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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色,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酿成一瓶叫做情.欲的剧毒。他们床单上练习对彼此的爱恋,久违的亲吻、紧紧的拥抱、温柔的触碰,统统叫人欲罢不能。 没有语言,只有行动,随着每一颗汗珠的坠落,相爱的人品尝着一点一滴幸福的滋味。 他毫无倦意,将她搂在怀中,不停地重复着单一的动作,直到将自己的眷恋刻入她的心灵。 …… 当身体的热潮退散,大脑又可以思考,顾娅突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 听她这么问,尤里安叹息了声,将她紧紧地扣在怀中,哑着嗓子道,“我回来参加葬礼。” “葬礼?谁的?” “我外公的。” 啊?他家有人过世了?难怪他的声音会这么落寞。 “到底怎么回事?”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闷声道,“外公昨天突然心肌梗塞,连救护车都没等到,就去世了。” 闻言,顾娅伸手抱住他的脑袋。这种失去亲人这种感受她也有过,十岁的时候,妈妈病逝,那一种天崩地裂从此只剩孤零零一个人的恐惧感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亲了亲他的额头,抚摸着他的脸,安慰,“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沉默了一会儿,尤里安沉痛的声音响起,“从我四岁开始,外公就带我去参加足球比赛。一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他还每星期开25公里的车,到我训练的地方来看我。训练结束,他总是在我口袋里塞个十五、二十块,让我去买零食。” 她叹息,“你外公对你真好。” 他静了静,又道,“是他启蒙我踢足球的。小时候爸妈都去上班,没人陪我玩,外公就带我去参加足球训练,还替我拍照摄影。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想让他看到我的成就,为我骄傲。可是,我没怎么获得成功,他就去世了。我以为他还年轻,不会那么快死,还能为我见证。没想到,他……” 肩上的肌肤有些温热,是他的眼泪。即便不用他解释,她都能感受到他和他外公之间深厚的感情。顾娅顿时有些心疼,个子长得再高大,也终究是个20岁不到的大男孩,要是换在国内,不过高中毕业刚入大学而已。 顾娅紧紧地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头顶,轻拍他的背脊,道,“别伤心,虽然你外公不在了,但还有其他在乎你的人。他们都很喜欢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打击你的斗志,埋没你的才能。大家都期待你走出欧洲,在世界杯上为德国夺冠。” 尤里安闭上眼睛,“我很累。” “那就睡吧。”顾娅摸了摸他的头发,有心想逗他笑,便在他面前卖萌,“要不然我给你唱首歌?” 他微微地点头。 唱什么呢?顾娅脑子一转,想到最近自己在追的一个美剧,便随口唱了起来:“soft kitty warm kitty little ball of fur. happy kitty sleepy kitty pur pur pur...” 他扑哧一笑,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伸手卷住她的腰,他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 葬礼安排在两天后,顾娅作为女友,受邀一起出席。 德国人的葬礼,不穿白色,穿黑色。尤里安一身黑西装,人高颜正身材挺,怎么看都是360无死角。顾娅穿了一套黑色连衣裙,将头发高高盘起,打扮得干净精练。 外公威利生前住在科布伦茨,死后也要葬在那里,所以他们一早就开车赶过去。 以前尤里安在法兰克福训练的时候,外公都会开车来看他。尤里安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当自己坐在车里,看着两边倒退的风景,她似乎瞧见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风雨无阻地赶去另一个城市看外孙踢球,那得有多深沉的爱才能让他坚持十年如一日? 墓地在城市的郊区,除了能瞧见墓碑,这里俨然就是一个自然公园。门口有一座小教堂,规模不大,就一个大厅,这是专门给信教举行葬礼的地方。遗体用圣水清洗,就像人降临尘世的时候需要接受洗礼一样,洗清一切罪孽、告别所有牵挂,然后才能安安心心地离开人间得永生。 他们到的时候,尤里安的父母兄长已经到了,站在教堂外面迎接客人。 见她站着不走,他回头看她,无声地问,怎么了? 顾娅捏着包包,低声道,“我好紧张。” “紧张什么?” “都是你的父母长辈。” “放心,有我在,我会一一替你介绍的。”他牵住她的手,走了过去。 看见儿子,母亲苏珊娜悲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她用力抱了下尤里安。尤里安回抱她,在她脸颊两边各亲了一下,然后又和父亲西蒙和哥哥马可打了个招呼。 “这是我的女友,顾娅。” 顾娅忙伸出手,想和他们握手,可是他的父亲已经主动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道,“谢谢你能够来。” 她忙道,“我的荣幸,请节哀顺便。” 刚说了几句,旁边又来了几位亲属,于是再次一一介绍。顾娅自然是他们达海家族里唯一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人,总会收到一些注视的目光。虽说,大家都没恶意,但她老是觉得自己被围观了,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幸好,尤里安一直在她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和勇气。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把她介绍给家人,所谓丑媳妇见公婆,头一遭。虽说外国人不讲究这一套,可顾娅毕竟是中国人呀,见到男友的爸妈,心情不由自主地会紧张。两人恋爱了大半年,他家里的亲朋好友她是一个也没见过,谁知,要么不见,要么全都凑齐了涌现在眼前。一下子两个极端,心里会有忐忑,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好在他家里人都是很和善可亲的,对她很客气。尤其是他爸妈,还特意送了她一份见面礼,弄的顾娅受宠若惊。不是说,外国人不实兴这个?拿着礼物,她悄悄地拉了下尤里安,有些手足无措。 尤里安撩开她脸上的发丝,弯腰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道,“安心收下吧。这表示他们很喜欢你。” 在这么庄严的场景下,当众亲热,顾娅觉得不太好,忙红着脸转开了脸庞。 宾客渐渐到齐了,大家走入教堂。直系亲属坐在第一排,旁系或者朋友坐在后面,尤里安拉着顾娅在第一排靠窗的地上坐了下来。 先是牧师在上面致辞,主要是歌颂死者生前的事迹。随后唱诗班开始唱歌,奏哀乐祷告,之后再由丧家总结他的一生。 往事如烟,人们的眼睛湿润了,没有嚎啕大哭,只有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