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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这些都晚了。”郭敏倒是没有和父亲和兄长那样,满脸愤慨,“现如今是要想清楚怎么办。毕竟听说那位又被陛下召入宫里去了,陛下没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打算。而且也没办法托人去打听。” 郭敏捏着帕子擦了擦脸,“听说陛下倒是对她不错,不过这对女子来说,没名没分的着实也太不像话了。” “她现在如何,我也不管了,有她那个娘在那里,我也管不了。我郭家世代书香,没成想,到了我这里,竟然还出了这等奇耻大辱!” 郭忠满脸愤愤,“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她当年没了,郭家就没这个人!” 他反正儿女众多,没了临海大长公主生的那两个也没什么。尤其是芙萝,自小就不往端庄的路子长,长得妖冶浓艳,长大之后更是招蜂引蝶。惹得当时的太子为了她连人伦都顾不得了。 郭家好好的名声,几乎全要败在她的身上。 现在更好,因为她和她那个娘当年的势利眼,全家都得跟着战战兢兢。原本如果当年这对母女能老老实实的,现在也是皇后,何必弄成这样? 现在容衍那里没说,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到时候真的成个妾,就算是皇家的妾,也够他们一家把脸面全部丢尽。 尤其原先可以做皇后的,偏偏成了嫔妃。这京城里头,哪户人家消息不灵通,到时候要遭人耻笑,一家子都别想出门了。 “大长公主那里人多,而且大长公主虽然不很聪明,但用人却有自己的一套,全都是从宫里带来的人,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容易收买。”郭旦思虑了下,开口道。 和郭家这么大一家子比起来,别说一个妹妹,就是他自己,也可以被牺牲掉。 只是没法动手罢了。 “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她省过心!”郭忠冷哼。 要是哪日这个女儿没了, 郭敏听了扬起嘴角笑了笑,她拿着帕子按了按嘴角,将嘴角的那点笑给遮掩了过去。 芙萝出宫之后,见着母亲临海大长公主郁郁寡欢甚是不开心的样子,正好这几天外面下了几场大雨,难得的天气凉爽下来,干脆和郭旭两个在京城的一处湖泊上摆了舟游湖。 燥热的天气凉爽下来,原本闷在屋子里不敢轻易出来的人也都出来了。 一时间这场面上也都热闹的很。 芙萝坐在舟上,她今天着襦裙,头上戴着象征道姑身份的莲花冠。 水面上清波荡漾,瞧着风景很是漂亮。 郭旭见她坐在那里,也不由得跟过去,瞧着下面的水竟然清澈了不少,手欠就伸下去撩水往芙萝那过去。 临海大长公主见着就说,“你小心点,里头水脏,别往你姐姐身上泼!” 郭旭朗声笑道,“娘知道了。” 少年声音低沉但有意扬高,其他靠的不远的船上也能听到。 郭敏走到船边,见着那边看着豪华的船。 虽然今日来游湖的绝大多数都是富贵之家,但临海大长公主的那个船哪怕隔着一段距离都能一眼认出来。 临海大长公主喜好很单一,可能是早年日子过得不好,富贵了之后就喜欢大红大绿显得富丽堂皇的东西。 “大姐,那里就是大长公主么?”郭敏背后一个少女靠过来。 少女是郭忠的庶女,今日跟着郭敏出来。看了一眼那边的船,言语里满是艳羡,“我们都没有见过呢。” “和你有关系了?”郭敏不耐烦问。 顿时那个少女就和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缩了回去不敢言语了。 芙萝乘船玩的还算开心,可是临海大长公主却受不住在水面上晃荡。哪怕船上平稳,也没有觉得有多摇荡。 可临海大长公主就是有些扛不住,总觉得在水面上自己受不住。芙萝看出临海大长公主的不适应,干脆让人上岸。 临海大长公主上岸之后就找了个地方歇着去了,她自己去歇着,让儿女们继续去玩。 “妹妹。” 芙萝正在看风景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略有些耳熟的女声。 芙萝看去,见着一艘船往这边靠近,一个少妇站在那里,靠的近了她才认出来那是郭敏。 郭敏见到芙萝,“不知我可以和妹妹说几句话吗?” 这话听得芙萝眉梢挑了挑,这话倒是显得她自己有些可怜。 “姐姐若是想过来就过来吧。” 说着,芙萝让侍女在两船之间铺了木板。 郭敏见着那边的身影完全没有动的意思,不得不亲自提起裙摆过去。 郭敏也没怎么乘船,走在木板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短短的一段木板,郭敏的心都险些要跳出喉咙口。 芙萝看着郭敏走下来,脸色苍白着,但她也没有多少安抚的意思。芙萝等了小会,才慢悠悠的冲郭敏笑,“阿芙有些昏船,所以只能劳烦姐姐过来,姐姐善良又善解人意,不会怪阿芙吧?” 郭敏现如今还有点恐惧,听得芙萝这话,只得笑了笑。 芙萝让侍女给郭敏倒了一杯水,“姐姐有事?” “听说妹妹前段日子被陛下重新召入了宫中,为陛下讲经,这对妹妹来说,是好事。”郭敏在心下斟酌着话语。她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并没有太多的相处,甚至两人说过的话加在一起都凑不够一双手。 这个妹妹为人如何,她一概不知。不过看着临海,又看她当年的所作所为,恐怕也是个直性子,说得委婉了听不明白。 “嗯。陛下天恩。”芙萝靠着那里懒懒的答道,神情里有几分慵懒,也显然没有几分心。 郭敏听后仔细的打量她,见芙萝神情放松,没有半点忧虑,这话像是完全出内心所想。 果然是和其母一样,眸光短浅。 “妹妹可想过以后?” 芙萝有些奇怪,“以后?” 郭敏笑了,她拿出长姐的款儿,“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说现在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总要为将来打算。” 说着郭敏想起那日夜里和父兄们的商议,眼前的这个妹妹显然已经是被放弃了,要说将来,恐怕在家里也没什么将来了。 又改了口,“至少也该为家里的弟弟打算。” “阿旭?”芙萝露出点头疼的模样,“哎哟说到这个,我可头疼阿旭了。” “是呀,你想过阿旭的将来没有?我知道妹妹比起我们,更和阿旭亲近点。现在妹妹和陛下情况不明,陛下可曾对妹妹的将来说过什么没有?” 芙萝看向郭敏的目光带上了些许趣味,“姐姐有话直说就是,妹妹都听着呢。” “我们家世代读书,到了祖父上,因为协助先帝,所有能有一个爵位。这一切来的都太不容易了。百年名声,比家里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