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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透出,照亮了阴霾的世间,一道虹桥浮现在苍穹之下,而在虹桥的下面,那个人静静躺在泥石之中。 应诺的双眸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神采。 “鹤孤行!”他手脚并用,爬到了人影的身边。 鹤孤行下半身全埋在了土中,身前却有一个向上方“炸”出的大坑,避免了胸腔被压无法呼吸的情况。 应诺想起鹤孤行用披风挡下箭矢的情况。大概在被卷入时,鹤孤行将披风扯到身前,用内力筑城了一道防护墙。也许是察觉泥石流的速度缓了下来,又或者为了保存力气,披风被舍弃了,然后在最后关头,鹤孤行用尽所有力气,以内力将埋在上身的土石推开。 应诺来不及细想,确认鹤孤行还有呼吸,他赶紧将人挖了出来。 除了皮肉伤,鹤孤行最严重的外伤应该是折了的右腿,应诺并不擅长医术,无法诊断他是不是还有内伤,只能找来两根树枝,先将鹤孤行的右腿固定好。 他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憎恨自己为什么因为他师父放弃学医,只懂些皮毛,会照着方子炼点丹药就觉得自己牛逼哄哄。 无论如何,要赶紧给鹤孤行找大夫医治。 应诺咬着下唇,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和心里的沮丧,转身想背起鹤孤行,却发现这个动作会碰到伤腿,加重伤势。 怎么办? 应诺望着被泥石流破坏殆尽的山坡,一块木板映入了眼帘。那是马车车厢的背板,虽然有些残破,但足够放一个人上去。 应诺面露喜色,飞快地把木板挖出,用藤蔓将鹤孤行固定在板上,拉着当纤绳的藤蔓,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着。 这下面不是断崖,沿着原来的方向前进,一定能够走出溪成山,只要出了山,鹤孤行就有救了。 对,只要出了山,一定,一定会有村落城镇,就能找到大夫医治他了。 应诺记不得自己走了多久,金乌西斜,玄兔东升,他不敢停下脚步,生怕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昏暗中,应诺仿佛看到远处有灯光亮起。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在这样的深山野林中,怎么会有人家,要有怕也是狐仙鬼魅的住所。 就算真是,他也愿意以身饲鬼,换鹤孤行平安无事! 应诺咬咬牙,加快了脚步,看着烛光一点点清晰。 天无绝人之路,那竟然真的是一户人家,一座再普通不过的茅草房。 应诺抬起犹如灌了铅的手臂,敲响了木门。 “有、有人吗?”他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地喊道,“救,救救他!” 屋内传来了脚步声,房门被打开,一个相貌清俊的男子披着外衫端着烛台站在门口,惊讶道:“这、这是怎么了?快进来!” 说着,伸手扶住快倒下的应诺,接过他手中的藤蔓。 “风哥,出什么事了?”里屋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温婉的女子撩开帘子,走到男人身后。 当他们看到木板上的鹤孤行,脸色皆是一变,失声道:“怎么是他?!” 第三十一章 南玿出城时,是带着穆临风画像的,只是路上碰到有人落水,见义勇为后,揣在怀里的画像就泡烂了。 幸好弭告诉他的地址记在脑子里了,要不还得飞鸽传书再问一次,怕是又要被那个小矮子嘲笑“二缺”了。 穆临风家里是经商的,住处很稳定没有搬离,比想象中更容易找到,但事情进展的却并不顺利。也不知临风公子与家里断绝关系前发生了什么,整个穆府听到他的名字,主人大发雷霆,仆人讳莫如深。 简单说来就是,礼貌的询问,根本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南玿半夜翻进穆府,用拳头和他们进行了亲切有爱的交流,终于问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穆临风的青梅竹马姓吕,被人唤作小妹。一家人原来是穆府的仆人,因为年龄相仿,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慢慢就产生了感情。 穆临风的娘很快察觉了此事,于是出手阻挠。穆临风为了保护吕小妹多次顶撞她,这让他娘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一心认定吕小妹勾引自己的儿子狐狸精。 穆夫人一怒之下将他们赶出了,还雇了流氓对吕小妹下手,甚至差点害得吕家三口死无葬身之地。若不是穆临风及时制止,事情怕是无法挽回。也正是因为此事,穆临风与母亲彻底闹翻,同家里断绝了关系。 吕氏夫妇被穆府的手段吓到了,他们知道穆夫人有多宝贝这个儿子,当然不会把穆临风那句“断绝关系”当真,为了保护女儿也为了自保,他们带着吕小妹躲了起来。 等穆临风找到他们时,吕小妹已经被带走抵债了。此是也怨不得吕氏夫妇,他们在村里过着老实巴交的生活,却莫名惹了人命官司,被关进了大牢。吕小妹求助无门,绝望之时一个自称余先生的人忽然出现,说是可以帮她救出父母。 吕小妹还以为自己遇见了贵人,没想到父母刚被救出来,这个余先生便翻脸不认人,直言救人花了五百两,若他们夫妻还不了,就拿小妹抵债。 为了赎回小妹,穆临风曾放下尊严回家求过他母亲。穆夫人以为自己赢了,冷言冷语嘲讽了一通,还非要穆临风低声下气认错悔改,老老实实听她安排,和她相中的姑娘成亲,绝口不提救人的事。 穆临风与穆夫人大吵了一架,离开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后来的事情,就是弭情报里提到过的。为了赎回青梅,穆临风最后选择将自己五百两卖给了张长老。 南玿再天真,也是见过些阴暗手段的,他几乎可以确定,吕小妹一家就是被那个余先生坑了,看来要救吕小妹,得从那个余先生下手。 他花了几日,才找到吕家的住处,可惜已经人去楼空。一问原来吕小妹压根没回来,可能是觉得等不到闺女了,也不想留在伤心地,吕氏夫妇几个月前搬走了。 幸好吕家那事闹的挺大,村里不少人都知道,也有见过那个余先生的。 “老人家,那你还记得这个余先生叫什么?长什么模样吗?”南玿客客气气的问道。 “名字不太清楚,那人啊,看起来四十多,留着山羊胡,穿着很是贵气,特别瘦,精神也不好,有点像……”老者顿了顿,“像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感觉,其实我也只是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