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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对方功体与生命力的手段,当然吸收的人越多,武功越高强,效果就越好。所以除了鹤孤行的兄弟姐妹们,鹤鸿曦还收养了一批资质不错的孤儿,耐心地培养照顾他们。 因着此蛊极为阴损,所以就算是外域,也很少有人使用。一只母蛊可以控制多少子蛊,都尚不明确。 说来讽刺,当初鹤鸿曦这一举动,得了多少人盛赞。在这些孩子被送进蛊楼前,除了鹤孤行的母亲,竟无一人发现其中的诡谲之处。 噬元蛊霸道,所以年纪太小的孩子承受不住,一般都是在十岁时,才会被种下蛊虫。余棠跟了鹤鸿曦几年,便将他看得清清楚楚。她不相信这人有不计较回报的善心,所以从鹤鸿曦陆续收养孤儿开始,她就起了疑心。 只是鹤鸿曦行事谨慎,余棠一直没有找到破绽。若不是下蛊时被她瞧出了端倪,她恐怕真以为自己冤枉了鹤鸿曦。 余棠并不清楚鹤鸿曦给孩子们下的是什么蛊,可她心里明白,要是有好处的,他何必鬼鬼祟祟做。 从那时起,余棠就动了逃跑的心思,并且开始着手计划。只是她虽顶着城主夫人的头衔,但并无实权。连带着鹤孤行能否成功逃离重霄城都没有把握,更别说救出其他的孩子了。 所以,余棠可以做的,就是临走前在孩子们的住处悄悄塞了一张字条提醒他们。 这件事当初在内城还引起过骚动,借着余棠制造的混乱,有两三个年纪小的孩子,在年长孩子的帮助下逃出了重霄城。 鹤鸿曦一怒之下,不再摆着和蔼可亲的模样,他封锁消息后,将其余孩子全部扔进了蛊楼。 “那时,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仰慕的城主,可能不是我心目中的模样。”奉聿目光转向鹤孤行,“也是那个时候,我发现我一直认为的花瓶似的城主夫人,其实是个勇敢又聪慧的女人。 “比起那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谎言欺骗自己,享受着荣华富贵却无视自己孩子眼中绝望的女人。” 应诺很少听鹤孤行提起他的母亲,唯一一次就是饥荒那年,将余棠留给他的发簪当了换口粮。他知道鹤孤行有多宝贝那只发簪,当初还特意拦下他,故作轻松的讲了些安慰的话,说不用当也能熬过去。 他记得那是鹤孤行握着簪子,认真道:“如果我娘知道她的发簪能救命,一定会很高兴的。” “后来呢?”应诺握紧了拳头,指甲刺着掌心的肉,心道:后来,不就是他把鹤孤行推回了地狱。 奉聿倒了杯茶,道:“说实话,城主被鹤鸿曦找回来,我并不意外。他虽然收养了很多资质不错的孤儿,但像他那样自负的人,当然还是认为自己的孩子更优秀。” 应诺想起初遇鹤孤行,那时他应该知道余棠怕是凶多吉少,却不哭不闹,冷静地选择了最适合的生存方式。 “尤其是城主,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了超乎年纪的冷静与天赋,鹤鸿曦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无论有没有那个人,结局都不会改变。”说到这里,奉聿走到床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应诺一眼,将手里的茶递了过去。 应诺垂下眼帘,没有接过茶盏:“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改变他抛弃了城主这个事实。” 奉聿也没有再勉强,自己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继续讲蛊楼的事情。 鹤孤行回来时,蛊楼里最初的孩子,已经死了近一半,但蛊虫积蓄的力量还没有达到鹤鸿曦的期望,所以他依旧不停地补充着新的“虫子”。 新来的孩子们被安置在蛊楼的二层,人多时四五个人住一间,少时两三个人在一间。每日定时有人送来一日三餐,其余时间则有专门的师傅教授武艺。 如果没有被种下噬元蛊,如果那些师傅的训练没有严苛到几乎变态的地步,倒颇似寻常江湖门派的生活。 待到这些孩子达到鹤鸿曦要求的水准,便会搬去三层,开始和水平相当的对手决斗。而这场厮杀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活下来的那个便可以去四层。 “城主是在三层住的最久的人。”奉聿道。 应诺有些意外:“为什么?难道与他对战的人都很厉害?”说着自己也觉出不对,“奇怪,他要是输了,就应该被杀了?” 奉聿轻声道:“城主没有输,他住在三层只是因为不肯杀了对手。” “如果不愿意杀人的惩罚只是这样,那他们……”应诺突然闭上了嘴,自嘲道,“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吧,一个让其他人选择杀死对手的原因。” “蛊楼的三楼被称作‘幽冥路’,起初建造那样的房间,是用来刑讯最麻烦骨头嘴硬的犯人。有机会你自己去看看,那里所带来的恐惧,是言语不能形容的。” 应诺迟疑了片刻:“所以,鹤孤行最后还是,杀人了。” 否则,他便不会成为重霄城的新主人。 “是,不过他动手的原因,不是忍受不了‘幽冥路’。”奉聿道,“‘幽冥路’折磨的是人的精神与意志,但他被击垮的,却是心。” 和鹤孤行同时进蛊楼的还有另外一个孩子叫小五。虽然是男孩子,却一脸女相,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唯唯诺诺,说上两句就能掉金豆豆。 这样的小孩,哪怕是在普通的村落中,都是被欺负的命,更别提强者为尊的武林门派之中。 被丢进了蛊楼的人,多少都是知道些日后的路。他们身上的蛊虫注定了无法反抗,那就只能遵守鹤鸿曦的游戏规则,活下来的人才能谈以后。 前路不知的恐惧,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让每个人的精神都不是很好。他们需要发泄,而在他们看来和死人无异的小五,就成了最好的发泄目标。 没有人认为小五能活过第一次决斗。 从最初阴阳怪气的嘲讽谩骂,到后来拳脚相加的霸凌,也不过是短短两日的时间。鹤孤行遇到小五时,他正被一群人围着,嬉笑着要扒他的裤子,看看是不是女扮男装。 小五死死拽着裤腰,眼泪跟开闸泄洪似的,哗啦啦的往下流,却咬着嘴唇,连呜咽声都没发出来。 鹤孤行看不过去,将人救了下来,并且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小五虽然怯懦,却是个非常温柔体贴的人。 他注意到鹤孤行的饭菜不够吃,就说自己吃不完,将碗里的拨给他;发现鹤孤行不爱喝白水,便四处乞求送饭食的姐姐带些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