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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再结实有力, 夹得住马鞍踩得稳脚蹬, 却架不住某人在颠簸中肆无忌惮地吃豆腐。 “你们师长出来竟然没有车?” 光豆腐吃着还觉得不爽利,总会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嘴欠的话来, 让人心也痒痒头也痒痒。 苏瑭最开始那股新鲜劲儿过去就开始尝到这两人共乘一骑的难受。 好在身后有个人皮垫子。 即便垫子君自从在手下们的注目礼之下把“师长”抱上马、圈在怀里之后就一直黑着脸闷声不吭。 她还可以自娱自乐不是? 一点点感受到这个在赤诚表妹面前都面不改色的男人在你的“影响”下慢慢地发生变化。 那成就感足以压过在马背上肾都可以给震出来的难受颠簸。 她还抽空琢磨,传说中的马上震动果然是不现实的。 真能在奔马上来一场,倒是不担心地给犁坏了, 只是那锄头……指不定得折! 问了话不见人回,苏瑭又恶劣地往后蹭了蹭。 这架势,磨豆腐的话都快能出浆了。 “车没开过来。” 杨逸咬牙挤出声儿,眼尾跟嘴角都微微向下撇着。 瞧那模样,难以判断是不高兴呢还是难受呢还是情难自控呢? 唐师长的座驾是辆从西洋进口的大吉普,跟那六千人一起留在了凤凰寨山口,这山路马跑起来都难,坐车不见得比骑马舒服。 反正原唐师长颠了前半程之后就再也不愿意上自己的爱车了。 用他的话说—— 屁股都能颠成八瓣,脑袋还能在车顶撞出十个包。 杨逸回答完就见女人忽然摘了帽子,散出满头乌发,偏头过来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笑。 “终于舍得开口啦?” 猝不及防被风吹了满脸带着从来没闻到过的香味的头发,他喉结急促耸动,用力甩头避开从狐狸精变成的蜘蛛精那缠人的蛛丝。 随后立即短促有力地低声喝道:“把脸变回去。” “怕什么?杨副官如此神勇,大部队都被你丢到后面去了。” 苏瑭话中有话,“神勇”两个字故意被她拖得老长。 抑扬顿挫中让人浮想联翩。 要是换个男人,此时定然都要飘起来了。 因为杨逸实在受不了众目睽睽之下跟“师长”共享一鞍,出发之后就一骑当先御马跑得飞快,现在他们后面的山道,除了被马蹄掀起的漫天黄土,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种时候其实他们应该放慢速度等等后头的兵。 也实在是适合品一品那名诗“停车坐爱枫林晚”,即便此时夏日炎炎,没有红于二月花的霜叶。 杨逸被军帽遮住的额角此时青筋鼓胀,苏瑭撅着脖子,从底下看得一清二楚。 估计这烈火烹油已经差不多了,她坏心眼儿地忽然在马鞍上一扭,长腿掀起,跨坐在马背上的姿势变成了双腿并拢的侧坐。 这回直接就是小鸟依人般依偎在男人怀里了。 脑袋枕在他硬朗的心口,手也开始跟着不老实起来。 就在指尖开始调皮捣蛋的时候,杨逸呼吸忽地一滞,苏瑭以为是被她整得狠了,却是因为换了坐姿看不到前方。 下一瞬,男人捏着马鞭的手极速按下来,同时另一只大掌攥紧缰绳猛地朝后一拽。 那骏马倏尔扬蹄。 嘶鸣声却被辔头上连着的嚼子扼住,那是御马之人力气奇大无比,通过缰绳牵扯生生让马儿闭上了嘴。 苏瑭这才察觉不对。 然而还没转头,手上还攥着呢,就被杨逸抱着腰一起从马背上翻了下去。 光影晃动间入目的是墨绿草地和黄绿色的树丛,再往前骏马前蹄踩下的地方不足三米,细碎砾石还在往下滚动。 原来勒马的地方是一处断崖,可谓是好不惊险的一出悬崖勒马! “怎么跑这儿来了?” 苏瑭嗔怪似的语气,二人抱着在草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好在最终及时松手,不然就被她给攥断了。 此时也不可能热乎乎地耷拉着鼻涕望着她。 “你说呢,嗯?” 杨逸脸黑得可怕,之前跑离山道是因为意外,任谁那么被撩拨也不可能精神丝毫不开叉。 他是个正常男人,坐怀不乱的那不是圣人、那是阉人。 而跑偏之后他本可以立即纠正骏马前行方向,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得到这狐狸精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你以为她就是撩拨几下故意逗你呢? 眨眼间人家就抽丝剥茧,让你辛辛苦苦筑起的蚕壳顷刻间灰飞烟灭,还来不及成蝶的春蚕毫无防备就沐浴在青天白日之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逸怒极,御马窜入山间密林,前方就是断崖时堪堪勒马。 抱着人一起坠地时他脑子还尽可能清醒地去估算,这一路奔驰,后面四千骑兵大概能被甩出了有小半时辰光景…… 把人双腕死死按在头顶,杨逸再次细细打量这个女人。 在这种乱世,竟然还能有这么玉质通透的肌肤,是怎么养出来的?这眉这眼,也是人世间难寻的精致。 而那障眼法使得那叫玄妙啊,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 杨逸盯着苏瑭因为刚刚的颠簸坠马血气上涌而红得糜艳的嘴唇,跟她截然相反,他是浑身血气下涌。 脑子里就有点迷蒙,心道,这女人,难道真的是山里的野鬼精怪不成? 就专找上了阳气旺盛的他? 他忽然猛地埋头,一副要跟人同归于尽的架势,狠狠吻上了那双唇瓣。 之前被她偷亲那口的震颤还残余在心底,此时新的波纹又一层层一圈圈激荡开来。 来,杨逸愤愤地想。 我就看你是不是真的修炼成精的妖孽,要怎么把我吸成人干。 四唇想接的刹那,他是真的豁出去了,颇有种跟她杠上了不死不休的气魄。 苏瑭这个先撩的人反而懵了一瞬。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哈,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原本只想占点小便宜收点毛利息,没想到直接就要给她上满汉全席。 时间够么?这个她挺关心。 大半个第二师可都缀在后面呢!半途而废什么的可不好,她别的可能比较随性没什么坚持,但这个嘛,怎么都是倾向于有始有终。 可惜没那么多闲功夫给她琢磨,杨逸已经是箭在弦上,一吻就足以燃起全部热情。 他也算是憋了不短一阵子,更何况现在压着的很可能真的就是只妖精。 两人身上都是浆得笔挺的制服,牛皮腰带槍壳子,扯拽磕碰都是火星四溅。 …… 接近傍晚的天光被峰峦密林拦截,山道上已经暗沉下来。 不过此间断崖,占尽了天时地利,正接了火烧云间漏下的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