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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安到底是经常在野外训练的人,穿了件Mammut的冲锋衣,防水又防风,简直是有备无患。相对之下,顾娅就惨多了,单薄的外套根本不挡风雨。 尤里安目光一转,看见她在一边瑟瑟发抖,便问,“怎么,你很冷吗?” 这还用问么,显然是啊。顾娅用力点头,带着点期待的目光望向他。 尤里安哦了声,伸手去摸自己外套的拉链。还以为他会像所有西方绅士那样,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当成雨伞罩在她头上,或者给她披上。谁知道,这混蛋只是把拉链拉高,顺便拢了拢自己的领口,用略带得意的语气说道, “幸好我穿了冲锋衣,所以下次出行,你也记得要穿。” “……”顾娅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 我靠,这种优越感到底是哪里来的? 顾娅看着他,呆了,背后一连串的乌鸦嘎嘎嘎地飞过。原来电影里那些令人感动的情节都是骗人的,内心那个期盼浪漫的小人哭着跑开了。 这么不解风情,也是满醉的。真是能被他气死! 她转开脸,不想睬他。 又冷又湿,还要背着一个大包,浑身难受得说不出话,所以说这就是苦逼人的一天吗?唉,早知如此,就不要出来踏青了,还不如在家喝喝茶,看看书来的惬意呢。 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眼泪鼻涕外加雨水糊了一脸,连摸出来的纸巾都是湿的,粘的一脸的纸。顾娅心里正懊恼着,尤里安这没眼识的就过来踩她爆点了,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带着那种极度欠揍的语气,惊讶地道,“哎呀,你头发都湿掉了。” 这哪有人能这么贱的呢?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是找抽不看时间。 顾娅没好气地道,“废话,雨下那么大,能不湿掉吗?淋成落汤鸡是谁的错?!” 闻言,他赶紧摇了摇手,把责任撇得个干净,“不是我的错。谁让你没带对装备。” 嘿呀,我去! 一句话踩爆地雷,顾娅终于炸了,怒气不是冲天,简直是火山喷发啊。她一边去扯他衣服,一边河东狮吼,“脱掉!” 他一怔,似乎被这她这气势给吓尿了。 顾娅拉着他的外衣,霸气侧漏地一声娇叱,“把衣服给我脱了!” “不要,脱掉就湿了。”尤里安拉着领子死活不肯,190的个,一脸小受样儿。 丫的让你装!顾娅见了火更大,使劲戳他腰上的痒痒肉,吼道,“快点脱下来。” 尤里安怕痒,尤其是腰部,是他的致命伤。他嘻嘻哈哈地东躲西藏,完全停不下来,最后在她的淫威下,只好脱了。 顾娅一把夺过从他身上剥下来的冲锋衣,三两下将自己裹住,从头到尾,包成一个木乃伊,这才觉的温暖了点。 衣服上,带着他的体温,还有他的味道,一股浓浓的……贱、人、味。 可怜的尤里安被剥下外套后,只剩下里头的一件毛衣,没多久就被雨水给打湿了,在那直哼哼,“冷,好冷。” 顾娅哼了声,道,“不淋个雨,怎么能体现出你的男性魅力?” 他反驳,“不用淋雨也能体现出我的魅力!” 切,死臭美的。 顾娅白了他一眼,尤里安整个人都湿了,头发贴在额头前,不再是金色,而变成浅浅的棕色。看起来就像掉进水沟里的……金毛。 看见他的狼狈,她的心情莫名好了点。哎,一个人的快乐果然要建筑在另一个人的悲剧上么? 一阵大雨过后,乌云飘走了,天又放晴,阳光普照。 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等了三十多分钟,衣服头发都干了,却还是没瞧见尤里安的那个猪队友! 意大利盟友真是不靠谱,这一点从二战上就已充分体现出来,简直是扯后腿专业户,八十年后的今天,再一次给证实了。 虽然外面穿了尤里安的冲锋衣,但里面的衣服还是有点潮湿,怎么都不舒服。顾娅脱下他的外套扔还给他,将背包放在自行车的篮子上,准备走。 “不等了吗?” 顾娅坚定地道,“嗯,不等了。” “那你打算怎么回去?” “骑到有人烟的地方,然后坐火车回去。” “你认识路吗?” 顾娅道,“我手机上有GPS。” 尤里安想了想道,“好吧,我和你一起走。” 把下巴一昂,她高贵冷艳地拒绝,“你还是在这继续等马德奥好了。” “我担心你一个人迷路。是我把你带出来的,就要对你负责。” 这话说得可真煽情……我呸! 顾娅用力地啐了一口,暗道,见我淋雨也不脱衣服的自私鬼,负责你妹! 她拨开他挡住车龙头的手,踩着自行车,蹿了出去。 尤里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一头雾水,她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啊?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他飞快地坐上山地车,也跟了上去。 听到他追上来,顾娅使劲踩脚踏板,车子向前又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尤里安吃运动这行饭的,哪能输给她?于是在后头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拉锯赛呢。 顾娅在前面狂冲了一段,没力气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追了上来,不解地问,“你在生气?” “没有。” “那你为什么骑那么快?” “我乐意。” 尤里安在一边想半天,不确定地问,“你生气,是不是因为我刚刚没把衣服脱给你?” 我擦,居然被他猜中了心思,顾娅手一抖,死鸭子嘴硬,“不是。” 不是?他顿时就摸不着头脑了,不解地问,“那是为什么?” “都说了没什么啊。我没不开心,是你想多了。” 其实,换位思考下,觉得也能理解。尤里安是在另一种文化背景下长大的西方人,三观不同,他自己都说了,世上最重要的是自己。连他爹妈都排不上队,她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 尤里安一边骑车,一边歪着脸看她,捉摸着她的神情。虽然她给全盘否认了,但他始终觉得不太对,沉默了半晌,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如果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没准我能改啊。” 改?也许改得了一个人的习惯,但能改变一个人的习俗观念?别傻了。 顾娅突然刹车,跳下了车,尤里安还以为她要干嘛,吓一跳,也赶紧着跳了下来。 她停在交叉口,转头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现在,我们该走哪条路?” 尤里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转开话题,但听她这么问,还是回答了,“这条路走下去是达姆城,但要经过一段高速。另一条下去应该是个小村庄,我也叫不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