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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怨妇了!想想这神奇的化妆术以及工具,自己若能拿下来,那才是真赚钱哩! 毕竟,这些都是消耗品,可源源不断的生钱,而那玻璃镜啥的,看着不错,可谁没事一直买镜子用? 心里有了主意的温友河也不再跟这些人多言,忙是上了自家车马,匆匆赶回家凑钱去了…… 第157章 谭兄,别走 衙门外的单罗春与谭司道顶着个大太阳,只觉口内渴得厉害。特别是当他们看到负责看管他们的衙役们拿出冰西瓜来吃后,这种干渴就更厉害了。 上枷站笼的威力唐人曾有过详细的记载,三日绝命的不在少数,尤其在这大夏天。就算你底子好,上面老爷有些慈悲,给你些水喝,食吃,可等到了第九日,那就只求速死了。 这是一种相当可怕的刑罚!对身心的摧残极大。两个富豪养尊处优多年,身子也因吃喝浪给掏空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第一天还能骂几句,等到了第二天便只能哼哼了。他们家的管事倒也大方,一百两一碗的水还真舍得买。可饶是如此,等到了第三天,两人基本已是气咽声丝,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 听着衙役们的禀报,左弗冷笑,“随他们去!不来交钱,死了便死了吧!” 如此冷酷的回答,就是当了多年衙役的余风都感到一阵寒。这县太爷当真是心如寒铁啊!幸好自己早早投靠了,不然跟她作对,估计会死很惨。 第三日,何氏的精神已好了许多,前两日她发了热,但因着有现代药物维持,所以到了今天已是好了很多。 左弗给人留了一些消炎药,便是让人将她抬了出去看了看谭司道。看着已没了人形的丈夫,何氏惊叫了一声,便是大哭了起来。 谭司道费力地睁开眼,见妻子还活着,堂堂男儿也是忍不住红了眼。他倒想哭,可他的家人小气,家里的族老竟没人一个人过来,也就这回没被抓进来的兄弟给他凑了钱,这才勉强活到现在。 可兄弟们也不富裕,能凑到的钱也有限,在这大夏天,上枷还被暴晒,每日一碗水哪里够?所以这眼泪也流不出了,体内的水分都在被蒸发,他觉着自己快死了。 而妻子的出现又让他看到了希望。 自己在柴房的地底下挖了个小地窖,那儿藏了自己大部分财产,是自己隐瞒了族老,历年所藏,足有二十万两之巨,足够将自己赎回了。 他张了张唇,喉咙嘶哑得厉害,说一个字都需要很多力气,火辣辣的,这个时候,若是可以,他不想说话,只想喝点水,去掉这该死木枷,回家去。 “去,去,将我那地儿的,的,东,东西取,取出来,交,交税。” “嗳,嗳。” 何氏连连点头,含着泪道:“夫君放心,等下就接您回去。” 谭司道无力地点头,忙又关照,“她,她说要,要翻倍,翻倍罚,都,都带着。” 何氏心里一阵痛。可想想明面上的钱还有不少,这回虽是元气大伤,可有那点钱也足够东山再起了。再者,便是倾家荡产又如何?哪有人重要? 这个县太爷真是说得出就做得到,只是何氏又隐隐感觉,这人也并不是好杀之辈。若是好杀,完全可以不救自己,听婢女们说,此女给她打得药水很珍贵,一支药水便是五两金。 这几日,自己打了好两针,若是好杀,也无须花这大代价救自己吧? 再想想这都是单罗春的错!都是他怂恿的!自己早就说过,这县太爷将清军阻挡在了江北,能凭着女子之身为官,一定不是好惹的!可偏偏这群人被鬼迷了心,觉着自己可以跟官府作对…… 难道他们就没听过那句老话吗?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就算士绅们再厉害又怎么样?碰上手段高的县太爷也只能跪着!海瑞不就是吗? 她擦去泪水,冲抬着她的余风道:“这大哥,劳烦您送小妇人归家去,小妇人这就取银来交税。” 顿了顿又道:“只是我看我夫君他……” 余风也是聪明人,又早早得了左弗指示,抿嘴一笑,道:“夫人放心,只要你们交税银,我家大老爷绝不为难。” 说着便冲几个衙役道:“来呀,给谭东家一碗水喝。” “是!” 何氏点点头,又望了谭司道一眼,道:“撑住,夫君!妾身马上就来!” 柴房的藏银地点只有她知道。这几日,都无族人出面,想来是不想从公中出钱了!他们宁愿自家夫君死,也不愿将钱吐出来,呵,这群人才是最狠的! 也不想想,若是夫君死了,那县太爷就能放过他们?人家杀成千上万鞑子都不手软,会怕你们几个闹事的乡民? 何氏是彻底想透彻了,也看明白了。在感到寒心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无论如何要保住夫君!她一个女人,不能没有了丈夫!不然只会更惨! 回了家,立刻令人将柴房的黄金,银子都起了出来,同时要警告下人,不许禀报任何族人。待所有收拾妥帖后,这才让人抬着,亲自带着银子去了衙门。 左弗接见了何氏,笑着道:“还是夫人识大体。来人,将谭东家放了吧。还有,将我们的人撤回来,铺子的封条也都揭下来,以后不许以任何名义对前门商行行勒索之事。” 说着便冲发愣的何氏笑道:“以后武进的繁华还要仰仗谭东家,我左弗素来是讲道理的,你们老实纳税,我也不会为难你们。过几日,我就会贴出告示,禁止盘剥,除了这三十税一的税银外,你们无须再缴纳其他税银。” 何氏瞪大眼,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 不许任何盘剥?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都不用孝敬了? 可她到底也是当了多年当家太太的,还是比较沉稳的,想了想道:“大人,小吏盘剥,我等也是无奈啊。” “这你放心。” 左弗道:“本官既贴了告示,自有应对之法。谁若犯法,本官就治谁。你若遇见了,只管来告官好了,本官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何氏晕乎乎地又被人抬了出去。 当真有如此公正严明的人? 她没多想。 有些事,得看结果才知道。而眼下,则是接丈夫回家,好好医治才是! 出了衙门,见衙役们已在去枷,当牢笼被打开,自己丈夫被扶下来那刻,何氏忍不住哭了,挣扎着坐起来,哭道:“夫君!妾身总算把您救出来了!” 先前已喝了点水的谭司道这会儿精神也好了许多,望着自己妻子那蜡黄的脸,也是生出感动。 患难见真情。 比起族人的无情无义,还是自己的老妻靠得住啊! 至于以前那些相好……