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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们的人里有熟悉他的吗?”鹤孤行问道。 奉聿想了想:“还真有一个,不过不是九卫,是弭安插在长老那群人里的眼线,收集情报用的。” 鹤孤行道:“谁?” “陆薇。” 第十五章 应诺回到房间,点上烛火,发现他换下的衣服还搭在架子上。也就是说宴席散了后松烟没有来过,是直接回自己的卧室还是…… 应诺此时还是拿不准主意。他现在自个都没站稳,掺和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一想着鹤孤行可能过着四面楚歌的生活,他又做不到视若无睹。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松烟不简单,可不简单到什么程度,这猜是一回事,实实在在确认了又是另一回事。 一旦亲眼见着了,可就没了退路。他拿着烛台迟疑了许久,咬了咬牙,还是走到隔壁,敲响了房门,半晌屋内无人应答。 许是睡了?要是门关了就当他今晚没来过,拖一日算一日。应诺盘算着,随手推了一下,没成想这门居然开了。 “…………”应诺一脸苦笑,“得,老天都见不得我缩着。” 下人的房间自然没有公子们的讲究,站在门口把灯往里送了送,情况就一目了然。 应诺瞅着空荡荡的床,自嘲地摇摇头:“连面上的功夫都不做。” 临风公子换了个人,作为近侍的小厮竟丝毫没有怀疑。要么他们根本没上心过,或者不认为他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也好,至少省了许多麻烦。”应诺关上门,回到自己屋里。 隔院,张府。 张长老的院子是从西门往里数的头一间。这西院的屋子都是按着格局统一建的,外面除了牌匾不一样,其他看不出什么。 但若进了院子,可就是百花缭乱,各有千秋了。 比如程长老喜欢养鱼,院里大大小小的池子有五六个,什么罗汉鱼、月光鱼、望天眼应有尽有,天天挨个池子喂过去。 再比如邱长老,习惯侍弄花花草草,一进去甭管是有光照的还是阴凉的,泥地里种着,石板上摆着,乌泱泱一片。昨个中秋有几盆罕见的胭脂点雪就是从他这里搬的。 而张长老呢,他比较直白,他喜欢……贵的,只要值钱,他就喜欢,也不管自己懂不懂,有没有那个品味。 松烟穿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那台子上除了梳洗的东西,愣是要一边放一个血珊瑚。这血珊瑚上还非得挂着几串绿色的翡翠珠子,又丑又碍事。 墙面上也不管适不适合挂画,寒江垂钓图能和牡丹春睡图放在一起,更别提摆架上一个挨一个,一个挤一个的小玩意了。 松烟头发还是湿的,他用干帕子慢慢擦拭着,镀了金框的铜镜中映着一张冷漠的面容。张承安躺在床上,一脸餍足。 “你说,这次的事能成吗?” 松烟背对着张长老的脸上面无表情,语气却带着调笑:“你不是都让人在香炉里下了药吗?” “下药,你真以为有用。”张承安拍着肚子,摇了摇头。 松烟不解:“那还下?” “聊胜于无嘛。”张长老道,“万一他这次喝多了,不小心呢……” “你就不怕被城主发现?” “发现?发现又怎么了,不过是青楼里常见的玩意,又不要命。”张承安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鹤孤行那小子不会为这么点事和我翻脸的,他还指着我和老程牵制余博、邱鹏一。” “我得回去了,还有什么事交待吗?”松烟起身穿上衣服。 “也没啥事,记得问问那小子成了没?我瞅着昨个城主好像挺中意他的。”张承安摸了摸手上硕大的鸡血石叨咕着,“哎,穷啊,就一条西南的水路,能赚几个钱哟。” 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松烟心中冷笑,可一想自己如今的境地,不就是因为没钱么,又觉得凄凉。 “听说城主他们前两日一直在内城翻箱倒柜的,像是找什么东西,你不好奇?”松烟道,“要不让穆临风打听打听?” 张长老兴趣缺缺。重霄城公库私库他之前不知逛了多少遍,能拿的都拿了,剩下那些也不是他能动的:“他们丢东西,关我屁事,难道我帮着找到,他能把南北水运交给我吗?” 应诺直接熄了灯,脱下衣服倒头就睡。这一睡到了中午才醒。松烟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倦色,眼底青黑,见他起身,问道:“昨个怎么样?” 应诺低着头也不答话,像是羞恼似的拢了拢衣领。 “倒还真成了,”松烟拿起架子上的衣服,塞进盆里,“成了好,成了好啊。” 说完,直接出门洗衣服了,留下应诺一头雾水。 他寻思着松烟一晚没回来,应该是去张长老那了。去了那么久肯定是商量事情,会不会和鹤孤行有意透露的有关。可松烟居然一句问的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应诺洗着漱,洗完帕子一搭:爱问不问,他本来今天就另有安排。 他换了身月白长衫,罩着金丝滚边的白色纱衣,长发用缎子束在脑后,拾掇得清爽干净后,也出了门。 穆临风来的晚,院子靠里面,要想出去,就得经过傲月公子的小院门。许是中秋宴吃了憋,江月这一阵都没出门。应诺路过的时候瞥了一眼,大门紧闭,就是隐约能闻到肉香,也不知在折腾什么。 “总不会学片羊肉吧。”应诺笑了笑,径直往西院走去。 是了,他今天要去拜访一下对面的几位姑娘。他得理清这内城的关系,明着问肯定要惹人怀疑,可说得上话的人又不多,也只能试试从她们那套话了。 正好之前允诺要继续给她们将狐仙的故事,这就有了现成的由头。 东西两院鹤孤行虽不反对走动,到底男女有别,大门口还是有下人守着,晚上到了时辰也会锁上。 应诺刚走到院门前,看门的两个丫鬟立刻围了上来,雀跃道:“临风公子,你来了!” 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不愧是妇女之友!应诺心道,不知道这重霄城有没有讨厌临风公子的女人。 “嗯,几位姑娘可在?前些日子答应给她们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