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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被人疼惜的感觉尤其清晰,她突然想家了,想爸爸了。记得十五岁那年,她吃坏了东西,父亲带她去挂针,从晚上七点一直陪到凌晨三点。这就是深沉的父爱,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血浓于水的嫡亲更可靠的了。 这种情绪一旦喷薄而出,悲伤便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在脸上逆流成河,痛定思痛。 见她哭成这样,司机吓坏了,还以为她有什么不治之症,把油门踩得都快爆了。也幸好是凌晨的马路,红绿灯都关闭了,没什么车子,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很快就到了医院,她付车费,想拉门下车。 司机大叔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帮助?” 这一句话,让顾娅心头升起了一丝暖意,幸好这世界还不是那么的冷冰冰。 她摇了摇头,关上车门道,“谢谢,不用了。” 出租车开走了。 一个人站在月光下,踩着自己的影子,怎么看,都有些悲惨呢。 胃部抽搐的感觉又来了,让她集中不了思想,收拾起情绪,她向急诊室的登记台匆匆走去。 出于人道主义,不管你是谁,只要是个人,多大代价德国医院都会先给你治疗。为了避免外国人出不起诊费的情况发生,政府要求,不管是来留学的、旅游的、探亲的、还是工作的,都必须购买一份他们的医疗保险,否则一律不给签证。 所以,顾娅看病完全不要钱,只要拿出医保卡刷一下,登记下姓名地址什么的,最后医院会和保险公司算账。 护士问,“什么病?” “胃痛。” 她指了下后排的座位,道,“请稍等。” 她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四处环视一下,候诊厅里也有其他病人,都是由家属陪着,就顾娅孤零零的一个人。 一个人在外,生了病,就是那么可怜。她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孤独的可怕,单身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潇洒,尤其是在病痛面前,不低头也不行。 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她了。当医生背着光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觉得简直就是圣母玛利亚降临人间,头顶都出现一轮圣光了。 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士,穿着白大褂,说话很客气。她耐心地听了顾娅的叙述,又仔细地摸了下她的患处,在病历卡上写下初诊。 顾娅有些不放心,便问,“我的胃为什么会这么疼?是不是胃穿孔?” 医生女士安慰她道,“应该不是,不用担心,你先去做检查,然后我看着报告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问不出什么,顾娅只好乖乖地跟在护士后面,听天由命。 验血、量体温、B超等一系列的检查后,又是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她要是什么重患的话,估计已经死在等待的路上了。 就在她觉得马上能看到清晨的第一缕晨光时,医生女士终于又来传唤她了,顾娅眨了眨迷蒙的眼睛,觉得自己……好像不怎么疼了。 看个急诊,花了一个晚上,她也是醉了。 回到就诊室,医生女士还是那么的和善。德国人也真是精准得要命,非要有报告在手,才能下定论,“顾小姐,你这不是胃疼,是胆结石。” 胆,胆结石?什么鬼? 见她一脸不可置信,医生将超声波的片子推给她看,一边解释道,“这颗石头不小了,已经有2*2.3厘米,要立即做手术开除。” “手,手术?”顾娅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开玩笑,出生到现在,身体还是原装货,没动过刀子啊! 医生女士看出她的畏惧,便安慰道,“是的。你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微创的小手术,一觉醒过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还要打麻醉?” “必须的。我们会把整个胆囊拿掉。” 那她岂不是就成了无胆狗熊? 哎呦,还要打麻醉。听资深人士说,自从说打了麻醉后,记忆力明显衰退。那她以后要是考试不及格的话,是不是就有借口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是要从身体里拿掉些什么,总让人觉得不安啊。 于是她想了想,问,“有什么保守疗法,可以不做手术吗?” 谁知,医生女士非常绝情地一口打散了她的幻想,道,“没有,不可以。” 她泄气,“那什么时候做手术?” “越快越好。等白天门诊医生上班,我会通知他们安排一下,估计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果然够快!医生说的话就是权威,希望自己不再继续受苦挨痛,还是不要挑衅的好。 “那我现在呢?可以回家吗?” 医生摇头,“你今天就住院吧。一会儿,我给你开一点止痛药和消炎药,把疼痛先给压下去再说。” 想到不久之后,身上要被划上一刀,她就蔫了,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那好吧。” ☆、4.13晋江独家|发表 打了点滴后,疼痛渐渐消退。 顾娅就是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感觉不疼了,就想着要出院。可惜,医生不让,一句强行出院后果自负,让她闭了嘴,只能乖乖地被护工送去病房部办理入院手续。 病房是两人间,只不过快年底了比较空,只有她一个人。折腾一整个晚上,大脑模糊地就像一坨屎,沾着枕头边她就睡了。 这一觉她睡得死沉,连个梦境都没有,不知躺了多久,突然被那沉重的敲门声给吵醒。 “顾小姐。” 听见有人在那叫她名字,顾娅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病房里挤了一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至少四五个。 这是什么情况?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一时摸不清状况。 见她清醒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主动伸手和她握了下,道,“你好,顾小姐,我是你的主治医生科赫博士。你的手术将由我主刀,定在明日早上九点。零点开始不能进食,明早6点后不能进水,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护士。” 顾娅想到之后要被动刀子,心里不免害怕,挣扎道,“一定要做手术?不可以保留胆囊吗?” 科赫医生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解释,“不可以。你身体里的石头已经很大了,2*2.3厘米,相当于手指的大小,如果不切除,那会经常引起炎症,影响你今后的正常饮食和生活规律。” 顾娅听他这么一说,没话了。唉,还是听医生的吧。 德国人做事也真是滴水不漏,就这么一台小手术,还大动干戈。这围了她一圈的人分别是主治医生、附属医生、麻醉师、负责查房的护士和护工。这么一轮介绍下来,顾娅除了科赫,其他是一个名字也没记住!汗。 先是附属医生介绍开刀流程,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