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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烧了,自己没觉得?这么烫,摔一跤算走运了。头晕吗?” 苏任确实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只是以为昨天晚上没睡好,就想补个觉睡一会儿就行了。 谢天问:“要不要去看病?” “不用。” “会不会是白血病?” “神经病,我死了遗产也分不到你头上,高兴什么?” “那我不管你了啊。”谢天挪开手,苏任被他气得更晕了,心想怎么会有这种人,对路边的猫猫狗狗老头老太太这么好,自己对他掏心掏肺,他却像对阶级敌人似的恨不得他得病早死。 苏任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往床边走,走了两步又想起要去上厕所,还没来得及转身,谢天拦腰把他扛起来说:“看你走得费劲,还是躺着吧。” 苏任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发烧还是紧张,一边挣扎一边骂:“放手,我要上厕所。” “哦。”谢天换了个方向,把他送到厕所门口问,“站得住吗?要不要我扶着你。” 苏任跳下来就把门关上。 他在厕所里冷静了一分钟,觉得自己快要被烧死了,哆哆嗦嗦地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出来看见谢天举着手正要敲门。 “我以为你又在里面晕倒了呢。” “怎么还不去上班,工地几点开工?” “六点就开了,现在去都晚了。” 苏任浑身无力,爬进卧室躺在床上说:“今天送不了你了,自己打车去吧。” 谢天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了。 苏任又失望又生气,身上阵阵发冷,脑子里像塞满了浆糊。为什么同样是淋了一场雨,谢天这家伙一点事都没有,睡一觉照样是条活龙,刚才扛他那把劲,苏任都能想象出他在工地上干活是怎么个轻松自在了。苏任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整个裹紧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不知道过了多久,中间似乎醒过几次,但是感觉就像做梦。 苏任平时身体还不错,在苏太太无微不至的呵护下几乎很少生病,没想到淋了一场雨居然烧得这么厉害。因为不怎么生病,所以家里也就没有药可以吃。 苏任在床上实在烧得难受,想打电话找人帮忙,伸手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把手机摸到地上去了。这下实在是起不来去捡手机,苏任想起谢天一会儿说他得绝症一会儿又精确到白血病,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病死了。 他自暴自弃地躺了几分钟,忽然额头上一阵冰凉。 苏任一惊,本能地转头,用力睁开眼睛。 谢天蹲在床边看着他,一只手摸他的额头。 他的脸离得这么近,近得好像自己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他的嘴唇。苏任是相当佩服自己,烧得快糊了还能有这种念头,实在是个敬业的暗恋模范,但几秒钟后他的意识又被拉远了,到了一个模糊状态,自己也难以分辨刚才那一晃而过的面孔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只有额头上那舒适的凉意始终存在。 苏任这一病病得深沉,睡睡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再次睁开眼睛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像在腾云驾雾。 不会就这么病死了吧。 苏任用力动了动四肢,还好虽然感觉迟钝一点,手脚还是全的,渐渐对周围环境的感觉也一点点回来了。苏任发现自己还躺在卧室的床上,整个人热烘烘的,背上出了好几阵汗,口干舌燥,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苏任想到谢天肯定去他的破工地发挥特长了,这会家里没人,想自己起来喝水又懒得动,索性自暴自弃继续躺尸。 这么躺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房门响,苏任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听见谢天的声音在问:“醒了?” 苏任哼了一声。 “要喝水吗?” “嗯……” 谢天把水送到他嘴边,苏任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只觉得嘴里又苦又涩。 “几点了?” “十点半。” “外面还下雨吗?” “没有。” “那怎么那么黑?” 谢天说:“晚上十点了,不黑才怪。” “我睡了一天?”苏任不信,但是窗外一片漆黑,不像白天的样子。 他问谢天:“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啊。”谢天看着他一脸的诧异说,“我今天请假了。”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苏任听他为了照顾自己没去上班,心里还是有些温暖,这要是换了别人少上一天班没什么,谢天请一天假就比较难得了。 “你不去工地上班没事?” “怎么会没事,扣工钱。”谢天说,“心疼死了。” 苏任喉咙疼,说话声音都低了八度,小声说:“那你去啊,我就发个烧死不了。” 谢天又给他喂了几口水,拿床头柜上放着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说:“你以为我不想去?就早上进来看了你一眼,摸了下你脑袋想看看热不热,结果就被你一把抓住死也不肯松手。”说着还像模像样地把右手伸到苏任面前给他看,手腕上还真有几道红印。 “你手劲不小嘛,比上次掰手腕强多了。好不容易才给我挣开,又是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翻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我走得了吗?”谢天说,“我也是服你,喝醉了发烧了迷糊的时候就拉着人问为什么不要你,要你干吗,又不是我儿子。” 苏任被他说得浑身更热了,脸颊发着烫说:“胡说八道,我怎么不记得拉着你不让你走了?” “你烧糊涂了当然不记得。你看看你要了多少东西。”谢天让他看床头柜,毛巾、纸巾、水杯、冰块……枕头边上还有只毛绒小羊。 苏任虽然病得头昏脑涨,但是看着也很无语,半天才问谢天:“你拿个毛绒玩具过来干吗?” “我看你哼哼唧唧这么可怜,找来给你抱着安慰一下。”谢天说,“我还想问你哪里买的小羊,挺可爱的。” “……别人送的。” “女孩子?” “我妈,行了吗?要你管。” “不管,再量下体温。” 苏任脸上还是烧得厉害,看他拿着体温计的手伸过来就乖乖让他量了。 “一点都没退下去啊。”谢天皱了皱眉说,“这么烧法明天早上就能吃烧肉了。” “……”苏任实在提不起劲来和他斗嘴,只好幽幽地叹了口气。 谢天说:“既然醒了,起来带你去看病。” “不去。” “这么大人了还怕去医院?” 苏任不吭气,从小他就不喜欢医院,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十分讨厌医院里那种气味,让人有点紧张。 “你烧得这么厉害吃药也不管用,再烧个一晚上没准真的就烧成白痴了。” 苏任还是不理他,谢天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出去了。苏任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