夫人以及郭嬷嬷说了,夫人和嬷嬷良善,见我真的想要赎身,于是就答应了。” 她站起身,环视了屋子一圈,感慨道:“明天我就要离开侯府了。” “这样啊……”晴妙的声音有些缥缈。 晴娟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然后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崭新的荷包放在了晴妙身侧的桌子上,道:“晴妙,这是给你的。” “这真的给我吗?”晴妙惊讶地问道。 “当然了,刚刚已经送给了晴雁她们,这个是给你留个念想的。”晴娟不好意思地笑道:“手有些粗,绣得不好你莫要见怪。” “不不不,很好看。”晴妙珍惜地双手捧着,然后郑重道:“谢谢你,晴娟。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收到的最好的东西。” “你不嫌弃就好。” 晴娟正要再说些什么,但突然目光一凝,一把抓住了晴妙正要往回缩的手,指着上面一道青黑的印子道:“这,你手上的这是什么?” 她抓着晴妙的手,下意识地把她的袖子往上一撸,然后就看见她的手上从小臂开始一直到肩膀上,都有类似的痕迹。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去扒晴妙的胸口,背脊等处。 最后瞪大了眼,震惊道:“这是什么?谁打你了?!” 晴妙因为给老夫人通风报信,狠狠地得罪了夫人和郭嬷嬷,这在正院里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上到晴字辈的大丫鬟们,下到守门的两个婆子,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所以平日里大家都避她如蛇蝎。 生怕被拖累了。 晴娟也是如此,虽然碍着嬷嬷的吩咐和晴妙睡一个屋里头,但实际上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只是面上的交情罢了。 两人说的话也只涉及到迎面撞上了,就相互问个好。 但今天看到的这一幕,却让晴娟忍不住了,她抓着晴妙的手腕道:“是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